第三百一十八章 张临远
此举多为试探之意,如遇强敌,多几番言语。或许还能从中找出他的破绽。
不料他却好似并不如凡情所想,也许并不是所有归燕门的人都会具备君子之风。只见他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微笑:“比武规矩可没说不许用武器,你若是没有那也怪不得别人。
不过……我倒是可以等你去借一把武器。呵呵呵……”说着他开始略带不屑的笑了起来。
凡情站在原地思衬了片刻,虽然不想过早将自己暴露出来,可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那自己只能最擅长的用刀。
环顾了一圈,却发现门中人大多用剑,用刀的真是少之又有,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心想要是实在不行,直接用剑也是可以的。
就在踌躇之际,突然一声:“师弟!”接着便伴随着其后飞来一柄长刀。凡情回过神,一把接住了刀。
“这……可是我的命刀,用完还我!”一声似远似近的声音响彻脑中。心中不免也起了波澜。
命刀,如其名。便是刀主人似作如命的武器,从开始习武便跟随在人的身边,使用起来早就如同其的四肢一般随心所欲。在某种不成文的意义上来说,这也等同刀主人的身体发肤。
在这个行为礼数条框规束,名节关乎于天的环境下,燕流萤将自己的随身佩刀借予了他,这样的举动在某种程度上实在有些出格,不免会让人对二人的关系妄加评论,有失风雅。
所以凡情在接过刀时神情显得有些凝重,不过场中情况也容不得他多想。再者见师姐一副不在意的神情,好似不把这当什么事儿一般。
索性一把拿稳了刀,开始打量起来。目测刀长三尺七寸左右,拿在手里约重七斤五两。倒是比寻常刀剑轻了许多。
刀身晶莹剔透,如同坚冰打造一般,虽看不出什么材质,但刀身上下始终流露出一股冰寒刺骨的气息,仿佛将场中的气氛也给带得冷了下来。
拿在手里给人一种将手伸入冰窟冰的错觉,却也并未对自己造成伤害。
此时,面前的张临远眼中闪过一丝谨慎,小有愤愤的说道:“那个恶女人居然会把“细雪”借给你。”
凡情一听“细雪”,神情突如其来的一滞,心想:“师姐家当不亏有权有势,小时候就能这“七十二快刀”中排名第七的宝刀带在身边做命刀,自己可是到现在都没有一把命刀啊……”
想到这里,微微一笑。回过神,告诫自己现在可不能走神。当即缓下心神,认真对敌。
张临远从一上场便时时紧握手中银枪,未曾半分松缓。可见其对战的谨慎,自己三言两语对他毫无形象,足以表明其心志坚定。
一位这般冷静且又谨慎的对手,决计不是平日里自己那三两招便可打发的。
想想觉得还是先过上两招,以试探。当即一拱手:“在下凡情。准备好了,请开始吧。”
“张临远,请赐教!”
语落,一枪出手,矫若游龙。乍如惊雷平底起,仿佛伴随着一丝破空之声极速奔来。
凡情眼神一狠,眉头紧促。心中顿时惊讶万分,此起手之势霸道之极,莫说要硬接,便若是自己躲闪不急,被余劲划到也会当即重伤。
此人功力之蛮横,决计不好对付。当即下了判断。
随即猛的一闪身,梗刀便是一招“梦断残年”斩在银枪枪头往下九寸之处,将其弹开。
但余劲还是划断了他一秉鬓发,几缕发丝落地。可张临远并未就此收手,而是接着更加猛烈的攻势袭来。
挑,斩,刺,落。都是枪法中最过基础的招式,却也行云流水。招招狠厉。就好如白墨所言,大繁为简,极而为道。此人对枪法的领悟决计到了上乘。
凡情明显很是被动,只得一招“锦绣春来”与其反复缠绵打斗。在外人眼中一时之间虽不分上下,但他心里很清楚,若是一直这般下去,必输无疑。
此时,张临远停下片刻,神情从容无比的说道:“看来你这个所谓奇才,很水呀……呵呵呵……”
凡情停在原地,没有做答。握刀的手不停地在颤抖,被其强大的劲力反震所致,仿佛就快失去知觉一般。
难得的回缓他当然不会放过机会,当即便想拖延片刻,故作不屑的说道:“世人都知,你长枪做为重兵,压制住我短兵又有何可得意的。”
“看样子你很不服啊。”
凡情见状,心想或有转机,最好再多拖延片刻,自己或许还能多思衬一番。
“是啊……可敢与我丢了兵器打?”
不料此人仿佛看出了凡情的缓兵之计,一声冷笑道:“输赢哪里有什么公平不公平,从走上这里开始,便注定了输赢才是规则。”
随即又是之前起手的那一招,如同一道惊雷而出,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见他这般不按套路出牌,反倒也是有些疼头,当即只好又将手中刀握紧了几分。
这次他没有选择如之前那般对应他的招式,而是猛的一侧身,以刀作剑势,直刺向张临远。
张临远仿佛也没想到之前一直被压着打的凡情会选择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反手向其攻去,枪势收了半分,向右移了半分,却也反应得不及,左手肩臂被划开一道不大不小的伤痕。
肩甲裂开,鲜血流出,醒目无比。更加令人称奇的是,伤口上居然结起了一层寒霜。
反观凡情,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一招完全便是以伤搏伤的打法,不顾一切的出手,换来的便是那胸膛之上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看起来竟是要比张临远伤得重得多。
不过算起来也不算太亏,或许一开始只是他的猜想,但现在张临远伤口之上的寒霜足已说明一些问题。
这把“细雪”应该是能够轻微的冻结所触及的东西。虽说在两兵相交之中起不到太大得作用,但如果是触碰到敌人皮肤下的筋脉血络,多少会对其伤口处的手臂发力造成不小的影响。内力也不能融汇贯通,这种伤。虽小,却足够让凡情占到一些便宜。
“居然伤了我,如此打法可真是有些无赖啊你……”张临远似笑非笑的说道。
凡情也只是让人难以琢磨的笑了笑,又谨慎的看着他。
张临远或许心中有火,再一次出招便少了三分稳健,而且多了几分疯狂之意。凡情也只能心中暗暗叫苦,他这劲力非但不减,还有增添了几分。
一边躲闪着不与其正面刚,一边还得比较吃力的出招还击。毕竟他可不是张临远这种怪物,胸口的伤不可谓不轻,只怕是再这般下去,就算不输,也得失血而亡。
此刻他的心中恐怕只能急迫的盘算着如何迅速制敌致胜。
于是二人开始一来一往的来回缠绵打法,一直未停。却又好似不分胜负。
这倒是把场下观看的人看得目瞪口呆。张临远成名依旧的优秀弟子和新晋的优秀弟子打得难舍难分,这可在初赛很难看见的。
就连其他擂台观看的人员都跑了许多来看着年轻一辈两大弟子对决。顿时是将这玄字擂台围得一个水泄不通。
燕流萤亦是在台下不远处安静的看着这场比武,嘴里还在吃着蜜饯,也不知是刚才未吃完的还是又从怀里拿出来的。
“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你类个新入门的师弟儿……”一个带着南国巴蜀地区方言的女声在她身后响起,细而沁人心脾。
燕流萤并未回头,咽下口中蜜饯。轻轻咳了两声,试着学着身后女子的南国巴蜀方言说道:“啷个嘛?我的师弟儿要你来讨嫌?”
“不要学我说话!”女子似乎有些不高兴的呵斥到。
燕流萤这才恢复正常的语调:“我这个师弟藏得可深呢,没这么容易输。哪怕他对上张临远的确会有兵器上的被压制。”
“你斗嫩个相信你师弟儿?”那声音娇细的女孩子有些怀疑的问道。
“张临远的招式刚而猛,但他的内力却不能维持他这般持续的猛攻,看着吧,最多再十招,他就必须得放慢攻势。”燕流萤信誓旦旦的说着。
“可你师弟儿看起来也不啷个好受也,他也最多就这几招了,要是再藏到掩到的,输赢可说不准咯……”说着这个女子还嘟了嘟嘴,大有几分可爱之意。
燕流萤表情有些无奈的转头看了她一眼,又学着她的方言:“对头对头,我们沈大美女儿说得都对。”
那女子气得跺了跺脚:“都说啦!不准学我说话!”
燕流萤笑了笑,依旧不改口音的说道:“要得……要得……我不学嘛……”
“哼……燕流萤。你不要对上我。不然我打得你满地爬!哼!”说着那女子一副生气的模样转头离去。一边走还一边跺了两脚。
????燕流萤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目光变得忧虑起来,似乎还是对她有几分忌惮。无奈着低声呢喃道:“我也不想对上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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