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高考

高考那几天，下了好几场雨。有这样一个说法，据说每年高考时都会下雨，这是老天在眷顾在夏日炎炎的日子里写题的高考生。

        送考的阵仗很大，所有老师都穿了象征好兆头的红衣服，地上还铺了红毯。当我拿着笔袋和准考证走进教室坐下的那一刻，仿佛一切都已经注定，我便心无旁骛地只管写题。只是我们教室的监考老师怎么也不开空调，热得我出了一身汗。

        高考的题目我一点都不记得了，甚至连语文作文题都没有印象。我只记得考完语文走出考场，章鱼哥和x就在考场那栋楼旁边站着讲话，我走过去，章鱼哥一直嚷嚷着考砸了，要复读、要重开。

        那天中午，章鱼哥妈妈还邀请x去他家吃了饭，他俩聊了一路。

        我们那年的英语和化学堪称变态难度，那天的朋友圈里骂声一片，出化学考场的时候我还看见一个女生边走边抹眼泪。

        北京高考的战线最长，足足四天，但是基本考完前三天我们就相当于解放了。最后一天下午考生物，我躺在床上随便翻了翻以前整理的知识点，看到不会的就微信问章鱼哥。那天的聊天记录里还存留着我问他的“生态系统包括生物和什么”，他还耐心地回答了我：“生态系统由所有生物和它们所在的营养环境组成。如果题目问，组成成分包括生产者消费者分解者和什么，就要写非生物的物质和能量。”

        生物考试结束铃响起的那一刻，一切都结束了。我慢慢走出考场看到外面的天空，感慨原来高考前和高考后的天空是一样的，并没有我曾想象的天差地别。

        那天下午，我们仨一起去吃了火锅。结账时店员问我们是不是大学生，说大学生有优惠。我们说我们是应届高考生，刚刚高考完。

        学校很仁慈，毕业典礼和谢师会都安排在了出分以前。在那个跑不穿的大大的操场上，我们找了许多人合影，无论熟不熟。这或许是和许多人的最后一面了，大家都不言而喻。夏天的操场很好看，十八岁那年的我们也个个干净鲜活，如果有些记忆终将褪色，那就让那刻的光合影来替代它们永久地存在着吧。

        章鱼哥和柴柴也合了影，但是感觉生疏了许多，似乎只是张礼貌性的合照。总归流程还是要走的，毕竟认识这么多年，许许多多的，年。

        过了毕业典礼这天，我们就再也没有正式的理由集体来到学校了。

        我们，真的毕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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