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彻底告别
此刻的周扬,仍在酣睡,却紧紧搂着她。昨晚,她累得不行,很快就睡着了,也不知道他是何时搂着自己的。这样的事,第一次发生是他喝醉了,昨晚两人都清醒,怎么又发生了呢。昨晚她并不勉强,如果没有她的纵容,那根本就不会发生。此刻她一点都没有埋怨他的意思,而是对自己很失望,很反感。
不想在床上面对他,思齐小心翼翼从他的怀里爬起来,快速穿上衣服出了房间。看到父母,她不知道怎么就觉得那么心虚,好像是干了坏事的小孩。
“你睡醒啦,周扬呢,起来了没。”思齐妈问道。
“还没。妈,我饿了,有早餐吃了吗。”思齐转移话题。
“你妈已经准备好了,等周扬一起吃吧。”思齐爸回答。
“那我去叫醒他。”说完,才意识到面对他的尴尬。但同在一屋,怎可能不面对他。
“别去,让他多睡会,昨晚不是喝了那么多酒吗?”思齐妈出言阻止。
思齐乐得听妈妈这么说,坚决服从她的意思,没有去。他还在睡绝不是妈妈说的喝多了酒这一个原因,还因为他们干了“坏事”。
思齐一家三口坐在客厅看电视,大约半个小时后,房门打开了,周扬走了出来。思齐故意不去看他,只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他一眼,只见他睡眼惺忪,头发不像平时被打理得服服帖帖,翘了起来,完全不是他平常的形象。
由于思齐房间没有设洗漱间,周扬不得已这副模样出来。踏出房门便看到他们三个一起看电视的温馨画面,他的视线停留在思齐身上。想到昨晚,周扬的心被喜悦填满,可看到她无视自己的样子,顿时只觉一阵寒意。
“爸妈,你们看电视呢。”周扬和两老打招呼。
“周扬,起来啦,头痛吗。”思齐妈站起身,朝他走去。
“妈,我没事,让你和爸操心了。”没有老婆疼,庆幸还有他们,他们的关怀让周扬感到温暖不少。
“先去洗洗吧,一会儿吃早餐了。”思齐爸嘱咐道。
周扬照岳父的安排去了洗漱间,而那个被称作老婆的人却没有和他说一句话,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电视,专心到不行。
“思齐,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去看看周扬有没有什么需要。”思齐妈走过来提醒她。
“妈,他又不是第一次来,我们家他可一点都不陌生。”思齐拒绝妈妈的提议。
“你这孩子,也不知道关心照顾老公,电视有这么好看吗?”思齐妈开始唠叨。思齐发现她妈越来越喜欢唠叨,尤其对她,没办法更年期。她知道自己只要不说,她妈自会停下来,于是继续看她的电视。
思齐妈只得作罢,一副恨女不成钢的样子,起身去了厨房。思齐和爸爸相视一笑,这招可是前一段他教她的呢。
思齐故意无视他,主要是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但同一屋檐下,怎么逃得了。这不,周扬搞完洗漱出来,恢复到原来神清气爽、全身井井有条的样子。他直朝沙发这边走来,在思齐旁边坐下。对于他的到来,思齐岂会没察觉,但她依然保持刚才的姿势,盯着电视屏幕,当他不存在似的。
“你起来怎么不叫我,让爸妈等我一个人。”周扬忽略她的漠视,问道。
“我妈不让我叫。”思齐倒也没沉默,马上回答。旁边不是有她爸吗,她不想让他看出来。
她的敷衍,周扬岂听不出来。即便回了他的话,但她始终没有看他一眼。看她这个样子,对于昨晚,他知道她是后悔了,是要和他保持距离了。想到这,周扬的心像被人划了一道口子,很痛很痛。
为了转移痛楚,为了暂时忘却她的漠视,周扬选择和岳父聊天:“爸,吃完早餐,我们继续昨天的棋局怎么样?”
“好呀,吃完我们就战。”思齐爸的棋瘾一下子犯了,非常赞同女婿的提议。
“你今天没事情吗?”身旁的思齐显然不满意他的提议。
“现在是过年,会有什么事情。”周扬笑着回答,她的不满他当然看得出。这句话分明是在赶他,但他决定不顺她的意。
“那可不一定,你的应酬这么多。”思齐嘀咕一句,起身去了厨房。
思齐的嘀咕,他听的一清二楚,反省一下自己,她的话倒也不假,看来以后要改变了,不然老婆都有怨言了。要是思齐对他真有这样的怨言,就好了,他不禁苦笑。
思齐走进厨房,帮妈妈端碗筷。突然,脑筋转了个弯,想起刚才自己多像怨妇,竟不满老公应酬多。想到这,失神的她差点把碗掉落,幸好及时阻止了。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完早餐,紧接着周扬和岳父拉开了战局。思齐帮妈妈洗完碗,觉得无事可做。本想看电视,但电视在客厅,她不希望嘈杂声打扰专心下棋的他们。于是,她进了书房,准备上网。
思齐浏览了一下各大网站的新闻,大过年的,网页更新的不快。浏览完后,也不知道做什么,百无聊奈的找了一本小说来看。可看了个开头,她就没有继续的欲望,只得作罢。最后,她竟无聊到想找人聊天,于是登陆了自己的QQ,系统显示有20多封来信。她点开信箱,在那么多信里一眼就看到了他发来的,他的QQ号她怎会不记得。
思齐的呼吸停滞了几秒,甚至没发觉点开他的信时自己的手是颤抖的。分手后,第一次收到他的只言片语,尽管只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新年贺卡。他已经原谅她了吧,那些伤害淡忘了吧,不然怎会向她传达新年的问候呢。她会选择背叛这种方式离开他,就是因为知道,唯有这种方式他们才能真正分手。她知道自己残忍,也知道此生他都不会原谅她。可她有多残忍,有多铁石心肠,她的心就有多痛,而这些痛只能埋藏在心里,不与外人道,即便是最好的朋友。
思齐回了他一封邮件,简单的六个字“谢谢,春节快乐!”系统显示发送成功。就当作是他们之间最后的道别吧,他们现在都不是只属于自己,而是各自身边都有了人。那个呆在他身边的女孩,那个让他对自己释怀的女孩,感谢她,思齐默默地说。
爱已逝,恨不再,此话果真不假。手上有凉凉的感觉,一看,原来是泪水,什么时候流下的,为什么要流,她问自己。她应该高兴的,不是吗。
她拭去自己的泪水,点开其他的信,都是祝福的新年贺卡,有远在外地亲戚的,有同学的,有学员的。思齐很感动,原来有这么多人记得她,祝福她。她一一的回复,生怕遗漏任何一个。
“做什么这么有趣?”周扬的声音从她后面传来。
很显然,他的声音吓了思齐一跳。虽被吓,但她还是立马把浏览器关了。
“干什么不好的事吗,这么神秘,见我来就马上关了。”他揶揄道。
“你懂不懂个人隐私,什么都要知道。”思齐没好气地回嘴。
周扬一怔,盯着她的眼,没有说话,转身走了。
思齐呆坐在那里,想自己真的没有必要这样,那只是普通的信。在那么多信中,他怎会知道会有“他”的呢,而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心虚呢,不是已经彻底告别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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