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疯了
“回来了。”胡万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游戏继续，我们刚才计划好了，就玩敲3，输了直接喝酒。”韩默说。
几个人又重新坐在圆桌旁。
林染看了看旁边的季北，他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很是安静，完全不似刚刚浑身竖起刺的戾气少年。
游戏就是报数接龙，但凡遇到含3或3的倍数，不能喊出来，要敲一下桌子。
刚开始是韩默和刘丛鑫错，每次数到3的倍数，他俩总是反应不过来。
几杯酒下肚后，韩默一拍桌子强词夺理，“你们就欺负我数学不好呗，不公平。”
刘丛鑫也醉意朦胧的附和道，“就是就是，季北，数学大神在这里，不公平。”
然而，接下来局势的走向，让他们大跌眼镜，就连醉意都清醒了几分。
季北不仅3的倍数会错，有时候43，53这种他也会错。
几轮下来，大家开始无声的对起口型。
“怎么回事？”
“不应该啊。”
“那还玩么？”
“不知道啊。”
在季北喝第五杯白酒的时候，林染出手拦住了他，“你别喝了。”
季北推开林染的手，举起杯一饮而尽。
在季北喝第七杯的时候，林染站起来一把夺过了他的酒杯，“我说你他妈的别喝了，你听不懂是么？”
“我不用你管。”季北抿着嘴，一眼不眨的看着他。
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谁也不动，就这样直直的看着对方。
林染身上满是怒气，季北脸上全是委屈。
“那个”韩默走过来拉开了林染，“小北哥喝多了，要不你俩先回寝室吧，反正我们剩下的都回家，一会儿就都打车走了。”
“就是，太晚了，咱们散了吧。”老郭示意众人。
林染点点头，把夺过来的酒仰头灌了下去，一手拎着两个人的书包，一手扯过季北的左胳膊出了包间。
island门口就停着很多空着的出租车，林染把季北塞进了后座，自己也跟着钻进了进去。
报了学校的地址后，车内就回归了安静。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的两个人，一个低着头，一个看着窗外，全程一点交流都没有。
应该是不熟吧，司机想。
下了出租车，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寝室走，林染走在前面，季北在后面跟着。
季北突然想到转来这里的第一天，林染带着他去寝室，两个人也是这样安静的走着，一前一后的穿越了大半个校园。
季北到现在脑子里都是乱的，他所有的思绪都是散的，无论怎样集中精力都无法把它们聚在一起。
只有一个感受是真实的，他知道，林染生气了，生他的气了。
明明已经学会控制情绪了，一直都好好的，刚刚他只是说了一句普通朋友而已，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不受控？
两个人进了寝室，关上了门，林染刚想去开灯，季北突然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衣角，他的手便停在了半空中。
季北就这样安静的拉了好久，才喃喃开口，“染哥。”
林染没有应答。
等了一会儿，季北又哑着声音叫了一声，“染哥。”
林染的心好似被羽毛扫过一般，“怎么？”
“对不起，”季北喃喃道，“我收回那句话。”
“哪句？”林染转过身来看着他，“别碰我那句？还是不用管我那句？”
季北低着头没有出声，过了半晌儿才小声问，“室友守则第二条还算数么？”
寝室里昏暗一片，两个人离的很近，可以清楚的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季北低着头站在那里，手里还拽着林染的衣角，就像一个因为吃了棒棒糖而认错的小孩，他的睫毛轻轻的颤抖着，好似下一秒就会滴下泪来。
林染的喉结不自觉的翻动，他撇开眼开口道，“你问。”
季北抿了抿嘴唇，“我听到了，你跟秦至说你说，我只是你的普通同学。”
林染有一丝惊讶，“你听到我俩说话了？”
季北点了点头。
林染终于知道季北在别扭什么了。
那会儿秦至在问他关于国庆节那次打架的事情。
黄毛的大哥是一个叫做杜豪的人，人称耗子，秦至在生意上和他有一些交集，他偏偏也个混黑白两道的，为人圆滑狡诈唯利是图。
黄毛算是他众多小弟中比较称心的一个，他吃了亏，必然是不肯善罢甘休的。
在得知是林染后，他便第一时间找到了秦至，话里话外的意思不言而喻。
秦至没有跟林染说最后是如何解决的，不过林染也能猜到个七八分。
他其实不想麻烦秦至的，但无奈总是让他为自己善后。
“耗子说，当时现场还有另外一个戴口罩的人？”秦至问。
林染迟疑了下，嗯了一声。
“是谁？”秦至问。
“别问了。”林染说。
秦至注视着他，缓缓开口道，“是季北吧？你这是在护着他？”
林染心里咯噔一下，他没想到秦至会猜出来，潜意识却让他立马否认，“季北？我跟他就是普通同学，我护着他干什么。”
就算是秦至，这个他叫了十多年的哥，他都不想冒这个险……
林染叹了口气，轻轻的揉了揉季北的头发，“所以，你想问我什么？”
“我”季北顿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只是你的普通同学么？”
“不是。”林染回答的很坚决。
“那”
林染往前走了一步，季北的后背就贴在了门上。
林染垂目盯着他，呼吸倏地加重了几分，眸子里好像可以蹿出火苗。
季北突然觉得有点晕，他以前没有喝过白酒，不知道喝多了以后是不是这样的反应。
当下这一刻，他觉得嘴唇很干，嗓子很痒，整个大脑已经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季小北。”林染的声音里满是嘶哑。
“嗯？”季北闻言抬起了头。
林染就这样吻了下来，带着急促的呼吸声和白酒的浓烈气息，他吻的很急切，用舌尖去探索，去掠夺，炙热的喘息占领着所有领地。
季北那几秒完全是蒙的，随即他闭上眼睛去感受，他没有接吻的经验，所有的一切反应全部来自于身体的本能。
是本能驱使他与林染唇舌交缠，是本能驱使他去感受这份浓稠的气息，是本能驱使他去加深这个肆无忌惮的吻。
他觉得他可能是疯了，他跟林染都疯了。
但是这一刻，他愿意和林染一起沉沦。
林染越吻越急，他把季北搂在怀里，好像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两个人的呼吸已经乱的不像话，季北有一刻感到了窒息，但他不想停，他用尽力气去探索这种神秘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可能没有多久，林染才离开了他的嘴唇。
季北的嘴唇软糯鲜红，湿润的水迹闪烁着迷离的光泽。
“季小北，”林染的手指轻轻拂过他的嘴唇，哑着嗓子一字一字说道，“你不只是普通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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