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拼酒
上车后，林染简单说了自己的猜测，秦至立马拨了杜豪的电话，并开了免提。
“耗子，你在哪？”接通后，秦至问。
“秦哥啊，我在外面吃饭呢，怎么了？”电话那边可以清晰的听到推杯换盏的声音。
“在你新开的店里？”
“没，那边不用我盯着，怎么了哥？你要过去吃饭的话，我现在就去安排下。”
秦至直入主题，“你那个小弟，黄头发那个，跟你在一起呢？”
“没，我让他在店里盯着点，反正那边基本都是学生，没啥大事儿。”
“现在有点事，”秦至说，“我弟弟去了你们店后，一直联系不上了。”
“你等下，哥。”杜豪那边立刻示意旁边的人给黄毛打电话，一样的，没人接。
秦至没等他开口，直接说道，“我现在正往那边赶，你最好也一起过来吧。”
“行，我现在就过去。”杜豪立马表态。
两个人在生意上有诸多牵扯，前段时间刚因为林染的事情，从秦至那里得到一个红酒供应商的渠道，当前这个时间点，他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你要怎么喝？”季北勾过身边的椅子坐了下去。
黄毛给站在门口的人递了个眼神，后者立刻领会他的意思，去外面拎了一箱啤酒和一箱白酒进来，随后又一瓶一瓶的拿出来摆上，不多时便将桌面填满。
“当然是看着你喝。”黄毛一脸得意。
“哦？就我自己喝么？”季北挑眉，“那可太无聊了，传出去的话，说职高的人在3v1的情况下，连个拼酒都不敢？怕了向阳的人不成？”
“谁他妈的敢这么说。”黄毛略显激动，随即又一脸轻佻，“但要是弟弟你嘛，我当然可以陪。”
黄毛边说边把白酒和啤酒兑在一起，没多一会儿，便倒满了十多个杯子，“这种喝法，弟弟可还喜欢？”
季北微抬下巴表示赞同，“干喝？不玩点什么？”
“呦，看不出来啊，弟弟还爱玩游戏？”
“那看跟谁了。”季北从衣兜里翻出一枚硬币拍在桌上，“简单点，正反？”
“行啊，”黄毛没在怕的，他示意旁边的人去拿硬币。
季北摇摇头，“那不行，你们的人操作，万一动手脚呢，我岂不是吃亏。”
“那你要怎么样？”黄毛还维持着耐心，要不是看在季北长相可人，他早就直接上去灌他了，就像对待姜天铭那样。
“我扔你猜，你扔我猜，公平合理，”季北勾了勾嘴角，一字一顿，“谁都别怂。”
黄毛哼笑了一声，他怎么可能怂，“那来吧。”
“等下，”季北拿出手机，调出录像，“咱俩这酒也不能白喝，总得留下点证据吧。”
黄毛笑得不怀好意，“弟弟这爱好挺独特啊。”
季北无视他轻佻的语气，短暂回想了一下刚才姜天铭对他的称呼，开口道，“今天这酒喝完，以前的事儿就一把过，不许再找林染的麻烦，我相信萧哥的为人，肯定言出必行。”
“唉，你小子……”站在门口的两个人一脸忿忿。
黄毛抬手打断了他们，笑道，“行，我答应你，拼完今天的酒，无论谁先倒下，以后我不再找林染的麻烦，说到做到。”
季北收起手机，将硬币推了过去，“你先。”
如果说事情一定要有个了结，那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他们无非是想找回场子，相比较去找林染的麻烦，他宁愿自己去结束这一切。
车子刚停在音汆门口，林染就急冲冲的推门下去，秦至喊他都没来得及。
他揪起来门口正在搬货的服务员，厉声道，“黄毛在哪？”
服务员被他吓了一跳，慌里慌张摇头，“我……我不知道。”
林染松开他冲进了店里，他环顾了一周，没有看到季北的身影，也没有看到黄毛。
“黄毛在哪？”他拽住另一个服务员。
服务员有些害怕的摇摇头。
“黄毛在哪？”他问向收银台。
收银小妹被来人阴冷的面色惊到了，“之前在，现在不不知道。”
“靠。”林染一拳砸在收银台上。
他真的快要急疯了。
“小染，”秦至快步赶了过来，“耗子马上到了。”
“我等不了。”林染沉声道。
说完他转身开始搜其他地方，一楼总共十多个包间，他一一搜过去，全部没有，厨房没有，洗手间也没有。
每搜完一个地方，他眼里的冷冽便多了一层，明明是十冬腊月，心里却如火烧。
林染搜完一楼便快速上到二楼。
201是几个学生正在聚餐，此刻正在游戏兴头上，被突然的开门声吓了一跳。
202是一对小情侣正在耳鬓厮磨，男生被闯入者激怒，刚想站起来寻事，却被来人周身的戾气湮灭了气焰。
林染深吸一口气，去推203的门。
门被反锁了。
“开门。”林染敲了两下。
没反应。
“开门。”林染加重了敲门的力道。
季北记不太清喝了几杯，虽然杯子不大，却也禁不住一轮接着一轮，况且又是两种酒混在一起，奇特的味道特别上头。
尽管他喝不喝取决于运气，而黄毛喝不喝却取决于自己。
季北还维持着一开始的坐姿，眼前的酒杯再一次被倒满，刚开始的难受劲儿已经过去了，现在除了有些头晕外，他开始特别想林染，想他的声音，想他手心的温度，想他揉自己头发时，嘴角勾起的笑容。
黄毛在心里咒骂半天，觉得今天的运气糟糕透了，不然怎么每次自己都会选错正反面。
但是他的感觉却不差，坐在他面前的人，面色虽然清冷孤傲，但在酒精的作用下，整个人都浸染在柔和的红晕中，简直好看的不像话，就像一颗有毒却诱人的苹果。
在又喝完一杯后，黄毛没有急于继续抛硬币，他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走到季北面前，仿佛被施咒般自言自语，“弟弟，你可真好看啊，弟弟。”
季北抬眼看他，不自觉的皱起眉头，对他这个称呼有着本能的排斥。
黄毛好似没读到他的嫌弃，兀自的伸手想要去摸一摸这张好看的脸，“弟弟，我想”
“你他妈的想你大爷。”
林染在门开启一条缝后，便冲进来一拳砸在黄毛的脸上，力量大得惊人，黄毛的嘴角瞬间涌出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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