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师恩难忘

　　“没事，他们只是想把我诳回去！”她淡淡一笑，对于小刘的关心放到心里，可该干什么还是要干什么的。
“回去不会真的被他们批评吧。”小刘还是不放心。
“这样吧，除了你留下，让他们先回去！我要去医院看看！”她想了一会说道。如果真的是方老师病了，她就真的不能走开了。如果没有方老师可能就没有现在的她，方老师的无私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她缺失的母爱。
小刘无奈，只能照办。谁让他是司机，人家是副总呢！把豪华的红旗车交给其他人员，把秘书小张的车留了下来。
“方杨哥，你怎么在医院？”她换了一身休闲装，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女学生。
“你是？”方杨并没有认出来，或许他现在根本就不记得了。眼前的女孩一身休闲装，眼上还带着一副墨镜，怎么看怎么不认识。
“是我！”她扬手摘了墨镜，对着他盈盈笑着。“你怎么在医院？是方老师病了吗？”
方杨后退一步，有些惊讶的说：“是你！你不是在外地上大学吗？”
“呵呵，不是放寒假了吗？是不是方老师？”她笑盈盈的，依旧不放弃那个问题的追问。
“不是！”方杨把脸转过去，不敢看她的眼睛。
“为什么要骗我？”她依旧笑盈盈的，转身已经走进了医院的住院大楼，直接向着方老师的病房走去。
“哎，你怎么这样！”方杨随后跟了上来，走到她身边低声说，“我母亲不想让你知道！我不是故意要隐瞒的！”
唉——她长叹一声，看着一脸担忧的方杨问。“老师病多久了？医生说什么？”
“已经一个多月了，他们要我们转院！我妈现在已经昏迷了，你是她最挂念的学生，和她说说话也许还能唤起她的意识。”方杨已经哽咽了。
“嫂子呢？她不也是医生吗？”
“她说要把我妈带回家，在家里养着，现在已经没有希望了！”方杨终于忍不住哭了，“我为什么早没发现？为什么等到这个时候才知道？”
“方杨哥，告诉我是什么情况？或许我可以想想办法，我怎么说也是医学院的学生，医学院的老师还是认识不少的！”她很是关切的说道。
“知道我妈为什么不让我告诉你吗？就是因为这！我妈以前一直念叨着你，知道你的高考成绩，知道你上了一所普通大学，可那天在电视上看到海轩的一个高层管理人员之后，她就再没有提起过你！也不准我们说起你，妹妹，是不是你就是那个高管？”方杨边走边问，眼中透着关心。
她心里一热，微微一笑。“方杨哥，我从来都是方老师的学生！”
走进病房，病床上的人面容枯槁憔悴，已经没有了血色。头发灰白，同样乱糟糟的没有一点光泽。这就是她的方老师吗？她的方老师应该是红光满面神采飞扬的！她的方老师应该是永远不老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方杨哥，为什么不告诉我？你那里不是有我的手机号吗？买了手机第一件事就是把打电话给你们，可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
方杨无言，他当然知道她对他母亲的感情，可他不能，他不能违背母亲的话。“杨杨，她已经不再是那个贫苦孩子了，以后不要随便给她打电话！我相信她不会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可现在的她不是咱们家能攀得上的！”
他当时问：“妈，她是华妹妹吗？为什么？”
“是！妈就是这样说说，我希望你做到，别问为什么！”一瞬间他的母亲好像老了很多，可目光中的那种坚定和自豪却让她似乎容颜不老。
“方老师，你听得见吗？我是志华，我回来看您了！”她握着方老师的手轻轻说道。
“……”床上人没有任何反应。
“也好，您累了！想休息了，没问题！学生会回来经常来看您的！”她强忍着悲痛，沙哑着说道。然后看向方杨，说道：“方杨哥，有些事方老师一定知道！所以无论怎样都不会怪你的，现在治疗的费用还差多少？”
“这，你现在不是还在上学吗？”方杨有些为难的说，总算是找到了这么一个理由。
“是！可没有人规定上学的人不能打工！还差多少？还有医院是怎么说的？需不需要请专家组？”她有些着急的问道，脸上的笑容已经有一些苍白了。
“你还是先上学吧！”方杨被问得有些不自在，终于还是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会照顾好自己！可我不能看着方老师有事不管！”她急忙表明自己的态度，手里还抓着方老师的手。冥冥之中似乎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她倏然一惊，看向方老师时，两行清泪正从她的眼角缓缓流下。她惊喜的抓着老师的手说：“老师，我知道你能听到我说话。我是志华，我很好，我回来看您来了！老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也知道你已经猜到了我另一个可能的身份。不管我如何变，我还是你的学生啊！”
“方杨哥，这里还差多少，我想办法解决！”她看着方杨目光坚定。
“现在还差二十多万，要是手术，请专家就还要上百万！”方杨抱着头蹲在了地上，这些钱对于一个农村家庭来说是几辈子也挣不了来的。他们家还不是农民，可也是工薪阶层，这些钱无疑是天文数字。
她一怔，说道：“还不是很多！这些钱我来想办法吧，那个专家咱要请就请最好的！”
“华妹，告诉哥哥你还是不是以前的华妹？”
“是！我永远都是！我就是李志华！”她很真诚的笑着，“放心，老师不会有事的！就是那个夏南星咱也能请来！”
老师病例她看了，脑癌晚期，她差点哭了。那么好的一个老师为什么会的这样的病，这是老天不公！“方杨哥，现在国内最好的治疗药物是什么？”
“海轩的平秘丹！可你知道县里多贵吗？一盒就要两万！”方杨有些激动的说道。
“多少？”她有些没听清，两万？怎么可能？海轩订下的售价最多是五百，而国外的要进口就贵了。
“两万！”方杨以为她没有听清楚，又说了一遍。
“哦，两万！嫂子呢？我有事要问她！”她把刚才的信息记到心里，这里的情况还不是太清楚，她还需要一个知情的人说得更详细一些。
“你要问什么？她现在出急诊！”
“海轩县里的医药代表是谁？”这是很重要的一个问题，她要知道是谁这么大胆子，竟然抬高了药品的售价！这里属于经济较发达地区，可平秘丹的指导定价是300，不能高出这个定价！如果是贫困人家买药，要求以更低的价格或者干脆免费赠送！这是死规定，她定下的规矩！她说药是为老百姓做的，她不能让老百姓戳她的脊梁骨！
“听说是省里某个官员的侄子，还有他们好像是把县里的配额降下一部分然后出口了！”方杨皱着眉说道。
“方杨哥，这个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她装作很好奇的问道。
“山高皇帝远，总部的人又知道不了！就是上次的电器事件同样是这样，他们把海轩的正品出口，然后卖给老百姓们次品！又没有调查组下来，就算是调查组真的下来了，又能了解到什么？县里和他们狼狈为奸！”方杨很是激愤的说，“海轩刚刚崛起，我先前还说呢，有这样好的一个企业，看来也逃不了那个衰亡定律！”
她惊呆了，久久没有动作。看来是不是她太仁慈了，因为她宽容才让那些人转了空子；因为她宽容，那些人犯事之后只要承担了相应的法律责任就没事了，可法律上不是还有他们的狐朋狗友们照顾着吗？到最后也只是名声上不大好听，实际上他们什么也没有失去，还捞了不少钱！总部再团结，下面的人不好好干也是白搭！这次就不要怪她了，她是要这个县分公司的经理辞职了，可是没有承诺不追究他的法律责任！
“华妹，你怎么了？”方杨看到她久久没有什么动作，有些急了。
“我没事！方杨哥，你说乡亲们会怎么想，他们知道是下面的人干的吗？”她反应过来，急急问道，如果是这样，还好办一些。怕就怕乡亲们认为是海轩上面也是这样是决策的，要是这样的话，海轩的骂名几十年别想洗干净！这还要求这几十年没有发生什么事，要是发生了，不管事大事小，乡亲们将不再相信海轩！
“有的人想明白是下面的人干的，更多的人还是相信是上面的人干的，要是没有上面撑腰，下面的人敢这么干吗？”
“要是没有上面撑腰，下面的人敢这么干吗？”“要是没有上面的撑腰，下面的人敢这么干吗？”“要是……”这句话一直回荡在她的耳边，刺得她心痛异常。
“华妹，你怎么了？”方杨觉察出了她的不对劲，很是关切的问道。
“没事！方杨哥谢谢你！”她回过神，有些歉意的笑着。“方杨哥，如果你是海轩的领导人，你会怎么办？”
“怎么办？严办！对于那些贪赃中饱私囊的人一定要追究他们的法律责任，然后通过各种媒体向广大用户道歉！把海轩所有产品的售价公开，让老百姓们监督！”
“谢谢方杨哥！”她很真诚的说道。
“我说你怎么对海轩这么关注！管那么多干什么？”方杨并没有觉察出她的身份，只是随口说说，可这一句话却差点吓死她。她以为他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
“没事！这些天我来照顾老师吧，你这些日子辛苦了！”她笑笑说，手里已经拿起方老师的盆和毛巾。
“不行，怎么能让你忙活呢！”方杨企图一把夺过，可刚伸手，胳膊就被人拧住了。耳边是那个人粗重的低喝声：“你要干什么？”
“小刘，放手！他是我的干哥哥！”她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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