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阿曼塔的质问与劝诫

“德拉科，你这么为她说话，你会后悔的——”
  “我一定——”
  潘西的眼眶里盈满了泪水，在看到德拉科蹙了蹙眉头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后，咬了咬嘴唇没再说下去，一扭头跑出了休息室。
  刚才潘西身边的几个人也有点脸上挂不住，匆匆低着头走向休息室另一端的寝室入口。
  闹剧结束了，斯莱特林休息室又回归到此前的鸦默雀静。
  这时四周的背景音更清晰了，湖水呜咽着拍打窗户，如同一个老者沧桑的咆哮，一阵阵奇怪的叫声从黑湖深处传来，无法分清那是什么动物的声音，只觉朦胧低沉，遥远又神秘。
  德拉科终于松开抓住哈利肩膀的双手——此前哈利差点就挥着拳头扑了上去。
  正当众人吃瓜结束，收拾收拾准备回到寝室睡觉时。
  阿曼塔忽然开口，叫住了所有人。
  “请各位留步，在斯莱特林的各位回到寝室之前，我有话要说。”
  阿曼塔小小的身影站在斯莱特林休息室的中心，她抬头仰望着墙上古老的银绿色挂毯，那繁复的装饰花纹中纹绣着斯莱特林的院训：
  斯莱特林将会帮助你走向巅峰。
  金色的绣线在千年岁月的洗礼下依然毫不黯淡，在深绿的挂毯上熠熠生辉。
  “请问各位和各位的家人，是因为什么选择追随伏地魔呢？”
  她冷静地问道，声音回荡在休息室墙壁的曲折走势中，如清冰脆裂开来。
  几个高年级学生面面相觑，似乎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回答她的问题。
  一个高年级女生率先站了出来，目光中透露着几分狂热痴迷。
  “他拥有我们所有人都渴望的力量——”
  “他很强，我想现在的巫师界除了邓布利多以外，无人能与他为敌，更何况他还那么年轻。”
  一个黑色长发的男生从书本中抬起头来，神色冷漠。
  “我们家支持他对于纯血统的观念，还有对麻瓜赶尽杀绝的想法。”
  一个男生脸色苍白，犹豫了一会有些胆怯地说道：“黑魔王威胁我的家人……”
  “他威胁我们……如果不选择追随他，就要杀掉我们全家人……”他牙齿咯咯发抖，全身打了个寒颤。
  “他年纪轻轻便有那么多成就，尤其是在黑魔法上。”
  “他有魄力，有胆识，什么都敢去做，也从不把法律看在眼里。”
  ……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七嘴八舌，各自抒发着不同的想法和意见。
  “是吗？”
  阿曼塔打断了他们的讨论，所有人再次把目光集中在了她身上，有些疑惑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你们大多数人，追随他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够强？”
  她语气中隐隐透着一丝轻蔑，这让许多人有些恼火。
  毕竟她怎么说，都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竟然就不把他们这些高年级学长和他们的家族——甚至是黑魔王放在眼里。
  “——不不不，我想绝不是因为这个。”
  阿曼塔冷淡的目光扫向几个急着想要反驳她的学生，嘴唇微张，吐出残忍的一句话。
  “是因为你们太弱。”
  “……”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脸色发青，显然被她的话戳中了软肋。
  壁炉的烈火熊熊燃烧，噼啪作响。
  火光映在阿曼塔的脸上，她的眼瞳如同冰湖上的浮冰碎片。
  冰湖的深处无火自燃，有什么挣扎着要从中冲破一切界限与阻拦。
  那是一股不可名状的怒火，这股怒火促使她说了下去——
  “正是有你们的弱，才衬托出他的强，正因为你们——和你们家族的软弱无能，不论是能力还是魔法还是天赋，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口口宣称纯血荣耀的你们——任由一个混血拿捏。”
  阿曼塔叹了口气。
  “你们身为斯莱特林，身为纯血家族的继承人，就是为了去当某个人的奴仆，惟他马首是瞻，甘愿做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吗？
  “斯莱特林的荣誉，就是倚靠他人，任由其践踏的吗？”
  阿曼塔从那些宣称自豪于追随伏地魔的人身前一个个走过，谴责的目光从他们脸上扫过，似乎是在痛恨他们的愚蠢无能。
  他们的额上微微沁出汗珠，仿佛阿曼塔的话在一句句剖析他们的人格。
  他们隐秘的本性，秘而不宣的卑劣——全被铺陈在烈日之下，让他们崩溃战栗。
  他们再也不觉得斯莱特林休息室是他们的家了——起码现在他们的脑海中满是逃出这里的欲望。
  “你们知道魔法界怎么评价斯莱特林和你们这些家族吗？见风使舵、投机倒把……在伏地魔失势后沦为丧家之犬和所有人的笑柄。”
  阿曼塔轻飘飘地说出这些话，仿佛觉得他们很可笑。
  “口口声声说着荣誉大于一切的你们，就是这么争取斯莱特林的荣誉的？”
  她一脚踏上休息室的桌子，傲然俯视着他们所有人。
  “荣誉是靠自己争取来的，成为强者，才有权定义一切。”
  “为什么——我们自己不做强者呢？”
  字字珠玑，掷地有声。
  休息室无人发出一点声响，但所有人的内心却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次斯莱特林休息室的所有人是真的惊呆了。
  他们没想到一个刚入学的一年级新生就能说出如此一针见血的道理。
  更没想到如此浅而易见的道理，他们居然这么多人——甚至连同他们的父母，都没搞明白。
  阿曼塔的话像是一巴掌扇在他们脸上，火辣辣的，但是清醒了些许。
  哈利和德拉科呆呆地看着她，好像忽然觉得她有些陌生。
  毕竟他们在此之前，只觉得阿曼塔是一个天才小书虫罢了——顺便一提，他们私下可是担心了好久阿曼塔会被分到拉文克劳。
  现在看来，阿曼塔来到斯莱特林，的确有点儿道理。
  不过有个脸色苍白的男生却打破了目前的氛围。
  他嘴唇发着抖，似乎有些害怕，但还是小声地说：
  “我敢保证，没有能比我父亲更努力的斯莱特林学生了，但是，他的成绩确有点差……毕竟伏地魔在魔法方面的天赋令人难以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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