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马尔福家的圣诞舞会

在所有人都吃饱喝足后，卢修斯站了起来，优雅地伸出手来拍了拍手掌。
  随着卢修斯的几声掌声落下，几百束魔法烟花顿时从高大的窗外升起，在静谧的夜空中炸裂。
  噼里啪啦，在一阵耀眼的闪光和剧烈的爆炸声后，各式各样的圣诞节焰火标志停留在马尔福庄园上空，把整个庄园照耀得灯火通明。
  在满天圣诞烟花的背景下，卢修斯高调地宣布，晚宴结束，而圣诞节舞会正式开始了。
  舞会的开场舞是卢修斯和纳西莎跳的。
  他们选用了舒伯特的小夜曲作为舞会的开场曲。
  这首曲子优雅而静谧，淡淡的钢琴声流淌而出，简单的曲调，却能在脑海里隽永流传。
  在用完晚餐后，餐厅的中央就被施了魔法，变成了银光闪闪的舞池，配合整间餐厅银白的装束，像是冬日里一块结冰的湖面。
  卢修斯和纳西莎都穿了一身银色的礼服，他们在舞池里轻盈地起舞，就像是两只湖中交颈的天鹅。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注视着他们，对他们的恩爱艳羡不已。
  在这支开场舞结束后，古典乐乐队迅速换了一支曲调更为欢快的曲子。
  此时到了自由邀请舞伴进入舞池跳舞的环节了。
  德拉科从餐桌旁站了起来，向阿曼塔行了一个标准的英国绅士绕手礼。
  “这位小姐。”他优雅地拖着长调，“请问，你愿意与我跳第一支舞么？”
  “我很荣幸。”
  阿曼塔颔首，伸手搭上了德拉科的手。
  在德拉科向她提出邀请后，她就察觉到了有不少女孩向她投来了幽怨的目光。
  “……”这可不能怪她。
  她并不是有意霸占她们理想的舞会对象的。
  要怪就怪德拉科大抵是在图省事，或是在拿她挡枪罢了。
  她和德拉科率先走入舞池后，其他人也陆陆续续邀请了自己的舞伴走了进去。
  哈利也在人群中找到了卢娜，他忙不迭地跑到卢娜的面前。
  卢娜温和地笑了笑。
  哈利兴高采烈地搓着手，然后才想起了菲尼先生教授他的那些东西。
  他连忙学着菲尼先生教他的那样——对卢娜行了个礼，鞠了一躬。
  “洛夫古德小姐……请问，你愿意与我跳第一支舞吗？”
  “当然，波特先生。”
  卢娜轻轻笑了笑，就搭上了他的手。
  看着舞会最理想的两个对象已经都找到了他们的舞伴。
  不少女孩收回了怨念的目光，她们只好退而求其次，答应了别的男孩的邀请。
  阿曼塔此时正急速踩着舞步，这支乐曲速度比她想象得还要快，作为一名舞蹈初学者，她只能匆忙地跟上德拉科的步伐。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又或者今日是难得的马尔福庄园圣诞晚宴和舞会。
  阿曼塔总觉得德拉科现在的心情意外地好。
  德拉科边流畅地踩着舞步，边凝视着她的脸颊，浅灰色的双眼里盛满了温柔的笑意。
  被他以这种目光注视着，阿曼塔总觉得有些怪异。
  非要形容的话，大概是……从脊背上爬上来一种发麻的感觉。
  在她几次险些踩到他的皮鞋后，德拉科低头贴近她的耳旁，温热的吐息轻轻拂过她的耳畔。
  “注意脚步，抓好我的手和肩膀，别摔倒了。”
  “好。”
  阿曼塔下意识答应道，却因德拉科与往日截然不同的温柔有些心慌意乱，在一个变奏后，就不小心踩了他一脚。
  “……”
  她脚下一歪，险些难堪地摔在地上。
  德拉科立即手下微微用力，揽过她的腰，轻巧地把她转了半圈，令她向后弯下腰，摆成了一个俯视的姿势。
  阿曼塔迅速借机维持了平衡。
  但……这个动作——
  德拉科也弯下腰看着她，精致高傲的面孔就在她面前十几厘米处。
  阿曼塔心脏莫名一阵狂跳。
  她几乎从未如此近距离地看过德拉科的脸。
  她甚至能看见德拉科一排浅金色的睫毛在她眼前微微颤动，浅灰色的眸子像是一团未知的迷雾。
  令她头一次有了好奇心，想要探查那迷雾后面究竟是什么。
  德拉科依然温柔地注视着她，轻声道：“别紧张，阿曼塔。”
  是的，别紧张……
  阿曼塔用力眨了眨眼，反应过来——她是怎么回事？
  阿曼塔从未觉得，自己也会有如此紧张的时刻。
  这真是太糟糕了。
  “准备好了吗？要起来了。”
  德拉科说完后，手臂再一用力，把她托了回去。
  阿曼塔继续刚才的舞步，她试图在脚上放更多的注意力，以免再次踩到德拉科。
  但多多少少还是又踩了德拉科几下。
  “抱歉，德拉科……我不是有意总是踩到你的。”
  阿曼塔有些歉疚。
  虽然没机会低头向下看，但她估计德拉科那双擦得锃亮的黑皮鞋，已经被她踩得满是鞋印了。
  “是这支曲子太快了吗？”
  德拉科只是依旧贴在她耳边问道。

  他反常得令她有些意外——毕竟以德拉科平日的小洁癖与注重仪表，遇到这种情况，早就忍不住抱怨了。
  “是的，菲尼老师没教过我跳过这么快的曲子。”
  德拉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那你是想试试跳快一点，还是不顾节奏，慢一点来就好？”
  “……”阿曼塔想了想道：“还是慢一点吧。”
  虽然在人群中可能略有些突兀，但总比手忙脚乱地再踩上德拉科几脚或是直接摔倒强。
  德拉科带着她，舞步渐渐慢下了几分。
  阿曼塔逐渐找回了适应的节奏，舞步也流畅起来，再没有发生刚才的尴尬事件了。
  “如果我说，是我特地选了一首这么快的曲子呢？”
  德拉科跳着跳着，忽然小声地，仿佛自言自语道。
  “嗯？”
  阿曼塔诧异地抬起头。
  她有些没弄懂德拉科的意思。
  德拉科轻轻一笑，解释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在圣诞节这样快乐的时光，用欢快一点的曲子更好。”
  他的解释完全合理。
  但阿曼塔禁不住由此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为何德拉科今天忽然如此细致体贴，表情也如此温柔……难不成——阿曼塔忍不住猜想，德拉科突然暗恋上了她？
  不对，不可能。
  先别说德拉科的年龄……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他还是未来有家室的人。
  但是，他说自己特地选了一支节奏快的曲子——究竟是不是他说的那个原因？
  如果不是的话……难道德拉科就是想看见她手忙脚乱的模样？
  不对，万一她一不留神带着两个人一起栽倒了怎么办？
  正当阿曼塔在脑海中飞速思索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时。
  一个傲慢的女声在阿曼塔身旁响起。
  “德拉科，你的品味越来越差了。”
  阿曼塔迅速从思绪中将自己拉了回来。
  她侧目一看，说出这话的人，在她眼中极其眼熟。
  正是自从潘西被带走之后，就再也没看见过的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她当时也因此受了惩罚，霍格沃茨决定让她休学一年。
  看来自从潘西的事件之后，霍格沃茨休学一年的惩罚并未让她因此受挫。
  阿曼塔对达芙妮没什么太大的印象。
  毕竟开学不久后，在潘西的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她就被强制休学回家了。
  但达芙妮现在看起来，不像那天去斯莱特林寝室找她时的楚楚可怜的样子，也不是见到潘西受到处罚后那副心疼关切的模样。
  而是一脸傲慢鄙夷，目光中还透露出一种怨恨——不过这说不定是阿曼塔的事情令她休学的原因，或者也有可能是因为潘西被拘役。
  达芙妮没有在舞池中跳舞。
  她坐在舞池旁的餐桌旁，身旁还坐着一个看起来比她小上一些的小女孩。
  这个小女孩一下就吸引了阿曼塔的注意力。
  在达芙妮说话后，小女孩就怯怯地拉着达芙妮的胳膊，似乎是想劝达芙妮不要乱来，而达芙妮直接一脸不耐烦地甩开了。
  不过吸引阿曼塔注意力的不是她们的动作，而是——那个小女孩……大概约莫八九岁的样子，披着一头淡金色的卷发，面孔精致得像个洋娃娃，已经看得出日后绝对是个美人儿。
  ……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
  阿曼塔不知为何，脑海里忽然蹦出了这个名字。
  她再抬头看着德拉科，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再想起刚刚那些荒唐的想法——不，她应该停止这些不切实际的胡思乱想了。
  毕竟德拉科未来的夫人——阿斯托利亚就坐在她的面前。
  “达芙妮。”德拉科皱了皱眉头，“我想我的事情还用不着你来评价。”
  “你心里就没一点儿对不起潘西？她为你做的事情还不够多吗？”达芙妮愤怒地指责道。
  德拉科毫不示弱：“人总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达芙妮不客气地伸手指着阿曼塔：“喔，难道你不清楚吗？就是她——害得潘西进了阿兹卡班，你还和她一起跳舞？你知道潘西会怎么想吗？”
  “她在想什么，和我有关系吗？”
  德拉科冷漠地回应道。
  “潘西为了你做出那些事……而你却选择袖手旁观。”达芙妮怨毒地看着他。
  “潘西的事情完全是她咎由自取。”
  德拉科厌恶地微微皱了皱眉头。
  “达芙妮，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潘西已经到了需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的年龄，没有谁可以包庇她的那些行为。”
  听了德拉科的话，达芙妮干脆抱着手臂，嗤笑一声。
  “你也不过就会翻来覆去说这些冷漠无情、不负责任的话罢了，呵呵，潘西做了什么？在我看来，她不过只是想要争取自己的东西而已。”
  “抱歉，那也不是她把阿曼塔从天文塔上推下去的理由。”
  德拉科冷冷道。
  达芙妮嘲讽道：“在你心里，潘西这么多年的陪伴与关心，竟然还不如一个刚认识几天的来历不明的孤女——潘西对你伤透了心，要我说，换了我也接受不了这些事情。”

  达芙妮不愧是潘西的头号跟班。
  就算在潘西进了阿兹卡班后，她也一如既往地支持潘西，时刻挂念潘西的事情，不惜在马尔福家的主场——圣诞晚宴都要与德拉科针锋相对。
  不过——这可能的确是她现在接触德拉科的唯一机会。
  他们的激烈争执已经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力。
  附近一些人都在用余光窥视着他们，但还没人敢上来劝解，毕竟谁也不想得罪他们哪一方。
  只有阿斯托利亚胆怯地拉着达芙妮的胳膊。
  “姐姐，不要再吵了……我知道你心里过不去潘西的事情，但你平时在家里发脾气也就算了，可这里是马尔福庄园，看在卢修斯叔叔的面子……”
  “滚开，别来烦我。”
  达芙妮冷冷地从她手里抽出了胳膊。
  德拉科也看见了阿斯托利亚的动作。
  他对达芙妮讽刺道：“达芙妮，你该学学你的妹妹，你妹妹明显比你明事理得多。”
  “德拉科哥哥。”阿斯托利亚转过脸来，看着德拉科柔柔地笑了笑。
  “阿斯托利亚？”
  德拉科偏了偏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很久不见，没想到你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是的，德拉科哥哥也是，近来德拉贡还好吗？上次见到它时，它还很小呢。”
  “……”
  阿曼塔从桌子上拿起一杯葡萄汁，冷静地看着一旁德拉科和阿斯托利亚的聊天。
  不愧是官配，都是浅金的发色，白皙的皮肤，举止谈吐都是一样的优雅，从小时候看起来就如此相配。
  在一曲结束之际，德拉科走过来邀请她去跳下一支舞时。
  “不好意思，德拉科，我有些累了，不太想再跳舞了。”
  阿曼塔拒绝了德拉科邀请她跳下一支舞的提议。
  “嗯……？是因为达芙妮吗？”德拉科的浅灰色眼睛里写满了疑惑，“你不用在乎她的那些话。”
  阿曼塔摇了摇头。
  “不是，我不该霸占你太久，还有很多人期望同你一起跳舞。”
  “去找阿斯托利亚跳舞吧，似乎没人和她一起跳舞。”她补充道。
  就算是单纯为了德拉科考虑，她也绝不应该插足德拉科与阿斯托利亚未来的幸福。
  她应该把德拉科留在这里，让他与自己未来真心相爱的人相处。
  只是她不能直白地将这些话说出。
  德拉科看起来还想说些什么。
  但看到阿曼塔拒绝德拉科后，一大群同龄少女立即蜂拥而至，如蝗虫过境一般包围了德拉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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