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多比与它的圣诞袜子

正当多比听了阿曼塔的吩咐，抓起闪闪准备打一个响指把她带回去时。
  哈利忽然开口道：“对了，多比，可以请你帮我个忙吗？”
  “什么忙？尊敬的哈利先生，——只要多比能做到的，多比一定做到。”
  多比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向哈利，等候着哈利的吩咐。
  哈利看着它手中抓住的，快要失去意识的闪闪，挠了挠头。
  “不急……你先把她送回去，等会再说，只是有关于检测黑魔法物品的事情。”
  看来哈利还没有忘了惦记着他的隐形衣。
  被闪闪这一折腾，阿曼塔都险些把这茬给忘了。
  不过么，至于检测的结果——当然是什么也检查不出来了。
  她当时就看出来德拉科是在打击哈利嚣张的气焰，退一万步再说，她知道这是邓布利多送给哈利的，所以上面当然不会有任何黑魔法。
  只有紧张兮兮的哈利因此当真了。
  ……
  听说马尔福庄园里的许多家养小精灵都对闪闪的遭遇深表同情，他们极力帮助了她许多，闪闪的情绪也越来越稳定，阿曼塔和多比也暂时放下心来。
  看来这些保守的、忠心的家养小精灵们之间，还是有很多共同话题的。
  不过原本圣诞节这天还有一场宴会，但前来的宾客们大都没有什么心思再参加了，他们在昨天晚上魔法部一离开时，就散得精光，连第二天白天时，都没有什么人过来。
  所以原本预定在圣诞节这天的第二场晚宴，理所当然地被取消了。
  德拉科只好吩咐家养小精灵们，让它们按照邀请的名册，挨个向宾客们寄出致歉信以及一小份礼物。
  即便是暂住在庄园里的宾客，也都在睡完一觉后匆匆离开了。
  卢修斯第二天就回来了，他带回来了一个消息，那便是克劳奇父子的庭审预期会在一个月之后展开。
  魔法部里关于他们的各种谣言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国际魔法合作司简直已经乱成了一团，毕竟他们的上司都已经被抓了起来，几乎没有人有心思工作，来加班的巫师们也都在讨论着马尔福庄园平安夜的圣诞节晚宴的事情，以及小巴蒂的越狱手段——
  他们简直要开展像麻瓜侦探们一样的推理环节了。
  但真正负责的傲罗们则是对此避而不谈。
  他们多半行色匆匆，偶尔低声交谈，还警惕地在周围施了防窃听咒，听说他们已经基本上查出了事情的真相，所以已经定下了庭审的日期。
  而庭审定在一个月后，则是因为他们还缺乏一些证据和和线索，他们需要在庭审开展前将所有的讯息都提交完毕。
  除此之外，他们还检测了老巴蒂的魔杖，发现他的魔杖施行了多次遗忘咒，并顺藤摸瓜，依此发现了一名人证——他们推测，之前有一名老巴蒂的部员意外发现了小巴蒂的存在，但被老巴蒂施了遗忘咒，所以变得有些糊涂。
  在听闻克劳奇父子一个月后就要开始庭审时，闪闪又打起了一点儿精神——当然，她并不清楚具体的状况，只是认为自己就要与主人重逢了，她甚至还想了好几种最诚恳地向老巴蒂道歉的方法。
  尽管她对小巴蒂做出的事情感到很抱歉，但依然坚定地支持、或是说包庇小巴蒂的行为，从不允许任何人对她的主人们有意见。
  但小巴蒂之前绑架德拉科以及打晕纳西莎的事件，已经让马尔福庄园的家养小精灵对小巴蒂颇有微词或是偶尔在私底下破口大骂了。
  这可能是他们之间唯一会发生摩擦的地方，好在总会有多比过来打圆场。
  但可能也算不上是打圆场——有多比的存在以及多比口中对自由的追求，对工资的向往。
  其它的家养小精灵们即使心存芥蒂或是略有摩擦，在面对多比惊世骇俗的言论时，他们还是会选择报团取暖，团结一致，集体反对多比的奇葩思想。
  不久之后，闪闪看起来状态就已经好多了，在她没事的时候，还会经常到厨房里，帮助其他的家养小精灵工作。
  不过多比偶尔会担心地告诉他们。
  闪闪有时候会趁所有人或是家养小精灵不注意，偷偷地酗酒，喝上足足好几瓶，根本不符合一个家养小精灵体型的酒量。
  然后她会醉醺醺地回去，并且哭得伤心极了。
  看来其它家养小精灵的安慰，还是不足以令她走出失职甚至可能会被解雇的阴霾。
  ……
  圣诞节假期过去得很快，在圣诞节假期还有最后一个星期时，阿曼塔让德拉科留意一下卢修斯与多比单独相处时的时间。
  “嗯？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德拉科困惑地问道。
  “你忘了我们的计划吗？”阿曼塔反问道。
  “就是那个会让我们光着脚走回伦敦的计划？”
  哈利纠结地皱了皱眉头。
  阿曼塔挑了挑眉。
  “说不准。”
  德拉科则是想了想，将他知道的告诉了他们。
  “每天用完午餐之后，我听说父亲会在书房办公，而他在那时候通常会让多比在一旁协助——通常是帮助他整理一下文件，或是抱着一些东西站在一旁，我上次有事情去找父亲的时候看到了。”

  阿曼塔点了点头。
  “那就从这里入手就好了。”
  “你有什么办法么？”哈利神秘兮兮地问道。
  “当然……家养小精灵是只要单独触碰到衣物，就可以解除契约是吧？”
  他们讨论着这件事，又商量了一些细节。
  不过他们的计划依然没有告诉多比——多比原本就话多，再让它知道了，太容易把他们的事情一不小心就交代出去了。
  在一天午后，掐好卢修斯在书房办公的时间点后。
  阿曼塔硬着头皮来到了卢修斯的书房。
  卢修斯正在阅览着某个长长的，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字母的表格，并用一只蘸了红色墨水的羽毛笔在上面圈圈涂改着什么。
  听到阿曼塔敲门后，他先是让阿曼塔进来，然后头也不抬地问道：“阿曼塔，有什么事情吗？”
  “抱歉，打扰您了，卢修斯先生，我有一件事情想请教您。”
  阿曼塔走了过来，将马尔福夫妇送给她的那堆书中的其中一册书递了过来。
  那是一本关于魔咒学的书。上面有一些翻看过和插了一些书签和便利贴的痕迹，里面似乎还夹着许多东西，有几张羊皮纸支楞八叉地从里面伸了出来，上面似乎还有许多笔迹。
  但幸运在书足够厚，书壳也足够硬，所以勉强包容下了这些东西。
  “有一件事……请问魔法界的书籍印刷也会出现这种印刷错误吗？中间有几页的字完全印反了……”
  “虽然我也并不想因为这种小事麻烦您，但是……这里恰好是很关键的知识点，纳西莎夫人又和她的朋友们一起出去逛对角巷了，所以我只好请求您的帮助……您可以帮忙把上面的字体翻转回去吗？”
  她秉着一副诚恳好学的态度，非常真诚地请求卢修斯的帮助。
  当然——
  不过关于魔法界是否也会发生印刷错误的事情，她早就问过了德拉科。
  德拉科对此表示了肯定。
  即便魔法界有自己的魔法印刷厂和出版公司，但他们的印刷魔咒也并不总是准确无误的，或者说，因魔法产生的差错也并不少。
  毕竟他们不能保证每一个员工工作时都无比专心致志。
  当然——有几页的字印反了，虽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无伤大雅的瑕疵。
  但好面子的卢修斯一定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更何况这还是他和纳西莎送给别人的礼物，所以他一定不会拒绝阿曼塔的请求。
  “该死的默默然图书公司……竟然犯这种低级错误。”
  卢修斯低声抱怨道，但他暂时还腾不出空来。
  他只好匆忙从桌子上伸出手接了过来，扔给了一旁的多比。
  “多比，翻到那页让我看看怎么回事，说不定可以用一些魔咒修复一下。”
  多比接过那本厚厚的、做满了笔记的和插页的书，翻来翻去，一脸困惑地仔细寻找了半天。
  毕竟阿曼塔在这本书里所夹进去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虽然阿曼塔在旁边小声说她在那几页夹了一些什么东西，但很显然，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找到的。
  但它翻着翻着，翻到某一页时，多比一双巨大的绿眼睛睁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几乎快要脱离了眼眶，整个人呆愣在了原地。
  卢修斯向一旁瞥了一眼，发现多比不再继续翻看那本书，寻找着阿曼塔所说的印刷错误，而是望着手中的书本发呆。
  “你在搞什么？多比，快点给我看看。”
  卢修斯不耐烦道，他已经等了很久了。
  多比却高兴地咧起了嘴角，嘴角扬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它喜悦地大喊道：“家主大人给了多比一双袜子！一双袜子！一双崭新的圣诞袜！多比自由了！从此以后，多比就是个自由的小精灵了！”
  多比从书里拿出那双还未拆封的袜子，把书丢在了地上，举起双手手舞足蹈。
  “多比自由了！多比自由了！多比穿着新衣服！这是太棒了！”
  还不忘把袜子系在了身上，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
  卢修斯的脸上写满了震惊。
  阿曼塔表现得比他还要震惊。
  “呃……抱歉……我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她呆滞地问道，似乎被多比的样子吓呆了。
  “它在说……什么袜子？阿曼塔，你的书里怎么会有袜子？”
  卢修斯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阿曼塔一愣，随即解释道：“噢糟了……我好像忘了一件事，昨天晚上看书看得太晚……正好看到那里时，想标记一下，但有些懒得去找书签了，就把随手把旁边的一双新袜子充当了书签，夹在了这里。”
  她面露尴尬地指了指多比手中的袜子。
  多比已经快活地把袜子裹在了身上，又唱又跳，嗓门大得简直有些聒噪。
  “多比有袜子了！一双崭新的袜子！一双红绿色的圣诞袜！上面还有一棵圣诞树！真不敢相信，多比在圣诞节竟然可以穿上圣诞袜！”

  “所以，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阿曼塔一脸茫然地看着多比的行为。
  “咳，哼……阿曼塔小姐，你不知道，只要家养小精灵触碰到衣物，就会被自动解除契约，不再做这里的仆人了吗？”
  卢修斯的表情看起来极其复杂，掺杂着无语、心痛、震惊、生气等各种各样丰富的情感，但还是对阿曼塔介绍了原因。
  阿曼塔瞪大了双眼。
  “真的……？抱歉，我完全没听说过……”
  “是的，难道这不应该是一件常识吗？”
  卢修斯咬牙切齿道，他那副和善的长辈微笑都快要绷不住了。
  阿曼塔立刻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卢修斯先生，我真的不清楚……您知道的，我是一名孤儿，从小在麻瓜世界的孤儿院里长大，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这些事情……”
  阿曼塔诚恳地说着，并且低下了头，不敢再看卢修斯的表情，似乎对此感到极为抱歉。
  但她等了久久一阵子，还是没有等到卢修斯的回复。
  她再次只好补充道：“抱歉……您的损失，我会赔偿的，不过我现在还没有钱，但您可以算好账，我会做一些兼职来偿还您。”
  她说完，悄悄地抬起了一点儿头，用余光瞥向卢修斯。
  卢修斯的脸简直黑得可怕。
  阿曼塔紧张地捏紧了手指。
  糟了……
  虽然她说过要补偿卢修斯的损失，但这似乎也没有平息卢修斯的愤怒——一个家养小精灵的价值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打工就能偿还的事情。
  毕竟卢修斯还是个货真价实的食死徒。
  他一旦动起怒来，不会直接拿自己开刀吧？
  卢修斯忍了又忍，忍了又忍。
  他咬紧牙关，脸上的微笑似乎在颤抖，最后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没关系了，阿曼塔，希望你下次不要再把袜子随便夹在什么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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