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阿寒
它就这样在就在了他家里,他每天会给换一次药,就这样待了半个月后,伤慢慢就愈合了。
阿寒从小就跟着爷爷两人在这个茅草屋里相依为命,由于三间茅草屋拼凑在一块。
由几块木搭建了一个三角亭,上面再来几层茅草,一个简单易洁的茅草屋就可以住人了。
在巍峨丛林的山脚下,看着更像是一朵小蘑菇,破土而出匍匐在上。
他每天清晨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去找灯芯草,那是他能找到唯一的能编制草鞋的材料了。
背着一个有半人高的竹筐,里面放了一把黑色的小镰刀,这刀小小的,还没有一个巴掌长,确实很锋利,可能常年使用的缘故吧,
翻过一座小山后,眼前出现了一片沼泽地,里面是一大片密集的灯芯草,绿油油的像是稻田一般,在微风中轻轻摆动身子,远远的望去像是在和你招手。
他将放到额头处,做了个遮阳的动作,眯起眼睛看着微风中摇曳的灯心草,嘴角微微扬起来。这次可以多收割些回去了。
他边放下箩筐边说:“绿蛾,要开始干活咯喽。”
绿蛾从竹筐里面跳出来,飞向绿莹莹的灯芯草去,转来转去的,它显得很兴奋,不知是不是因为它们有个共同点——样的够绿。
它飞扑在叶子上面,你别说一动不动还真是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阿寒抬头看了眼猛烈的太阳,卷起裤脚,在箩筐里拿出一把小镰刀,左手麻利抓起一把灯心草,“哧哧声”响彻了整个沼泽地。
越接近中午,太阳就越发的炎热。少年抬手擦去脸上的汗水,继续挥动着镰刀。
他弓着腰背朝着太阳,觉得后背火辣辣的一片,一阵一阵的刺疼传来,像是被火烤的一样。
他站直身子,敲打着酸疼的腰,本想多弄些灯芯草回去的,结果被太阳劝退了。
回到家里,把收回来的灯芯草全部倒出来,放地上。少年直接盘坐在地上,扯过来一根又一根的灯芯草,
它在一旁认真地看着他手中不停变换的灯芯草。
灯芯草又粗又硬的叶子,像一块块小刀片,叶子上麦芒,一个不小心容易割到手。
而少年像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似的,很熟练地编制手中的灯心草。
仔细一看,发现他手上的茧子比它年龄还有老,在手心凸起一块块像个小山丘的水泡,不过不是软的,是很硬的那种深深地烙印在掌心里,又干又瘦手粗糙得就跟一块老树皮似的。
不难看出来,一些旧的新的伤把少年的手磨损得连一块好的地方都没有。
这哪是一个十来岁少年的手,要是不看脸,还真容易误以为是一个六七旬的农民伯伯的手里呢!
要问他为何这样,家里唯一的收入来源靠的就是草鞋。
少年放下刚刚编织好的草鞋,忽而扭头看着旁边的它,转动着眸子,随后挑眉一笑,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自己在那乐呵。
不一会的功夫,少年手里多一只不及半个手心大的飞蛾,样子编的很是精致。
尤其是翅膀那块做的尤为逼真,多条不一样长短的稻草交叉编制,互相盘旋而成,感觉他只要一放手,它就能挥动翅膀飞向天空了。
美中不足的是,没有眼睛,稻草里面那是两个小小的孔洞。
绿蛾飞到他手上围着这个刚编出来的,跟自己长得很像的东西兴奋地转了两圈,不停地怕拍打着翅膀。
少年摸摸它脑袋,“看来你很喜欢的嘛,这个稻草蛾就是你的了!就是照着你的模样弄出来的。”
今日的清幽镇上很热闹,镇子虽不大,熙熙攘攘往来的人群还是蛮多的,也有些外来经商的牵着马路过街。
道两旁坐拥着大大小小的店铺,小商小贩的吆喝声,充满了整条街道。
一阵阵的香味从面食馆里跳出来,飘过鼻尖,刺激着你的味蕾,让过路的人忍不住来上一碗浓郁的烫汁包裹着鲜肉的馄饨。
旁边的绸缎丝巾店铺里,还有两个客人挑选着,其中一个用手摸了摸布料,会心一笑似乎很满意。
旁边一位也挑到了一个合适的丝巾,正在和老板讨价还价。
胭脂铺子跟前走进去了一群女子,在挑着火红的胭脂。
阿寒攥紧手里的银子正在往不远处买糕点的地方走去。
他今天带来清幽镇的草鞋早早地买完了,只因为今天是赶集日,再加上各路各样的外来的行人经过,一下子就没有了。
青糕点是他们唯一能买的起的糕点,而且他记得爷爷就喜欢吃这一种糕点。
他摊开手里为数不多的银子,用手剥开一份是留给爷爷看病用,另外一份用来补贴家用。
他咧嘴嘿嘿一笑,站到了人群的队伍中去,看着这长长的队伍,这青糕点果然还是挺受众的,怪不得爷爷会这么喜欢这一口。
现在他前面的是一位大娘,身形肥大,腰间围着一条浅色的围裙,上面沾染了不少污迹,一看就是家里的好帮手。
那位大娘接过糕点转身就走了,他满怀笑容的走上前一步,拿着银子的手才伸出去一半,“老板,来一份……”
然而话还没说完他倏然就怔住了,他往摊位一看,发现清糕点买完了,笑容瞬间愣住了,刚刚那大娘买走了最后一份。
“买完了,买完了,明天早点来吧!”老板一边对他挥挥手说道,一边头看也不看他一眼就收拾摊位。
他收回手,撅起嘴巴,不悦地瞟了眼老板,心里叹息道,就差一份了,你就不能多做一点吗。我还排了那么久的队伍呢。
青糕点是他每次赶集必须买的,爷爷也习惯了在家里等着他的糕点。
如今没有买到,他想到爷爷每次吃到糕点露出来的笑容。不,他不能让爷爷失望。
他扭头发现拎着青糕点的大娘还没有走远,心中一喜,一个箭步追上去,拽着大娘的手。
因为跑得太急,气喘吁吁的,还没来得及讲话,就被大娘当成了小偷,此时他另外一只手正握着那盒青糕点,
“你哪个了,有贼呀,快……”大娘正走着感觉有人拽着她的糕点,一把夺回来大喊。
她这一用力夺过去,对于他瘦小的身板来说,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推倒,他惯性地往前一带,身子踉踉跄跄的,差点摔倒在地。
好在他及时跟大娘解释了,他看着越来越多的人过来围观,眼神开始变得慌乱起来,一边急忙摆摆手,一边跟大娘道歉。
大娘这才看清楚眼前的是一个瘦瘦弱弱的孩子,见他一脸的歉意,才知道是自己误会了。
“你要啥子嘛?”
他看了眼大娘又瞥了一眼她手里的青糕点,抿了抿嘴,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我,能不能……”
“你这孩子,吞吞吐吐的干嘛呀,你说呀!”大娘有些不耐烦催促道。
他咬了咬嘴角,伸手指着那盒糕点,“大娘,我要买你手里的红糕点!”
“啥!”大娘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糕点,“这么半天,原来你想吃糕点呀,你下次早点来买不就行了。”
“可我现在很想吃,我出双倍的价钱可以不可以!”他说着就往袋子里一掏出银子,把钱递到大娘面前,满眼真诚地盯着她,
阿寒本就生得瘦弱,在大娘看来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大娘不免得心生一怜,送给了他一半的青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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