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明知故问与……
第十四章：
暖黄的灯光笼罩着紧靠的二人，时针悄悄然指向了“1”。
少女低低地啜泣声消失了，书房里没有了一丝响动。
青叶哭累了，不再有动静了。她只是静静地倚靠在御剑的怀里，感受着他心脏的跳动：均匀、沉稳、有力。温热的体温驱散了故去的噩梦，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一点点填满她的心。
“已经很晚了。”御剑抚着她的头，温声提醒道。
“我知道。可是……”，青叶轻轻地摇了摇头，继续眯上了眼睛。至少现在、哪怕是只有现在也好，她不想离开御剑，不想与这份温暖分开。
“我想……”她抓紧了御剑的衣服，把头埋得更低了些。
她发出一些闷闷地，含混不清的声音：
“我想……，我爱上您了。”
耳畔的心跳声陡然变大，御剑的气息变得紊乱。青叶感受着他胸口的起伏，满心期待他能说些什么，可他只是默默地松开了怀抱。
那是一种猛然踏空的失落感。
“是吗……”，青叶垂着头，轻咬着嘴唇：“我明白了，这就是您的回应啊。”
“谁允许你擅自做出判断的？”
御剑抬起青叶的下巴，在她光洁的额头印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还不够……。’
‘该触碰的，也不是额头。’
青叶揽住御剑的脖颈，掠上了他的双唇。唇瓣相接的瞬间，御剑按住她的枕骨，积极地回应过来。
喘息混乱地纠缠着，逐渐失去了节奏。
指尖触碰到的每一寸肌肤都染上了热意。
“既然回来了，就别走了”，御剑沉着声音，轻吻着她的指尖。“我只想待在御剑先生的身边。”她细细的气息在他耳畔流连。
“您能邀请我来，真是太好了。”她的声音温温软软，直往他心里钻。最后一丝冷静极限地拉扯着，已是快崩断了：
“但不该是今晚。”
“为什么？”
青叶稍稍起身，极近距离与他双眸相接，流转的眼波掀起微风，漾开了他心中的一池春水。
“是因为……，您有了什么‘其他的想法’吗？”
她使坏般的勾着嘴角，连说着这话时，都轻啄着御剑的唇。
‘这不是什么都知道吗……？’
御剑拦腰一抱，把她带进了卧室：
“明知故问。”
餐桌上，番茄肉酱被柔亮的顶灯照射着，似上了一层滤镜，艳红澄亮，极是好看。
只是在这儿放了很久，
已经彻底冰了。
……
今夜是不行的。
时间本就太晚，只有今夜，是绝对不行的。
明天的审讯是决胜局，关系到青叶长长久久的以后。她是恋人，是他的心向往之，但在工作时间的八个小时内，他还有些另外的责任要对她负责。
青叶已经沉沉的睡去了，均匀地呼吸着。月华拂着她的面庞，纤长的睫毛不安分地轻颤着。
御剑支着头，斜靠在枕头上，轻轻拨开青叶额前的碎发，欣赏着她安稳的睡颜。
这是他救回来的姑娘。
他犹记得她干草一般的头发，覆了层皮一样的枯瘦骨架，眼珠灰暗的似被千层雾霭环绕，干哑的嗓音像敲不出声音的破锣。
所幸，这一些都过去了。
所幸，她回来了。
“既然回来了，就别走了。”他刮了刮青叶小巧的鼻尖：“一直留在我身边，好吗？”
有些话，他只在她听不着时才能顺畅地开口。御剑知道这样是不行的，他很知道这样是绝对不行的，青叶是比他小的女孩子，都能勇敢地表露心迹，而他却——
“我爱你。”
就当作练习吧。
“我爱你。”
话真的说出口，又怎样也说不够。
“我爱你，青叶。……下次，我一定说与你听。”
他极尽温柔地吻了吻青叶的额头：
“今夜，好梦。”
……
闹钟发出啾啾的鸟鸣声。
青叶再次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了。偌大的床只剩下她一个人，衣服整齐地折在床头。厨房里传来锅铲碰撞的声音，是御剑在做早饭。
“师父，早、早好。”回想起昨晚的事，她的脸爆炸般的灼烧开来，怎样也无法直视那个在厨房忙碌的影子。
“现在不是还没到上班时间吗？”御剑问。
“是这样……”
“那你对我的称呼，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御剑先生。”青叶游移着眼神，声音没比蚊子大多少。
昨晚的事，她不敢细想。许是情至深处？青叶也不知道自己怎能鼓起那般勇气，迷乱的眼神，温软的话语，暧昧的动作……，怎么看怎么像喝大了，怎么想怎么都是究极的羞耻地狱！
“你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御剑自厨房出来，擦了擦手，捏着她的下巴：“别说你后悔了。”
“怎么会……！”青叶的脸满是绯红，想把眼神移开，可御剑紧紧追踪着她的眼神，逼迫她直视自己。
“证明呢？”他问。
“证明？”
御剑很是不满地扬了扬眉毛，并不言语。半晌，抿了抿嘴道：“算了。”话音落下，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了些许。
青叶踮起脚尖，轻轻地碰了碰他的唇：“早安吻。”
他这才哼了一声，把撒了糖的煎蛋放在了桌上。
“说回来，昨天您是不是还做了意面？”青叶猛然回想起了要不得的东西，极是懊悔：“是不是坏了……？怎么办，我还没吃到！”
“等今天的审讯顺利结束吧。这次不只有意面，还有红茶”，御剑自背后把她揽在怀里：“反正这里，已经是你可以随时回来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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