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你做什么?”李扶臣觉得不正常,太不正常了!哪有人一上手就对人动手动脚的。
“不做什么,就是忽然看见,你脖颈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东西?
这点醒了李扶臣,他刚从后院回来,后背看不见的地方可能粘上了符咒,“…你能看清是什么东西吗?”
“看不清。”
李扶臣:“……那你再仔细看看…”
沈夺对着他挑挑眉,李扶臣艰难的说,“行吗?”
沈不休笑了,没想到这炉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傻,居然还会勾搭人。
不过顶着这样一张脸做这些事,只会让他更想杀了他。
“过来些。”
“啊?”
沈不休的眸子阴沉沉的,“难不成还想我过去?”
算了,既然是自己求他的,那便是自己理亏。
李扶臣抬着步子走到沈不休面前,呆愣的跟块木头一般。
靠这种手段还想勾引男人?
沈不休心中不屑,手指捻着李扶臣的乌发,拨开后颈的遮挡。
掌下的人明显的僵硬住了,“紧张什么?”
听到这话,李扶臣的脸滚烫的吓人,他摸摸脸,说话有些结巴,“不,不紧张。”
“不紧张,为何抖的这么厉害?”
“到底有没有东西?”李扶臣心中涌上一股火,沈夺分明就是想羞辱他,自己真是傻了,居然求沈夺帮自己看后颈。
“别急。”沈不休双手握在李扶臣的肩膀上,把人固定在原地,眼睛扫过后颈,才看清了那方后颈。
他的皮肤太白了,沈不休这些年被人变着花样的献上美人,却没有一人能有这么白的后颈。
真不愧是炉鼎。
他心中冷笑,手指捻上去的力气大了些。
“嘶…疼…”李扶臣推开沈不休的手,“你不能轻一些吗?”
“轻一些。”沈不休嘴角一勾,邪气的笑着说:“怎么,弄疼你了?”
“你看清了吗?上面有东西吗?”
沈不休想说没有,可想到那方后颈,心里又开始痒痒,“你头发太多了,把那块地方遮住了,叫我怎么看的清?”
“啊?”
“不如这样吧…”沈不休抓着李扶臣的头发,放进李扶臣的手心,“你撩着它,本公子替你好好看看。”
李扶臣抬起手臂,纤长的指尖撩着乌发,头偏斜着一个角度,眼睛略过沈夺认真的模样,心中愧疚:“抱歉。”
刚刚他失礼了。
沈不休手上的动作停下来半秒,心中嘀咕:这人可真是傻的可以。
他的手指在李扶臣的脖颈上轻轻略过,洁白的皮肤上泛起红霞,李扶臣的耳垂也红的滴血。
“没什么东西。”
李扶臣听到这句话,连忙放下了头发,退到了离沈夺三米远的地方。
“这么怕我?”
“不是。”
“不是怕我,那就是讨厌我了?”
“不是。”李扶臣心中想:分明就是你厌恶我,现在居然还恶人先告状。
“不讨厌我,也不怕我,那为什么离我这么远?”沈不休的耐心被耗光了,等把事情弄清楚了,他就把这个炉鼎困在红莲宫的地牢里好好折磨一番,“过来!”
“如果没什么事,就早点睡吧。”李扶臣脱掉鞋袜,拉开被子躺下了。
沈不休的脾气不好,最不喜欢被人重重拿起轻轻放下,面前的炉鼎明显是在他的雷点上疯狂试探。
“本座让你过来,你没听见么?”沈不休一把拿住李扶臣的肩头,带过来,让炉鼎面朝着自己。
沈不休没想到,这炉鼎居然扣着他的掌腕往床上一带,他的身体在床上腾空转了两圈,竟让炉鼎从他的的手下脱身了。
李扶臣起身下床,手却还被沈夺死死拽住,这样一拉一拽间,他居然朝着沈夺的怀里跌了进去!
“嘶——”
两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李扶臣转身就走,却被沈夺紧扣进怀中,沈夺的声音阴沉沉的:“花样这么多?你过去都是和谁学的?”
叫人知道他沈不休被一个炉鼎摆了一道,还不让人笑话死?
“你放开我!”
“额咳咳咳…”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又砰的一声关上了。
“那啥,我原本有些事找你,既然你不方便,那我就明日再来吧!”是陈中道的声音。
“我有时间!你现在就进来吧!”李扶臣从挣脱掉沈不休的手臂,下去打开门,“什么事?”
陈中道朝屋内瞟了眼,压着声音说““现在恐怕不方便吧?要不我改日?””
“有什么不方便的?”沈夺走到李扶臣旁边,他的身形比李扶臣高一些,腰身劲壮,行走如风,这两人站在一起,吃亏的是谁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位叫沈夺的修士明显还是个不好惹的主。
“怎么不说了?”
“这就说…”陈中道朝李扶臣看了眼,“今日上课,我不是让你管着点他们吗?怎么还闹成那样?要不是简长老大人有大量,不同你我计较…”
沈夺哈哈大笑几声,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
“这位小友有什么事吗?”陈中道记得这人好像是天灵根,这么好的天赋,居然还在下院。
“算了算了,简长老这几日闭关,你去他院子里赔罪吧!”
“去他院子里?”
“不然呢?”陈中道恨铁不成钢,“你听我的话,好好在下院混日子,有天渊派一日在就有你我一口饭吃,这世道这么乱,你…”
“唠叨。”沈夺说完这句话,陈中道居然不说话了。
陈中道脸色涨红,被沈夺下了禁言术。
“放开他吧。”
“你在求我?”
李扶臣:“……”
他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符,手伸进茶杯中沾了上水,在符咒上画了几道。
沈不休看着李扶臣的动作,莫名感觉到了熟悉。
画好的符咒贴在陈中道身上,下一秒陈中道的话倒豆子一般往出冒,“沈夺,你居然敢给我用禁言咒!”
沈夺眼皮轻抬,陈中道又说不出话了。
“…放了他吧。”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沈夺贴近一步,李扶臣下意识后退,却被外力定在原地一动不能动,“你不是很厉害吗?再给我表演表演,刚刚的符咒是怎么画的。”
能解开他的禁言术的人,在全天下都屈指可数,可他一个炉鼎是怎么做到的?
陈中道急得冒汗,却又说不出话。
“就…就用手画的啊…”李扶臣不明白沈夺为什么这么阴晴不定,明明上一秒还在笑,下一刻就像个讨债的。
“哼。”沈夺记起来了,那人也画过符咒。
天底下会画符咒的术士那么多,他又在想什么。
怎么可能会是他。
他分明早就飞升了。
“以后不许画它。”
“…为什么?”他没有内力护身,会的只有从前熟记于心的符咒和口诀,可这些和沈夺有什么关系?
“不准就是不准。”
“……哦。”算了,反正他和沈夺不是一路人。
沈夺走后,李扶臣把画好的符咒重新贴在陈中道身上。
“明天我就给你换屋子!”
李扶臣扶额,虽然他也很想换屋子,可他也知道,下院屋子原本就少,如果让陈中道贸然为自己破例,那其他人肯定会有微词。
“他应该很快就能从下院里出去,不用换了。”
陈中道:“说的也是,这小子有那么好的天赋,再不济也能捞着个中院的弟子当当,也不知道怎么就来了下院。”
“对了,我要跟你说件事来着,简泽长老院中掌事的回家探亲去了,他那边缺个人…”
李扶臣:?
“是这样的,咳咳…”陈中道掩耳盗铃般说,“这是简长老的意思,而且你不是一直想修仙吗?”
“我看这次就是不错的机会,别的不说,上院那边的灵力比下院充沛数百倍,对你有益无害。”
“哦…”简泽让他过去的?
“等会儿去我屋子里把简长老院中的衣裳拿上以后就动身吧。”
*
李扶臣回去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收拾的,他来这里什么东西都没有,身上唯一能带的东西就是天渊派给下院弟子发的铜剑。
他把剑别在腰间,去路就被拦住了。
“你干什么去?”
“刚刚那个老头给你说什么了?”
“内什么…”李扶臣感觉沈夺有些不开心,可他搬出去,沈夺不是应该开心吗?
沈不休看清李扶臣手中端着的衣裳,怒气冲天,“这么快就找到男人了?”
“什么男人?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沈不休答非所问,眼睛从衣裳上挪开,“是简泽让你过去的?”
“简泽…简长老院中掌事的回家探亲,所以我……”
“他让你去他的院子?”沈夺不屑。
李扶臣觉得他一定是疯了,才会给沈夺解释,按照沈夺的性格,他一定会觉得自己在自作多情吧。
“这几日给你添麻烦了,抱歉。”
沈不休笑了,“确实麻烦了。”
李扶臣客套完就要走。
沈不休瞳孔沉沉,换了一种脸色,“你还真要走?”
“嗯?怎么了?”
“你这么迫不及待,莫不是以为搭上简泽就能一步登天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原来他在沈夺眼里只是个想依附他人的菟丝子。
“难道不是么?”沈不休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跟面前的炉鼎讲这么多,他心中有怒气,那简泽自小同他一块长大,他还不知道简泽就是个白皮黑心的臭孔雀?
“随你怎么样,到时候千万别让人玩残了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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