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倒霉师父
酆都。
这里白日少见人影,晚上是最热闹的时候,毕竟身处于人鬼妖三界之地,夜幕降临,众鬼狂欢,百妖纵行。
不过此地最出名的当是风月楼,听名字就知道是风雅之地。里面全都是高大俊美的男倌,不但长相是一顶一的出挑,性情也都是调/教好的。
来这里寻欢作乐的不只有那些女妖,不少胆大的女修也会偷偷来此楼找找乐子。
精致华美的楼阁上,几十盏灯笼高高挂起,四周被映照的亮如白昼。站在门口也能听见里面靡靡之音,其中还夹杂着些轻佻的娇笑声。
披着黑色软纱的管家刚送走了一位客人,就看见一身黑色斗篷的女人信步走向这边。
即使她全身与夜色融为一体,她身上强烈的道气还是无法让他忽视。
管家一时没忍住,双眼变成了蛇类独有的的竖瞳,但是迅速稳住了心神。想必这又是哪个宗门的女修偷偷过来尝鲜的。竟然有如此高的道行,若是能双修一番,一定能长不少修为。
他立刻扭着细腰迎了上去,笑吟吟道:“这位道长看着眼生,第一次来吗?”
女人全身包裹的很严实,只露出一截莹白的下巴,她的嗓音刻意压低了些:“我是来找人的。”
男人柔柔一笑,随意撩起鬓边的碎发,刻意露出自己胸前健硕的起伏,声音酥软道:“您这话说的,来这儿的的谁不是来找人的。”
白徽本不想来这种地方,可谁让她的便宜师父欠债被卖到了这里。为了掩人耳目,她只能晚上偷偷过来,寻思着赶紧把她的倒霉师傅赎走。
白徽不想跟他太多废话,大步进入楼内。她浑身盖的严严实实,在楼内一堆妖精窝里显得格格不入,引来不少妖的侧目。道门女修来这里的毕竟是少数,还道气还如此浓厚,不知是哪宗的女修。
台上的西域男妖正在跳着热烈奔放的舞蹈,那劲瘦的腰肢随着鼓点舞动。浓密卷曲的长发被金线缠绕着,脸上画着浓妆并未遮盖住那俊朗的面容。他蜜色的胸膛只是随意用薄纱遮挡。身下红色的绸裤隐隐约约可以窥见那流畅的大腿线条。
白徽直愣愣的看向他……腰间那枚硕大的红宝石,心脏跳的飞快这东西一看就是价值不菲,也不知道能换多少钱?
西域男妖自然察觉到女人强烈的视线,他唇角微勾,裙摆旋转成花,高大夫身躯跪在白徽面前。他是这里最美的男人。自信满满以为这个刚来的女人也会迷恋上自己,可刚想搂住对方的腰肢,却被对方一脚狠狠踢开。他在地上滚落一团,差点显出了原形。
白徽冷声对着身后之人说道:“我来找一个叫李春风的男人。”
管家恍然大悟,笑吟吟道:“原来也是来找春风公子,好,奴家带你去。”
白徽心里只顾着赶紧找到师父,并没有太过琢磨清楚管家的话语。她跟着男人带到一间精致的屋外,一脚推开门,她白徽整个人傻了眼。
屋里全是奢靡的味道,容貌清秀的男人跪坐在软榻正一脸乖巧伺候着旁边女人喝酒,嘴上仿佛抹了一层蜜:“姐姐的酒量真好,还要再来一些吗?”
白徽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一幕,将门迅速关上又打开,眼前的场景依旧。
她面色一黑,咬牙切齿道:“李春风!”
男人看见了白徽,赶紧起身,面不改色对着女人撒着娇:“对不起了姐姐,人家又有客人要伺候了。”
对方有些扫兴,可瞧着对方的凶神恶煞的架势,还是恋恋不舍地起身离开了。
门一关,屋内一直剩下二人。白徽掀开斗篷,露出那英气都眉眼,她一把将男人领口给揪住,扬起眉头恶狠狠道:“死老头,嗯发书信让我来赶来救你,我看你在这里过得风生水起,快活得很啊。”
李春风一脸委屈,抽抽搭搭道:“为,为师要是不这样的话,会挨打的。我一身修为早早被废了,要是不接客。说不定你今日就见不到为师了。”
白徽对他这幅做作样子早就司空见惯,她掀开衣袍坐下,长叹了一口气:“你到底欠了多少银子。”
男人伸出了一根手指头,垂着脑袋道:“不多,也就100两。”
“你…………”
他到底做了什么?欠了这么多账。100两银子都够空桑半年的开销了。
“有人告发有道门女修在此地,识相的自己乖乖走出来,要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屋外的一阵骚动打断了白徽的话语,她透过窗棂看见大堂内不知道何时涌进了不少的昆吾弟子。
一些女冠看见他们进来匆匆忙忙想走人,却被直接困在原地动弹不得。
管事的看着气势汹汹的来人,并未惊慌,只是随意整整了衣裳,轻描淡写道:“这里是酆都,似乎不归你们昆吾的人管吧!我们这里还有其他的客人,可不能让你们这些不懂风情的家伙给惊扰了。”
领头的弟子满脸高傲:“我们只抓道中人士,其余人不会打扰。”
管家也只好忍气吞声,随他们自便。谁让如今他们妖族式微呢?只能任由这些道中人踩在头上。
屋内的白徽心一沉,她可不想被人知道堂堂空桑掌门大晚上来到这风月楼,那是有理也说不清。她用斗篷遮住脸部丢下句改日再来,迅疾跳窗飞出。
李春风急急忙忙来到窗口处对着她喊道:“白白,他在后门……守着呢。”
可女人早已消失在夜色里面,并没有听见他的只言片语。
黑夜里,一道影子闪过。白徽马上一脚就要飞出后门,却被阵法给挡了回去。一瞬间紫光冲天,形成了一道圆圈围住了风月楼。
昆吾的阵法是几个宗门中最强的,白徽倒是也能破开,只是很容易被人发现是她的手笔。
“何人?”
月光下,男人一身紫衣潋滟,负剑身后,凝眸看着一身黑衣斗篷的人。他毫不留情,拔出配剑破开长空,一道凌厉的剑气狠狠划向她。
白徽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就知道大事不妙。我的天,微生陇这个家伙怎么也来了?她凌空一跃轻轻松松躲开对方的剑气,但是并未出手,生怕暴露自己的身份。却还是被他的一丝剑法给斩断了斗篷。
藏下下面的长发外月光下散开,一根乌木簪子随意挽着。
“身为道中之人,你……”
微生陇看见那熟悉的眉眼,口中的话顿住了,素来冰冷的面容也有一丝破裂。
刚才冷漠的语气多了几分激烈的情绪,他语气拔高,愤恨指责道:“白徽,你身为一宗掌门竟然来这种地方。”
白徽眼见身份败露,急忙辩解道:“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我师父被扣押到这里了,我是来赎他回去的。”
“一派胡言,”微生陇抿着下唇,“我从未听你说过你有师父,再说谁家师父会来这种地方。”
毕竟这风月楼是女子的享乐之地。
白徽也是百口莫辩,她也很想知道他一个男人为什么来这种地方。不过她师父那样离经叛道的人,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你若是不信,可以跟我随屋看看。”
微生陇眉目疏冷,收起长剑:“呵,走啊!”
二人又折返到刚才那屋子。
李春风看见白徽去而又返,喜出望外道:“白白,你怎么又回来了?那老家伙…………”
瞧见白徽身后之人,他吓得立马躲到了徒儿的身后。
微生陇垂眸看着面前容貌清秀,胆小怕事的男子,手心紧紧攥着剑鞘,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你说他是你师父?”
不得不说李春风的面容十分的有迷惑性,虽然年龄已经四十好几,但还是那张十几岁的少年面容,再加上那清澈懵懂的双眸。怎么看也只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孩子。
白徽点头:“是啊!他以前还跟你师父是师兄弟呢。”
李春风看着对方眼神一暗,低下头佯装羞涩道:“白白你说我是你师父,我就是你师父。”
白徽:他又想做什么?就不能给我安生点。
微生陇眉间凝了些寒霜:“呵,白徽,你真当我是傻子吗?”
眼前的这个男人明明比他都还年轻。
“不是,他真是我师父。再说你想想我怎么有钱来这种地方消遣。”
微生陇脚步一顿,她说得好像有些道理。
李春风瞧见他的深情,立刻皱着脸道:“就是就是,一向是我给白白钱的。”
“白徽你……”微生陇不想再听她的花言巧语,刚准备拂袖离去,被白徽揪住了衣角。
她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你能借我一些钱吗?我的银子不够,赎不了我师父。”
微生陇那张无情的脸直接变成了冰疙瘩,寒声道:“呵,白徽,你想用我的钱赎别的男人,做梦吧!”
白徽只能揉了揉眉心,看着对方离去,李春风也看出来自己闹大了,弱声道:“白白,我是不是又做错事了。”
白徽被她这个该死的师父气得差点昏厥过去,索性狠心道:“你既然在这里过得挺好,就继续在这里呆着吧。”
她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师父。
白徽追上微生陇,拉住对方的华贵精美的衣袖,讨好道:“好歹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就通融一下如何?”
看着女人英气的面容,微生陇闭上双眸:“下不为例。”
“多谢多谢。”
白徽迅速起身,离开了这地方可走的太急,腰间的一枚玉佩被树枝勾了下来竟也没有发觉。
微生陇将玉佩握在手心里,抬头一看,早已经没有她的人影。白徽此时早就飞到几里外了。她想着等到下次再还给她。来到大堂,他打量着被捆扎在地上的十几个道门女修,沉声道:“将他们全部带入昆吾。等候处置。”
领头的弟子小声的问了一句:“刚才逃走的那位否记录在内。”
他也不是故意瞧见的,只是万万没想到空桑掌门竟然也来这种地方。
“无妨。”
毕竟她好歹也是一宗掌门,此事一出定会惹人非议。若有下次,他定不会饶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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