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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搞事长老


“师姐。”温楚南冷不丁从白徽身后出来。

        “怎么了。”

        温楚南耷拉着脸,提醒她:“天虞那个弟子伤已经休养好。是不是该让他回去了。”

        “我先去看看。”

        白徽刚到药庐就看见沈清让正在院子里练剑,桃花灼灼,开的正盛。他清俊的身姿挥着长剑,墨色的长发随着蓝色的衣袂随风扬起,卷起了无数桃花。

        白徽想起四个字:清风朗月,君子如玉。瞧着这孩子心里莫名平静下来。她看得入神,负手站立,只是远远看着,并未打扰他。

        等他练剑完毕,她才从树上飘飘然落到地面,仰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沈清让头上有些细密的汗,循着声音望去,看见她盯着自己的笑颜,心脏跳的飞快。

        白徽生的很美,英气中带着三分媚,温柔中透着二分冷颜。同一般的美人不同,但也是着实是令人难忘的长相。

        他收回剑,躬身行礼,不卑不亢道:“弟子姓沈名清让。”

        “清让,”白徽细细咀嚼这两个字,忽地一笑,“听起来是个让人很欢喜的名字。”

        听到这话时,躲在暗处的温楚南眸光扫过师姐的面容,想从她沉静的面容看出些什么。

        “你想不想做我空桑弟子。我空桑虽然不比天虞的繁华辉煌,但也古朴雅致。”

        言简意赅就是穷。

        沈清让没想到她竟然说此言,面上闪过一丝惊慌,犹犹豫豫着:“这……恐怕不妥。”

        白徽被拒也没有放弃,扬眉笑道:“不如,我带你去看看我们弟子练剑修行。”

        两人先飞身来到空桑的后山的瀑布,

        这里是外门弟子。无数弟子坐在飞瀑下面承受着急湍的水流带来的冲刷。

        “这是外门弟子的修行场,,他们同内门弟子的作息时间都是一样。他们平日由我的亲传弟子半夏亲教导,她性子温和,对弟子们是一视同仁。”

        话刚落,另一边出现一声惨叫。

        澜生是在被迫从瀑布里面钻出来,浑身冻得直发抖。

        莫半夏冷眼看着他,双手抱胸,奚落道:“就你这水平还想陪我师父身边,痴心妄想。”

        “你才刁蛮无礼。凭什么让我待在水流最大的地方。

        莫半夏拿起长鞭抽向澜生旁边的水面,惊起一面水帘。

        她冷声说道:“你是宋家弟子,这是对你的特别优待,你要是承受不住,自然可以走人。”

        澜生气的浑身直发抖,但还是一头又扎进水瀑下。

        想赶他走,痴心妄想。好不容易能来到空桑,他受点苦受点难算的了什么,等他成为她师父的夫君后,看她还敢不敢欺负他。

        沈清让淡声说道:“性子的确还算温和。”

        白徽看到干咳一声,连忙解释道:“新弟子需要多多历练。”

        两人又来到练武场。

        “这是我们空桑内门弟子练剑之地。那是若长老和林长老。二人剑法非凡,严谨细致,教导的弟子都有所长进。”

        沈清让一眼就瞧见擂台中的女子,她生的娇小玲珑,还没有弟子高,但教导的极认真,握剑的手势都不放过。

        台前舞剑的是一名男子,身姿挺拔,肤色古铜。所有弟子都跟着他的动作练着剑式。

        她这边刚谬赞,那边两个人竟然就就打起来了。

        若耶溪刚为一位男弟子纠正动作,一道剑气就冲她过来。她飞身躲开,转脸痛骂道:“林深藏,你的剑没长眼睛吗?

        “我看明明是你的手不老实,你刚才对那个弟子做什么。”林深藏明明看见她把手摸向弟子的臀部。

        “我在教导他练剑。”

        “练剑需要摸手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找死啊!”若耶奚拔出配剑准备和他打个三百回合。

        一众弟子对这着场景见怪不怪,二师兄直接出来代替林长老的位置,继续教导弟子们练剑。

        白徽狠狠攥着拳头,内心痛骂道:这两口子就不能晚上再打,青天白日的就让外面的人看笑话。

        沈清让对白徽淡然一笑:“确实剑法超群。”

        白徽脸面上着实有些挂不住:“不如去看看其他人,”

        林深藏和若耶溪正打的厉害,突然若耶溪停手。

        “哎,别打了,掌门旁边竟然跟着一个俊秀公子。”

        林深藏立刻停住了手,在她旁边站立,眯着眼看着那两人往静心室走去。

        “听说昨日问剑的时候,她将一个受伤的天虞弟子带走,想必就是这位。可惜,当时无涯子也在我没敢去看。”

        若耶溪也是纳闷,惴惴不安道:“你说掌门真不会意中他了吧?”

        林深藏扬眉低头看着她,反驳道:“你个小傻子,开什么玩笑,她会喜欢人?”

        “你才白痴,敢不敢赌!”

        “我才不跟你赌。略略略。”林深藏吐着舌头扬长而去。

        若耶溪气得直跺脚:“林深藏,今晚你别想进我屋。”

        两人循着蜿蜒的小路走在竹林里面,风穿过竹叶,哗啦啦的向,四周更加静谧。

        “我门弟子内门心法由许连池传授。”白徽心想连池性子一向温吞,肯定不会出什么差错。

        他们来到一草庐前,上面端坐着一人,双腿团坐在蒲团上,带着桃花簪,眼神耷拉着,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像是一只趴在屋檐晒日头的老猫。

        “晚辈听过他的大名,十岁时就做出来八方阵法,可以说是惊世之才。”

        许连池双手平放在腿前。慢条斯理道:“布阵易,破阵难。”

        “砰。”

        随着远方一声锣响,上当端坐的人忽地化成了一个白影,飞向了远方。

        沈清让一脸迷茫,这是什么情况。这么快就讲完了吗?

        白徽这下忍不了了,直接飞身后去抓许连池,痛骂道:“你们今天一个两个是反了天不成。”

        沈清让问道旁边的弟子,“怎么讲到一半就走了。”

        弟子看着他的服饰,心里了然:“别宗弟子啊,难怪你不晓得,我们这许长老有名的准时准点,饭点一到,准时下学堂。”

        白徽在饭堂才抓到许连池,气急败坏的拽着他头发,怒吼道:“吃饭有这么重要吗?”

        许连池面无表情往嘴里扒饭:“很重要。”

        白徽刚准备一掌劈下他的脑袋。许连池却端着饭碗慢吞吞问道:“你是要同你身边那位弟子结为连理吗?”

        白徽一愣,松开他的长发:“你听谁胡说八道?”

        “没有啊,真可惜,还以为能吃上宴席。”

        谁让空桑日子总会紧紧巴巴,他还以为能吃上一顿她的喜宴改善一下伙食。

        白徽一拳砸向他的脑袋埋在了饭里:“吃个屁宴席。”

        沈清让听完弟子都解释失笑一声,身旁不知道何时,温楚南走了过来。

        他眉梢敛起,笑脸盈盈温声道:“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天虞吧,我们空山穷的很,半旬才能吃的上一回荤腥,而且房子简陋。总是漏雨,可没有你们天虞那么金碧辉煌。”

        “晚辈并没有离开天虞的意思。”

        温楚南脸上依旧笑着,语气却没那么温柔,“那就把你的眼神从她脸上移开。”

        “长辈对视是礼貌,我并不认为有何不妥。”

        温楚南双指理着鬓边的长发,低声笑道:“你这样的男子我没见过一千,也见过八百,表面上说着不想内心里却比任何人都想得到的。要不要同我练一下剑呢?我也想看一下天虞的剑法,是名副其实还是虚有其名。”

        沈清让垂眸道:“那逾越了。”

        两人刚刚一对视,下一秒已经拉开了几丈的距离,温楚南从腰间拿出他的配剑,一道锋利的剑光从沈清让眼前闪过,

        他反身一挡,还是被剑气逼退了十几步。

        传闻中空桑执事长老只是空有面孔,身无长物果然是谣传,要不然怎么能陪在白徽身边十几年。

        沈清让快步向前,一剑劈向他的面门,温楚南那把软剑却弯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无数竹叶被他们的剑气席卷,形成气旋盘旋在两人四周。

        温楚南耳朵一动,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唇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微微松开了手中的剑。

        沈清让心觉不妙,但已经阻止不了,只能看着剑气把对面的人击飞了数丈,还折断了七八根竹子。

        “楚南。”惊慌的女声响起。

        温楚南跌倒在地上,脸色苍白,捂着心口,看上去有气无力的样子。

        白徽急忙将他扶起:“没事吧?”

        “我没事,我就是想同这位天虞弟子想比试比试,没想到一时失手。师姐,你别怪他,都是我自己没个估量,让外人见笑了。”

        白徽拧眉扶起他,“我先带你回药庐。”

        两人从沈清让旁边走过,他刚想说什么,但是白徽目光没往他身上看过一眼,满心满眼都是自己怀中的师弟。

        温楚南向他挑衅一笑,随后柔弱地靠在她身上。

        沈清让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药庐里。

        温楚南靠在软榻上,头发四散着,小脸苍白,病恹恹的模样。

        白徽端过来一碗黑乎乎的药水,开口道:“喝了。”

        他皱着鼻头,扭脸拒绝:“我闻到味道就想吐,不喝。

        “不喝,怎么耽误得起你演这番戏的苦心呢?”

        温楚南轻哼一声,义正言辞道:“我又没有演戏,我只不过是有样学样罢了。你知道我演戏,还不拆穿我。”

        “谁让你是我师弟?只陪着你演,不过你没有必要伤害自己。”白徽搅着汤汁,强硬道:“张嘴吃药。”

        温楚南最怕苦味,直接蒙头,闷声道:“怎么别人用这招,你就受用的很。我用你就故意让我喝药。”

        白徽长叹一口气:“楚南,你不要像小孩子一样任性。”

        “哼,”温楚南掀开被子,鼓着腮帮质问道:“师姐你该不会真的中意他了吧?”

        “谁知道呢?”白徽放下药转身离开。

        温楚南端起药,捏着鼻子一饮而尽。他最近有些看不透他师姐。到底为什么她对那个沈清让那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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