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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憨批二人


“原来你还记得这些事。”

        白徽瞧了一眼微生陇身上的装束有些嫌弃,蹙眉道:“我们是当来督教的,你至于穿的如此华贵吗?”

        微生陇戴着缠枝银冠,穿着昆吾的紫衣道服,领口处严丝合缝贴合着皮肤,白玉腰带。一眼望去丰神俊朗,但是一看他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就知道他定是一个古板无趣的男人。

        要不然他这样的长相,早就寻觅找到道侣。还会孤家寡人到现在?

        白徽发自内心问道:“这日头你不热吗?”

        “衣着整齐,是长者应该做的。”微生陇淡声道:“你怎么穿成这样?着实不合规矩。”

        她今日不似平日的青衣那么淡雅,一身黑衣英姿飒爽,衬得她的眉眼多了几分冷冽。同白徽交好的人都觉得温柔亲近,但是微生陇知道她似乎把真实的自己藏得很深。

        白徽拖着腮帮看向远处的落下的残阳,“这是在外面,随心自在些好了。”

        过了好半天也不见一个人出来,白徽耐心被磨平,闲得无聊落到地上,瞅见了几个在啃草的白团子,低下身抱起来。

        小兔子的双眸比血还要红上几分,三瓣嘴,在她手中蠕动着身子,打量着他们二人。

        微生陇落在地上,静静看着女人尽情揉弄着它的耳朵,挑眉道:“你喜欢兔子?”

        白徽眸中漾着笑意,摸着它的软毛:“自然是喜欢的,你瞧多可爱。不过这个有些太小了,给你。”

        她将怀里的兔子递给微生陇,又从地上抱起一只更肥大的,摸着它软和的毛,“这只看起来不错。”

        微生陇冷冽的眸子也稍微缓和,刚想说什么,就听见咔嚓一声响动。

        白徽怀里的兔子身子抽搐了一下,小脑袋软哒哒垂下,这干净利落的动作一看就是老手,吓得微生陇怀里兔子身子一抽搐。

        他一愣:“你这是做什么?”

        白徽一本正经道:“吃啊!在这里待着也没事,烤个兔子尝尝,今日你可是有口福,能吃到我的手艺。”

        她熟练的剥皮放血生火,不一会就将兔肉烤的香喷喷冒着油光,燃烧的柴火噼里啪啦的响蹦着火花。

        “你怀里那只太小,等肉太少,以后再吃。”

        微生陇怀里的兔子被吓得直接蹦跶出去,他坐在地上,火光照映在女人英气的面容。

        白徽烤好后递给他一只兔腿,微生陇勉为其难接过去,斯斯文文吃着。一口下去味道还真不错,兔肉软烂。

        “你以前给别人做过。”

        “是。”

        “你师弟?”

        白徽的手上的动作一顿,眸中划过一丝迟疑:“不是他。”

        微生陇刚想问是谁,那颗巨树直接从里面破开,炸的树屑飞溅。

        “怎么回事?”

        两人迅速飞身来到树前,看到底怎么回事?

        白徽远远看见莫半夏和一名紫衣少年扭打起来。剑剑招式狠辣,像是要把对方削成肉泥。

        “美人你怎么生气了?你凶起来也很美呀。”一脸风流相的紫衣少年不慌不忙躲避着她,嘴上还不忘调戏。

        白徽的眸子敛起,恶狠狠咬了一口兔肉:“这是你们宗门谁的弟子,言语竟然如此轻浮。”

        微生陇脸色铁青,不情不愿承认道:“是我门下弟子。”

        这风流少年就是微生陇亲传弟子宿阙。

        宿阙同他师父不近女色,高冷淡漠的性子完全不同。他喜爱美人,被他调戏的女弟子没有成千也有上百,因为他的好皮相,素日只是被女修们娇嗔几句,但是今天他是碰上了硬茬。

        他们一行人被拖到了树洞里正想休息一番,宿阙看见容貌妷丽少女心头微动,就上前打招呼。

        他整理衣冠,温声说道:“姑娘,你是灵枢掌门的弟子吧,在下久仰她的大名。”

        莫半夏闭着眼冷哼了一句并未理睬他。

        宿阙仍继续说着:“按道理来说我还是你的师兄呢,灵枢掌门的师父牙苦子原是我们昆吾弟子。话说回来,我们两人的师父还挺相配。”

        这句话直接惹怒了莫半夏,睁开美眸,冷冷吐出三个字:“他也配?”

        另一位昆吾弟子听见这句话,立刻站起身回击道:“我们玄机君怎么配不上你师父了,论长相论修为论剑术,哪一点差。”

        莫半夏冷哼一声,不屑道:“我师父十六岁玄门盛会魁首,二十岁开山建宗,从未仰人鼻息,让我们空桑短短十年间就踩着四方城进入了四大宗门。世间哪一个男子能同她相配”

        不远处四方城的李寒逸感觉有被讽刺到,但这也是实话,他们四方城这几年人口凋敝,修士短缺,实力不行,被日渐强盛的空桑硬生生挤下了宗门的位置。

        宿阙却笑嘻嘻道:“怎么不相配,我师父是因为年龄太小,才比灵枢掌门晚了几年得到魁首的位置,再说他们两个人私交甚好。说不定私下早就暗通款曲。”

        “你找死。”莫半夏拔出配剑直接向他刺去,对方闪的极快。但是还不忘挑衅道:“美人怎么生气了,难道我说中了。”

        莫半夏剑周忽地烧起一团烈火,宿阙心觉不妙,这该不会是她师父的红莲业火吧!

        “你给我去死。”莫半夏一剑砍去,熊熊的烈火直接化作莲花包裹着宿阙。

        他忙使出寒气决,两者力量相衡,阴差阳错竟然炸开了树洞。

        莫半夏刚准备再动手,被旁人制止。

        李寒逸打着圆场道:“我们应该保存体力留到后面,而不是在此地多费时间。”

        莫半夏冷眼看着他,讥讽道:“你也没安什么好心。”

        白徽看着出现的沈清让忽得一笑,被旁人看在眼里。

        “你三年没出空桑,这次来该不是为了他。”

        白徽没跟他争辩,“你说是就是。”

        微生陇眉头微皱,此时明月升起,照在他英挺的侧脸,漆黑的眸子深沉的像是一潭死水。

        他喉结微动,攥紧双拳,“妖族如今动荡,你的心思应放在修行,而不是男女情爱,况且你比他长一辈,这有违纲常。”

        “那又如何呢?”

        微生陇温怒道:“你……”

        白徽最喜欢瞧见他这副又气又恼又说不出话的样子。

        一阵风吹过,空气中夹杂了一些奇怪的香味。

        白徽和微生陇一对视,下一刻,树丫上只剩下微微晃动的树枝。

        北荒边境处,两只小妖正准备潜入进去。

        女妖瞅了一眼旁边身躯健壮的男妖,涂着蔻丹的指甲划过他胸口袒露的紧实肌肉。

        “你这身材可真不错,办完后让我采补一番怎么样?”

        男妖面无表情看着她挑逗的动作,下一刻迅速拉着她往后退。

        女妖柔软的身躯就这么贴在他身上,她往他耳边吹了一口热气:“怎么,这么着急。”

        “有人来了。”

        一把长刀直接立在他们刚才所站的位置,刀身三尺,一墨衣女子站在刀柄。

        白徽墨衣随风扬起,她垂眸面前的两只小妖开口道:“这里好像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那女妖刚入世,穿着一件红色轻纱薄裙,隐隐可以看见里面的酥软两团。

        她不知天高地厚娇笑道:“知道我们是谁吗?区区一介修士敢挡我的去路。”

        二人敛了气息,对方探查不出他们的水平。

        看见她旁边俊美如画的男子,女妖心神一动,扭着水蛇腰,嗤笑道:“这小郎君长得不错,等我采补完你,再把你吃了。”

        白徽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戏弄道:“微生,她竟然要采补你啊!”

        “找死!”微生陇眸子微冷,拂袖一挥,那女妖直接就飞出了天际。

        白徽着实没想到来这里还能看这样的乐子?实在难得一见竟然有女妖精竟然敢公然调戏他。莫不是这几天他太懒散了,妖族已经不知道他的名字。

        “你也想试试吗?”白徽看着那袒露胸膛健壮的男狐若有所思。

        男狐慢吞吞道:“劳烦您送我跟她一处,找得时候也方便些。”

        “满足你的心愿。”微生陇手一翻,将他也挥了出去。

        “哎,现在妖族这么穷吗,连件好衣服都没得穿?”

        微生陇轻呵一声,一个眼刀丢向她,“你看的不是很入神,眼神黏在他胸前都移不开。”

        白徽理直气壮道:“我那是为了分辨他是青丘还是涂山的狐狸。”

        “那你告诉我怎么从胸前看,分明就是下流。”

        “我就下流了,不看白不看。”

        “你……”

        糟糕!竟然有妖进入了。

        月光下,女子站在树丛中隐蔽身形。她穿着一件苗疆服饰,头上的银饰闪着微光,酥软腰肢上画着奇怪的图腾。她

        神色淡漠,手中粉色的碎末被风送悄无声息那些弟子们的身边,嘴角勾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不一会,正在休息的弟子开始陷入了癫狂。

        她耳朵微动,下一刻一把长刀立在她纤细的脖颈,她被迫抬起下巴。锋利的刀刃在她凝白如玉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明显的红痕。

        “来的真快,不过来不及了。”

        “解药。”

        白徽皱眉看着下面陷入梦境的弟子。

        “这是曼陀罗花的粉末。只是让他们做一个好梦罢了,没有解药,与其把刀对着我。还不如去看看你心爱的弟子,说不定马上她就会在梦中杀掉自己。”

        女人得逞的笑着,然而下一刻长刀割开她的喉咙,在月光下喷出灼灼的热血,绚烂又诡异。

        那红色顺着刀身滴向地面,女人软软倒在了地上。然而片刻间,地上那副美貌的皮囊竟然快速收紧,变成了张干皮。

        白徽用剑挑起来那皮子,“竟然逃了。”

        微生陇看着宿阙站在空地上抱着自己,头发散乱哭喊道:“母亲,母亲,孩儿做错了什么。”

        “这是?”

        白徽神色庄重,“他们陷入了自己最大的恐惧中,不过……”

        她有些意外看着用剑刺向自己的沈清让,他的眼神浑浊布满血丝,试图用疼痛保持清醒。

        他果然是一个很有趣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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