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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我才偷狗辈「7」


看着延绵不绝的丘陵,张跃才有种想死的感觉。

他在这山里面已经走了足足一天,可是却依旧没能走出这该死的山地。

这些山地不高,全特么是丘陵矮山,可是就是看不到尽头,就好像是无休无止一般。

而且他还发现,他越往前走,路变得越窄,路越窄,就表示越少人行走过。

此时太阳已经偏西,再遇不到村子,他只能在山里过夜。

如今这大冬天的,在山里过夜,虽然不会有什么猛兽出没,但是估计也够呛的。

张跃才拖着沉重的脚步,加快往前走,希望能够在天黑之前,找到村子。

可天不遂人愿,直到天黑,他依旧没有看到村子。

他唯有接受这个事实,赶紧停下脚步,在附近找了个避风的山坡,寻找一些枯枝落叶,用火柴点一堆篝火。

篝火可以让他暖身子,可是没吃的,让他肚子很难受,整个人都因为饥饿而变得晕晕乎乎。

张跃才不是农村出来的,他连种地都不会,更别说在山里打猎了。

打猎这玩意儿,你若是没经验,那就是瞎折腾,可能折腾半天,连个山老鼠都抓不到。

至于山林里面的野果,也不是说没有,但是张跃才不敢轻易去吃,因为怕有毒,他认不出哪些野果没毒,哪些野果有毒。

于是一路走来,就只喝了点山泉水。

他就想着,这些低矮的丘陵山地,应该很快就能走出去,所以没必要冒着生命危险去吃野果。

结果他失算了。

这一晚,是张跃才最孤独,也是最痛苦的一晚。

山林里寂静如死,冷冷的寒风时不时嗖嗖地吹来。

他抬起头来,就是无尽的黑夜。

现在身处在这山林之中,让他感觉,简直比以前在监狱里面还要难受。

这一晚,他一秒也没睡,一直在篝火堆面前抽烟,烟抽完了,就躺下蜷缩着,看着篝火,不敢闭眼。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清晨,天竟然开始下起了冷雨。

这边虽然不会雪,但是冬天的雨,依旧冰寒刺骨,而且伴随着下雨,空气会变得极其潮湿,那种寒冷,就像是黏在你的皮肤上,慢慢渗入到骨髓的冷,让你挥之不去,痛苦不已。

张跃才没有伞,浑身早已湿透,哆哆嗦嗦,牙齿打架。

他绝望不已,都快要哭了。

就在这时,却柳暗花明,只见前方山沟下,竟然有几块水田。

水田的稻子早已割完,只剩下枯萎的稻草头。

张跃才哆哆嗦嗦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因为有稻田,那就意味着这附近肯定有人家!

只要顺着稻田的小路走出去,肯定就能找到村子!

于是他加快脚步往前走,走了大概半个小时,还就真的被他找到了一个村子!

当他浑身湿透进入村子的时候,村民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对他很是提防。

好在他身上有钱,有钱就能让人帮忙做事。

于是他找了村里一个面善的老人,直接塞了他两百块,问他能不能帮忙找一辆车,送他去县城。

要是能找到车的话,他会再给他两百。

那老人收了钱,立即把张跃才带到家里,好生招呼着,还给了他一些干衣服,让他洗了个热水澡,给他吃的。

看着狼吞虎咽的张跃才,老人说:“我现在就去帮你找车,你在这里稍等一会儿。”

不一会儿,老人就带着一辆破旧的拖拉机过来。

张跃才又给了那老人两百块,老人推脱不要,说之前已经收了两百,张跃才硬塞给他,还说:

“你是我这辈子见过的第二个好人。”

为什么是第二个好人?因为在张跃才的心中,他见过的第一个好人,就是他师父白敬玄。

老人收了钱,又给了张跃才一把破旧的雨伞。

张跃才上了拖拉机,给了司机两百块钱车费,然后就立即出发去往附近的县城。

就这么匆匆离去,他甚至连这个村子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他也不想知道。

因为他再也不想在农村混了。

很快,张跃才就乘坐拖拉机来到了镇上,他发现这镇子还是牛头镇,他走了一天一夜,竟然没有走出牛头镇的范围。

来到镇上,拖拉机司机帮张跃才找了一辆面包车,让面包车载张跃才去牛麻县,然后就离开了。

张跃才坐上面包车,辗转来到牛麻县,在县城这边找到客运站,买了一张去往广州的车票。

当天下午,他就来到了广州,直奔羊城基金会,去取他这个月还未取出来的两万块钱。

来到羊城基金会,他心中开始有点忐忑,生怕这边已经冻结了他的五百万资产,也怕条子在这边守着。

于是他在外面徘徊了一小会儿,这才进去办理取钱手续。

好在整个过程都有惊无险,他顺利取出了两万多块钱来,心中高兴不已。

现在取了钱了,该去哪里?

张跃才不知道。

最后他决定先去洛溪大桥那边,他每次逗留在广州,都会去洛溪大桥住,因为那个地方是他被父母遗弃的地方,他希望能够在这里重新找到自己的父母。

虽然心中早就接受了残酷的事实,心底清楚他这一辈子都可能不会再见到他的父母,不过却依旧保留着那么一丝的奢望。

没准奇迹会发生呢?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他就在洛溪大桥这边的宾馆住。

一住,就是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头,一开始张跃才还缩在宾馆里头,老老实实的,可是时间一久了,他就坐不住了,闷得慌了。

他这人就是这样,好动,不能一直闷着。

所以就开始去外面街上做起了扒手,解解手痒。

他现在偷东西,都已经不是为了钱,至于为了什么,其实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这就是一种习惯,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就好比一个抽了二十年烟的老烟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抽烟,但是不抽烟就会浑身不舒服。

张跃才出了偷术之位,便再没有一技之长,他这辈子从九岁起,就开始学习偷盗之术,这一偷就是二十年,现在你要是说让他不去偷,让他去做点别的事情,他是真的不会。

于是就这么,张跃才又重操旧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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