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弹琴？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灯光伴随着音乐声响起而暗下，黑夜里的湖心舞台上两侧分别一闪一闪地向中间亮起跳动的火苗，渐渐地出现字体的轮廓。

        “生……乐，”当所有视线集中在舞台时，有人已认出火苗上的字，念了出来，“皇上，是生日快乐。”

        皇帝抻着脖子，倾着身子往前望了望，星星火苗在闪耀着。

        音律变得轻快，点点火苗散开，排成一条横线，从中间位置交叉旋转而出，继而围成一个心形，烛光汇聚在中心，亮晶晶的。

        坐席的大臣与使臣们接连起身，在长廊边站着看得更清晰，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讨论着。

        此刻舞台上人员手里的烛光变成了孔明灯，一盏盏地升向天空，其中最亮最大的那盏，可以清晰地看到灯面上写着——父皇，生日快乐。水面也漂出一朵朵莲花灯，灯光倒影，熠熠生辉。

        祁翊从舞台上飞踩着水面，双手端着个盘子，上面有个圆形的糕点，插着一根蜡烛，来到皇帝面前：“父皇，生辰快乐。”

        皇帝诧异，“这是……”

        祁翊温和地笑着，缓缓道：“生日蛋糕，给您庆祝生日的，父皇，许个愿望吹蜡烛。”

        同时，舞台上传来响亮的声音：“祝皇上生日快乐，岁岁安康！”

        大臣与使臣们也跟着一起庆贺。

        “皇上，”光鲁高声赞道：“翊皇子可谓是别出心裁啊！”

        礼部尚书邱大人附和道：“皇上，四皇子在礼乐宫已练习多日。”

        “哈哈……”皇帝高兴之余也深感欣慰，看着祁翊说道：“翊儿有心了。”

        皇后不屑的目光瞟了一眼糕点，心里嘀咕，竟会整这些小玩意儿。又盯着下面的大皇子，大皇子轻微摇头，并回以安抚的眼神。

        “儿臣也是前段时间跟光鲁王子看到解忧坊有人给父母庆祝生辰才想到的，所以找了婠婠姑娘帮忙。”

        听着名字很熟悉，皇帝想起来了，之前刺杀案的那个姑娘，后命人暗中调查，并未发现此姑娘有何异常，遂作罢，“叫她进来吧！”

        宁婠一袭白衣，腰间一抹红色腰带，简单的髻只插一支珠钗，步履轻盈地走来，“民女宁婠叩见皇上。”

        “起来吧，”皇帝手一挥，“听翊儿说，是你出的主意？”

        宁婠起身，答道：“是，皇上，民女幼时与父亲游历在外，有幸见过。”饱含丰富的情感，神情认真，语气恳切，“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但也是皇子的父亲，翊皇子只是用平常百姓家的方式给自己的父亲庆祝生辰。”

        皇帝望着还在边上端着盘子的祁翊，真挚期盼的眼神，眼眸竟然与曾经的她如此相似，心像是被针蛰了一下，生出些许内疚与感动，眨了眨眼，吹灭了眼前的蜡烛。

        “父皇，您尝尝这个蛋糕，”祁翊把盘子放在皇帝面前，罗海公公从食盒取出一根小瓢羹。

        皇帝接过挖了一小勺，放进嘴里，半晌后，点头道：“清甜不腻。”看向宁婠，问道：“这也是你做的？”

        “回皇上，不是，民女只是教了四皇子，四皇子自己做的。”

        几天前，解忧坊。

        光鲁看着舞台的表演，似是随意一提：“四皇子，不如你让婠婠给皇上也来一首生日歌，你看这儿多热闹，都喜欢来这过生辰了。”

        “倒也新颖，”祁翊端着酒杯，轻抿一口，思索片刻，“倒可一试。”

        “掌柜的，叫你们姑姑出来，”光鲁冲着楼下梅姐喊道，“祁公子找。”

        宁婠来到二楼，看到两人喝酒聊天，没好气地问：“有什么事？我现在正忙着呢。”

        光鲁未等祁翊开口，主动说道：“过几日皇上的寿辰，婠婠，四皇子想给他爹点一首生日歌。”

        “……”宁婠坐在两人中间的位置，想了想，扭头一脸认真地对祁翊道：“不如四皇子自己来，更显诚意，这是给家人过生日，儿子亲自给父亲过生日更合适。”

        祁翊收起扇子，合在手心，“好，就这么办，有劳宁姑娘了。”

        一晃已十来载，眼眶有点湿润，皇帝低声自语道：“翊儿真的长大了。”

        皇后瞧见皇帝的神情，眼睛瞟了一眼下面的人，温柔地劝慰：“皇上，睿儿他也给您准备了一份礼物。”

        “儿臣知道父皇冬日畏寒，此乃儿臣给您的狐裘，”祁睿站起来，从随从手里接过一件华丽的黑褐色狐裘。

        皇后立刻接着祁睿的话：“皇上，这狐裘弥足珍贵，睿儿可是踏遍全国才寻来的，费了很大的心思。”

        皇帝情绪已调整，应道：“嗯，睿儿也有心了。”

        三皇子也站了起来拱手道：“父皇，儿臣从大佛寺求来的一尊佛像，保国泰民安，父皇康健。”祁晟奉上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打开后里面有一尊栩栩如生的金身佛像。

        皇帝点点头，视线转向另外一边的祁晔：“老二，你的呢？”

        “父皇，儿臣没有名贵的礼物，只是些驱蚊驱虫的提神药包，望父皇莫见怪，”表情没有讨好，与平常无异，甚至带着点清冷，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朕知道了，有这份心就行了。”皇帝清楚知道每个儿子都有自己的特性，二儿子整天沉醉于医术，跟他母亲的性子一样，不会主动讨好他。大儿子皇后所出，人情世故面面俱到，三儿子性格沉稳，低调话不多。四儿子沉迷于风花雪月的词曲，太温和了。这么多年来，一直忙于稳固政权，儿子的成长，他参与的不多。

        兵部聂尚书称赞道：“皇上，每一位皇子都用心至极，孝心可嘉啊！”

        光鲁站起来，拱手提议道：“皇上，南玥国皇子人中龙凤，个个出众，不相上下，不如明天来一场狩猎比赛如何？”

        南洋国使臣跟着站了起来，问道：“皇上，我们可否也参加？瞻仰瞻仰皇子们的风采。”

        一些小国的使臣也追随道：“皇上，也让我们体验体验狩猎的乐趣。”

        皇帝看着几个儿子，甚是满意，爽快答应道：“既然各位使节们都有兴趣，不妨就一起参加。”目光转向礼部尚书，“邱尚书，你来安排。”

        邱尚书拱手领旨：“微臣遵旨。”

        皇帝看了看站在中间的宁婠，问道：“婠婠姑娘可有兴趣？”

        “民女还未曾见过狩猎，”宁婠欠身叩谢皇帝，“多谢皇上。”

        皇后意味不明地盯着宁婠，女人的直觉让她对这个叫婠婠的女子无法心生好感。

        翌日。

        除了女眷，全员牵着马，个个精神抖擞，英姿飒爽，整装待发。

        邱尚书宣布比赛规则，根据猎物的狩猎的难易程度分等级，难度等级越高，猎取的越多，则为获胜者，获胜者将赢得一份奖励。

        皇帝拿着弓箭第一个出发，没多远就射猎到一个兔子，算是给大家开个头，比赛开始，其他人纷纷散开。

        宁婠对狩猎没兴趣，靠在边上站着。

        光鲁牵着马经过，煞有其事地问道：“婠婠姑娘要不要试试？”说着拍拍自己的马屁股。

        宁婠白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多谢光鲁王子，小女子不会骑马。”

        光鲁嘿嘿笑道：“没事儿，多摔一两次就会了。”

        “看来光鲁王子摔过不少呢，”宁婠瞪着他，意有所指道，“这儿都是狩猎高手，光鲁王子您可得小心点了，”特意强调了’小心’二字。

        “姑娘放心！我找几个下酒菜回来尝尝，你先备好葡萄酒等着，”光鲁翻上马背，轻踢马腹，“走了。”

        留下的女眷无非是观赏附近的风景，林中野兽多，都不敢走远。

        “姑娘，”一个宫女来到宁婠旁边，“皇后娘娘有请。”

        皇后？找我干嘛？宁婠还是跟着宫女走了。

        来到湖心亭，宁婠略微屈膝，双手叠放在小腹，眼看地，轻声细语：“宁婠给皇后娘娘请安。”

        衣着华丽的皇后坐在亭中的石凳上，拿起石桌上的葡萄，懒洋洋地回应：“起来吧！”抬眼打量着她，声音有点刺耳，“长得挺娇俏的，听说你琴艺高超？”

        宁婠身形一僵，完了。现代人的她既不会抚琴，也不会唱歌，嗷一嗓子唱个歌也就能达到ktv普罗大众的水平。

        果不其然，皇后开口道：“给本宫演奏一曲，馨儿……”

        宁婠立刻打断，“皇后娘娘，不如去看看大家狩猎？”

        皇后把手里的葡萄轻轻丢回果盘里，慢悠悠地：“往年都如此，本宫看过不少，这会儿听听琴，倒是不错。馨儿，去我房间把琴拿来。”

        “是，皇后娘娘，”宫女馨儿应声后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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