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の炮击战（二）
脱离了航母战斗群，圣约号高速战列舰是这支舰队的旗舰了。作为教会舰队数一数二的优秀战列舰，圣约号和她的姊妹舰纳尔逊主教号上的每一位船员都会为在这艘船上服役而感到自豪。当然，为了追求30节以上的高速，这些高速战列舰不得不做出了一些牺牲，她们依旧搭载着火力强大的350毫米主炮，并且配备了两用式炮尾，既可以试用魔晶来发射魔法光束，也可以直接装填炮弹。虽然没有魔法波动雷达这种时髦的玩意，但是她们的鹰眼术观察塔依然可以在四十公里外发现敌人。在这个世界上足以傲视群雄的高大舰桥和修长的船体让这些威武的战列舰具备了别样的美感。
然而偏重火力和机动，装甲就不得不大打折扣，相对于那些古老的无畏舰都有配置的300毫米主装甲带，圣约号的中心装甲带只有200毫米，船首和船尾不重要的区域只有象征性的50毫米装甲，只有炮塔下面的弹药库额外安装了100毫米的附加装甲，这就使得这些战列舰的防御不怎么靠谱。而且狭长的船体并没有更多空间来安装足够大的护盾核心机，圣约号的护盾小强度明显低于一般的战列舰，因此她的护盾更偏向抵御炮弹的直接命中而不是魔法光束的照射——反正船体的装甲足够抵挡那些无畏舰不到350毫米口径的魔法光束，让护盾偏转掉一部分就能起到差不多的防护效果。
长时间的海上航行使得舰长的胡子有些不太雅观，不过他也不在意这个，大家脸上都不怎么优雅，但是心里遵从着的最高教义依然约束着他们一丝不苟的待在岗位上而不是值了同伴那邋遢的胡子开玩笑。
“舰长，敌人的炮塔似乎开始指向我们了！”观察员顶着呼啸的风大声的对着通讯魔晶汇报道：“距离是三十公里！他们开炮了！他们开炮了！”
“哼，一帮菜鸟。”舰长冷哼了一声拿起望远镜。“就算他们的主炮能打到这个距离，准确度也是惨不忍睹的，白白暴露火力真空期罢了。”
“扑通！”即使实在瓢泼大雨之中，炮弹砸进水里的声音依旧清晰可闻。紧接着，入水产生的压力触动了弹头的引信，剧烈的爆炸把整个睡眠搅得天翻地覆，爆炸激起的水柱圆圆高过了舰桥的高度，四溅的水花伴随着大雨稀里哗啦的冲洗这战舰的甲板。
紧接着是第二枚，第三枚，每一枚炮弹都只能在激励战舰很远的地方炸出一朵大水花，场面倒是很壮观，不过没什么卵用。
“哼，散步界比我想象的要小，不过也没什么。”舰长用望远镜仔细观察了几处着弹点。“这个水花，应该是超过1.5吨装药的超重型炮弹，能够把这么大的炮弹打到这个距离，果然古代人的技术很了不得啊！”
“船长，现在不是称赞古代人技术的时候吧，敌人第二轮炮击开始了！”
“主炮的装填没这么快，估计是大口径副炮的校射。”船长举着望远镜透过舷窗向外望去，可惜海面情况太差，除了秋月号开炮时炮口的火光外他很难看到什么。“不过这真的是副炮吗？从火光来看这口径已经达到300毫米以上了吧！”
话音刚落，船长就听见了炮弹划过空气的尖啸。
“轰！”一枚炮弹几乎贴着圣约号的侧舷砸进水里，高爆弹爆炸产生的冲击波让整艘战舰都震颤了一下。
虽然在惊涛骇浪中这点震颤已经不算什么了，但是船长还是下意识的抓住了扶手免得自己摔倒在地。“这一轮炮击就已经这么近了？！”
“船长，寒霜号驱逐舰刚刚报告，一枚近失弹在他们的右舷七米处爆炸，现在他们船体轻微破裂发生浸水，但是水泵还在正常工作。”一旁的联络员报告。
“运气吗？还是说......”船长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了，如果仅仅是运气，这也未免太逆天了，还是说敌舰真的有超远距离精确射击的能力？资料上的确提到过，古代人的战舰都带有名为雷达的精密设备，这种设备教会花了十年都没能彻底仿制出来，难道敌人的船上就有这样的设备才能在远距离精确射击？他下意识的握了握拳，然后转身对着联络员下令：“让观察塔尽可能的看清楚，敌舰的舰桥上是否有铁笼子一样的设施！”
“了解！”
最好不要有。舰长心里暗暗祈祷着。
然而观察塔传来的消息却让他的内心沉到了谷底。“报告，敌舰舰桥顶部发现类似设施，呈一字状展开正对我们！”
舰长明白，那艘巨大的战列舰有古代人原装的雷达，其精密程度远远不是自己船上那拙劣的仿制品所能比的；他内心很是不甘的看了看舰桥中心的投影水晶，那上面只有一片乱七八糟的噪点和代表着敌舰的一大块红斑。这个东西的实战作用还比不上配置了鹰眼术法阵的观察塔，更不要提精密测距和测速了。
“我们与敌舰的距离呢？”
“两万八千，缓缓接近中！”
“命令各舰展开炮击，驱逐舰组成突击阵型贴近敌舰释放鱼雷！”
而与此同时，多菲蕾娅所在的主舰桥内也不算顺利，两轮齐射却没有取得有效战果让炮术长少年憋得满脸通红。他一次又一次的调整参数，可是每一次的炮击总是比他的预计偏离很多。
“啊！这次偏离太多了！雷达室！射击参数误差怎么这么大？！”
“这的确是雷达计算出来的啊？！”雷达室的妹子们挺委屈的回答。“古代机器的可靠性应该没问题。”多菲蕾娅看着菜鸟们互相推锅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行了，炮术长，齐射的时候不要所有跑同时开火，你没一门炮之间都有一点间隔的话，效果会很好的。仔细看看你的控制台，有没有发射延迟装置的开关？”她尽量用轻松的语气来提示那个小伙子，希望以此来减轻他的心理压力。
“原.....原来如此！受教了！”炮术长满脸通红，这次真不知道是因为不好意思还是因为着急了。他打开了控制台上的发射延迟装置开关，然后重新校正射击参数。
“注意敌我之间的航行状态，炮术长。”伊莉雅提醒了他一句。
“是！雷达室？请汇报敌我航行状态！”
“敌舰队复纵阵型展开，同航战，距离两万七千，缓缓缩短中！以本舰为基准敌舰航向020，完毕！”
得到了详细的数据，炮术长终于想起当时训练的时候那本手册上写的内容了，他修正了射击参数，再一次让主炮开火。震耳欲聋的怒吼声一下接一下的撼动着天空。即使在这样的惊涛骇浪之中，配备了垂直稳定仪的秋月号依然能保证较高的精度。剩下的就是运气的成分了。
由于敌舰队尚未开火，舰桥内安静的可怕，炮术长紧张兮兮的盯着控制台上的秒表等待着炮弹飞行结束。汗珠沿着他的鬓角缓缓流下，然后顺着他的下巴滴落下来，他却连太瘦擦汗都没敢擦。
瞭望塔同样安静，瞭望员们从望远镜里观察着敌舰队，试图捕捉到敌方开炮或者中弹时的火光。
“弹——着！”看着秒表归零，炮术长紧张的攥住拳头。“瞭望塔？有成果吗？”
“有五朵水花，剩下的没法确定，没有看见火光。”
听到这个消息，炮术长遗憾的低下头。“该死，46厘米副炮开火！”
随着少年一声令下，又是一阵“轰隆隆”的巨响，炮声夹杂着雷声让人难以分辨。
“安心些炮术长。海面波浪很高，这个距离上命中率不够是正常的。”多菲蕾娅微笑着安慰他。“沉稳一点，我们有足够的炮弹和威力巨大的主炮，时间还很长，不要着急！”
“明白，对不起船长。”
“没关系的，伙伴们不会因此而怪罪你的，好好发挥，冷静的判断之后打出致命一击吧！”
“是。”
说话间，炮弹已经跨越漫长的距离向敌人的舰队落下，由于46厘米副炮只有三座三联装，火力密度不算大，因此只在敌舰周围建起了一连串的水花而没能覆盖目标。
“修正-2，修正完毕，主炮装填还需要多久？”
“十秒！”通讯器响起了炮塔内船员的声音。“别催！这玩意是机器又不是人，它只能这么快！”
“知道了。”炮术长做回自己的椅子上，一边盯着不断变化的参数，一边缓缓调整主炮的散步界和修正角度。
“主炮装填完毕！”
“开火！”
教会舰队这边，圣约号的舰长正在催促手下开火。秋月号和它们之间的距离刚刚达到主炮的极限射程，在这个距离上他们的主炮很难命中。但是总不能被一直打还不还手吧！明知道不能命中，他还是下令让主炮开火。
“船长，炮击来袭！”
“别管他们，这帮家伙暂时还打不中我们，还击！”
“轰！”舰长刚刚说完，一阵剧烈的晃动便让他站立不稳扑倒在面前的海图桌上。他急忙扶着桌子站起来，却发现舰桥内的船员们一样东倒西歪。
“怎么搞的？我们中弹了吗？！”他大声发问。
“我们中弹了！中弹了！”外面慌乱的喊声替他的副官回答了他。舰长难以置信的往舷窗外望去，映入眼帘的不是惊涛骇浪的海面和黑压压的天空，而是一片熊熊的火焰。
“我们哪里被击中了？！情况如何？”他焦急的对着通讯魔晶大喊着想要确认损伤情况。
很快，魔晶传回了损管小队的报告。“我们左舷中弹，着弹区域甲板塌陷，火势很大，三组对空炮和两门副炮完蛋了，四周的舷窗玻璃全部被震碎，但是没有波及到内部的装甲，目测是高爆弹。”
“还好，加紧抢救。”他说完，转头看了看舰桥里面面相觑的船员们。“他们已经击中我们了，我们必须还以颜色！还不赶快开炮！”
“是！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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