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林妄湫发送号码给沈戒时，熟不知那位爷在候在姜筝的校门口外。

        白天是和一群人候别人的女朋友。现在是他一个人候他想见的姑娘。也不知道他的姑娘什么时候又会出来，但沈戒待在这感觉离她更近一点。

        沈戒盯着那个号码看了好久，似乎要把它看穿了一样。

        过了一会儿，林妄湫又发了一条信息来。

        “韩雯说什么让你抓紧时间，姜筝不是一直待在霞城的，她也不知道会去哪里。”

        沈戒低头沉思，娘的，怎么现在才知道姜筝就在霞城，他找东找西一点消息都没有，偏偏感觉上天捉弄他一样，怎么在霞城，他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能去哪去哪他都追着去呢。错过了她几年的时间，他的欢喜从未减个半分，反而是越来越深沉。

        那个胆大又胆小的人，被他不舍又迫不得已的搁浅了。

        姜筝几乎一夜未眠。长达四个小时的电话，让她的手机发出了低电量提醒。

        杨趁清的声音越来越轻，直到姜筝似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跟她说了句“我手机要没电了”。她在阳台外接的电话，说话的声音也是尽量控制不吵醒屋里的三个人。

        杨趁清：“不出意外，他这次要好久才出来了。”

        秋天的夜越来越凉，风肆无忌惮的灌进她的衣服里，姜筝有些出神。

        好久大概是多久久这个词，让她有点麻木。

        姜麟让她待在禾鸣的时候也是好久，让她等等机会回家的时候也是好久，沈戒一走她等了又是好久……

        “筝”杨趁清喊她：“你要回禾鸣吗”

        霞城的天气并不是很好，入秋了之后总会有阴雨天。

        姜筝盯着外面阴沉沉的云，像是天还没有亮与夜晚交接的时候，也像天不开心要下雨了一样。

        她没有绑头发，风吹得她此刻像一个拾荒者，像一个落难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她开始了曾经姜麟还有沈戒做的事情。

        五个人，只有她一个像是被命运遗忘的漏网之鱼。

        关除来接她的时候是早上的五点。校门外还是很黑很安静，只有路灯在寂寞的撑起周围的光。

        姜筝走到他面前，两人都没有讲话。她上了车，系了安全带，关上车门隔绝了外界的昏暗。关除开了灯，看了身边的女孩一眼，沉默又暗藏情愫。

        “筝……”他滚动了一下喉结。但是女孩似乎不在状态，两眼无神，他又咽回了想说的话。

        “走吧。”过了很久，身边的姑娘出了声，很轻很轻。

        大概是过了二十多分钟，车子停在了霞城的派出所出。

        “请问是顾卢笙的家属”问的是一个值班的警官。姜筝点了点头：“嗯，我是他妹妹。”

        值班警官“过来吧。”

        姜筝跟着去办了相关手续，在签上自己的名字时手停顿了一会儿，几乎是一秒只会毫不犹豫的签了‘姜筝’。

        那个警官看了一眼又看看她，虽然有疑惑但并没有问。那女孩清瘦却很坚定，冷静得清冷。

        “我可以见见他吗”姜筝问。

        警官点点头“跟我来吧。”

        在见到姜筝的那一刻，顾卢笙意想之中。他笑了笑“啊筝。”

        姜筝立马红了眼，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但已经是忍不住掉眼泪。

        “还好吗”她问他。

        顾卢笙还是笑：“嗯，挺好。”

        姜筝：“想好了？”

        顾卢笙：“想好了。”

        姜筝还是没忍住，眼泪大颗的划下来。

        顾卢笙心疼，伸手拂去她的泪痕。

        “哭什么”

        关除没有跟着进去，转身去外面抽了支烟。天慢慢有了白色，道路也清晰了不少。

        他没有去跟顾卢笙说什么，他只需要听他的一句。进去之前他告诉他的。

        照顾好北广的人。任何一个人。

        现在的时间留给姜筝，那是兄妹却没有血缘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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