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得了智友大师的授意,灵阳将郑望予和赵羡庭也叫了过来,秦岭盘着腿坐在最角落的地方,一只手托着腮,一只手往嘴里送着果子,听着他们说着比手里野果子还没味儿的话。经过了几天的相处,大家多多少少也了解了秦岭的性格,也都不在意他这恣意洒脱的样子。
灵阳:“说说你们都怎么想吧!”
赵羡庭:“按照路途来说咱们离蝶姨已经不远了,可是追了这大半日,是一点迹象都没有,再往前走的话,咱们可就要进入吐蕃的地域了!”
郑望予:“按照他们的脚程,咱们应该理他们不远了,蝶姨带着那个孩子,白日里应该不会赶脚程!”
灵阳:“可今晚我们不赶,他们晚上赶路,我们之间的距离就更晚了!”
赵羡庭:“可若我们晚上不休息,蝶姨擅长打夜间战,我们没有优势!”
郑望予不屑的说:“你怂了就回去,干嘛来这啊!”
赵羡庭:“郑望予,你们萧山剑派都像你这么说话吗?”
郑望予傲慢的翻了个白眼:“有智友大师在这呢,轮得到你说教吗?”
萧山剑派和影山派自来不合,一路上两个人也压制了挺久的,是时候该发泄一下了,智友大师也毫不在意,年轻人嘛,带点火气也不足为奇。
智友大师:“秦二公子如何想?”
秦岭本来快睡着了,突然被提及有点措手不及,果子卡在喉咙里是上上不去下下不来,秦峻帮着锤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郑望予没好气儿的嘲笑着,心里暗戳戳的想着,这沧澜派真的是落寞了,竟派了这样的草包来。
赵羡庭:“别忘了,你手里的果子还是人家给的!”
郑望予不耐烦道:“一个果子而已,谁不会摘啊!”
秦岭看了看秦峻的眼色,秦峻还是一如既往的谦逊温和,让他大胆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秦岭:“刚才我采果子的时候也去前面探了探路,没有他们生活的痕迹,可见他们没在这条路停留过,如果我们确定他们是往这条路走的,那就是他们带了足够的吃食!”
郑望予:“你这不是废话吗?只有这一条路啊!”
对于郑望予的话,秦岭也没生气,继续说道:“所以啊,都说南阳派要重新创建,可蝶姨并没有和任何一队人汇合,也没有驻足在最容易落脚的兴城,而是选择去吐蕃,这是为什么?”
灵阳偏头看他:“他有和其他人不一样的目的,或许说他就是奔着吐蕃来的!”
秦岭打了个响指:“没错,他选择了吐蕃,就意味着吐蕃要么有她需要的东西,要么有她想找的人!反正有着我们不知道的目的。”
秦峻:“这么一说的话,我想起了一件事!家妻曾言,吐蕃有一凌萤草,十年一生,有重筑肌骨之效,绽放于鬼月圆月之期,霎时黑龙现世,遮云蔽日,福祸双兮,十年前,家妻有幸得了那一株!”
郑望予掐算着日子,白眼翻的好似要犯羊角风似的:“那按这个时间来算,很快就到月圆之日了!”
赵羡庭:“传言秦公子的发妻是医药谷的药堂传人,那定是所言非虚!”
灵阳:“那之前那株凌萤草呢?”
秦峻:“十年前,蝶姨曾带着那孩子去求助过医药谷,众长老心慈,也不愿其再伤及世人,承诺医药谷的人若取得凌萤草,定用于蝶姨的孩子,可同时也要求蝶姨将那孩子留在医药谷,因为于药理而言,此药虽有此之效,可毕竟谁也没有用过,将那个孩子留在医药谷即使对那个孩子负责,也是为了保护世人,蝶姨不愿做这个冒险,便将那孩子带走了,可医药谷还是践行了承诺,派家妻来取药。”
郑望予:“那后来呢?”
秦峻:“后来医药谷再也没有寻到蝶姨母子,江湖也是无迹可寻,几年后,医药谷用这株草救了另外一个和他病症相似的孩子。许是蝶姨知道了这件事,所以便来此取药!”
赵羡庭:“难道说蝶姨就不管南阳派的大计了?”
郑望予:“蝶姨当年本就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加入南阳派,也不过是相互利用,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哪里还有什么复业大计!不过,我们抓到蝶姨的话,也算是为江湖除害了!”
灵阳:“如今我们再去寻其他南阳余孽的踪迹已是杯水车薪,既然已经追到这里了,也正如郑少掌门所说,抓到蝶姨,也算是为江湖除害了。”
秦岭叼着果子上的枝棍,好像在想些什么。
秦峻注意到秦岭沉思的表情:“阿岭,你在想什么?”
秦岭:“我在想之前小二不是说遇到了两拨人吗?那另外一波人去哪儿呢?”
郑望予:“谁还管他们啊!”
秦岭:“他们和蝶姨见没见面,我们并不知晓,我们只有眼前的这些人,如果到时候他们从半路杀出来,就凭咱们,有多少胜算?”
赵羡庭:“铁鞭、软尾,这听着倒像是曾经南阳派蝎王之子。”
秦岭:“铁鞭蝎王?”
秦岭一脸疑惑,这些人都是谁?怎么他一个也没听说过。
智友大师:“且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们再赶一赶路,吐蕃地广人稀,短时间内出现了这么多人,定会引人注意,还是先不要打草惊蛇为好,所幸我们也离蝶姨不远了!”
几个人一直和蝶姨保持着距离,也终于在三日后,白日里的沙漠里找到了蝶姨的痕迹,走了这么久,也是人疲马乏,也是该让大家休息休息了。
灵阳:“我们先且在这歇息片刻吧!”
赵羡庭自告奋勇的起身:“那我去找些果子!”
郑望予:“我和你一起去!”
秦岭皱着眉,满脸的不理解,这荒无人烟的沙漠里,别说动物了,植物都长在地下,哪里来的果子呢?秦峻看出了他的疑惑,便解释给他听。
秦峻盘坐直挺,倒和秦岭没骨头似的靠在行李上的模样有着鲜明的对比。
秦峻:“半日前你不是在树上看见了那个刻刀的痕迹吗?”
秦岭想了想:“那个玄青色的刀?”
秦峻:“不错,那是影山派的标志,应该是影山派派人过来了!”
秦岭:“那他为什么跟着去!”
秦岭:“影山派和萧山剑派向来不合,有什么想必郑少掌门是怕他找了这么些个人来,是为了和他抢功劳的吧!”
秦岭不解的挠了挠头,是在是理解不了他们的想法,索性用剑做枕,躺在上面,翘着二郎腿,悠哉的晒着太阳,别说,这沙子做的床还真的是轻软舒适,比客栈硬邦邦的床好多了。
秦峻不似秦岭那般洒脱恣意,哪怕是休息,也是安静的在一旁打坐。在这黄沙漫天的沙漠里竟然也能保持住身上的那份文人的雅致。
灵阳:“秦公子,你们快来看!”
秦峻刚要起身叫秦岭,便发现刚刚躺在自己身边的位置,只剩下秦岭趟过的坑了,再看向灵阳的方向,秦岭已经站在他们身旁了,这样悄无声息的轻功,竟能融进风中,毫无察觉,果真如同父亲所说,是个武学奇才,秦峻也没慌了神,起身将身上的风沙抖落,阔步走了过去,自然一些其他门派的弟子也被吸引了过去。
他们发现了一具老人的尸体,已经被风沙覆盖的只剩下一个衣角了,嘴唇青紫,手心也有毒针的痕迹。
“是被毒死的?”
秦岭摇摇头:“是被人先下了毒,再因失血过多而亡的!”
灵阳:“这死了应该有一两日了!”
秦岭:“不会,这里是沙漠,气温比偏高,水蒸发的快,最多半日!”
“不是说蝶姨的孩子只吸孩童和处子之血吗?”
秦岭:“人在饥饿的情况下总是会慌不择食的!”
几个人虽然无奈,但事已至此,死者为大,只能将老人好好安葬,智友大师师出少林,虽然还俗多年,可此刻也念起了经文为其超度,手中也捻起了佛珠,客死他乡,有不得善终,终归是会心怀怨念,秦岭起身,准备去喝一口水,可是刚转身,就感知到了危险。
秦岭:“有人来了!”
灵阳:“应该是郑少掌门他们吧!”
秦岭:“不是!”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秦岭记住了每个人的脚步,而这个人绝不是他们两个。
几个人看了看四周,狐疑的问:“这哪里有声音?”
秦峻正色道:“阿岭可以的!相信他!”
几个人虽然对秦岭不甚信任,可秦峻的话还是值得一信的。
秦岭仔细分辩之后说道:“此人内功深厚,轻功卓然,而且,是个女人!还有、两个孩子!”
大家已经心知肚明,符合这几个条件的,除了蝶姨,还会有谁呢?秦岭握紧了剑柄,随时准备面对危险。那两个孩子应该是蝶姨找来喂给自己儿子的,为了自己的儿子要牺牲这么多孩子,这对他们来说,是永远也无法理解的。
说话间,一个穿着鹞冠紫袍的女人,迎着阳光向他们走来,手中所持的不救传说中的那柄蝶身木杖,身后还用绳子绑着两个孩子,两个孩子的手被绳子勒的淤红,只能被蝶姨拖着走。
蝶姨显然也发现了他们,智友大师念完佛经,也起了身,将灵阳他们护在身后。
灵阳:“师父···”
智友大师:“你不是她的对手!”
这一战是不可避免的,只能说来的比预想的要突然一些。
蝶姨没有要躲的意思:“多年不见,竟然快认不出来了!”
智友大师:“你倒是没怎么变!”
蝶姨的脸还似二十年前一般,岁月没有留给她任何痕迹,姿态妩媚,妖艳的不似江湖中人,倒是像是秦楼楚馆的人一样,摇曳着魅人的风姿。
智友大师:“放了那两个孩子!”
蝶姨:“智友,你知道我走了多远的路才找到这两个孩子的吗?你是救过我的命还是对我有恩啊,你一句话,我就要放了他们,也太瞧不起我了!”
智友大师:“稚子无辜,你更不该用他们的命去救你的孩子!”
蝶姨:“是啊,稚子无辜,可你们当初谁放过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会救,不过你们若肯让路,让我取得凌萤草,我的孩子以后便不用再吸人血了。”
智友大师:“执迷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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