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二周目:夏油杰]陌路的不归人5
三年级时,你计算着日期,抢先一步赶往了夏油杰命运转折点的村落,提前救出两个小女孩。
虽然不想重蹈夏油杰的步伐,但你还是对这些煞笔村民感到很气愤。于是你在井里面下了成吨的泻药,那一个月里,村民们上吐下泻。
至于这两个小孩,你看着她们抓紧了你的衣角,两双眼睛圆溜溜的,胆怯却又无法掩饰的依赖,让你实在有些不忍把她们送给别人。
你算算平时接任务赚的钱,再把生理同步关了,应该还是够养这两个孩子的。为了当个更合格的「母亲」,你还含泪挥别了家入硝子,在外面租了个房子。
夏油杰经常会拜访你,久而久之,菜菜子和美美子都熟悉他了,开始叫他,「有刘海的大哥哥!」
夏油杰有些无奈,「还是叫我夏油哥哥吧。」
你接任务的时候,会拜托夏油杰照顾两个小家伙。这次也是如此。
夏油杰半披散着头发,头上扎起一个小小的丸子。在你走后,他笑容的弧度松懈一半,脸上也少了些精气神。
由于以前的经历,两个小孩很会察言观色。菜菜子率先开口,「夏油哥哥,你遇到什么事了吗?」
夏油杰没有想到两个小孩会这么敏锐,于是他又牵起笑容,「没有。只是最近有点累了。」
美美子和菜菜子对视一番,然后道,「哥哥要是累了,可以找xx姐姐呀。姐姐一定很乐意帮你的!」
要是你听到她们的话,肯定会感动地抱住这两个懂事的孩子。
夏油杰「嗯」了一声,似乎是听进去了。
他走的时候,留下了一个小本子,上面记录了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看得懂吗?」夏油杰问道。
两个孩子点点头,又摇摇头。她们像猪一样被关起来时,没有人会教她们。虽然你在收养她们之后有带她们学过,但目前能认得字也不多。
夏油杰也是预料到如此,「以后你们要是遇见一个白头发蓝眼睛,名叫‘五条悟’的人,就把这个给他吧。」
「你们只要记住一件事,每个月这几天,不要让xx姐姐吃冷的东西。知道吗?」
……
眼看毕业在即,夜蛾正道看着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孩子们,欣慰不已,在最后一个月说道,「我们来模拟一下拍毕业照吧。」
五条悟嘀咕道,「连拍毕业照都要模拟,果然是天天模拟战把脑子练坏了吗?」
夏油杰笑着道,「可能是吧。」
夜蛾正道一拍桌子,「我可是都听见了啊!」
三年级就你们四个人,再加上夜蛾正道,总共五个人也模拟不出什么花来。你们就排成一排,从左到右依次是夜蛾,五条悟,夏油杰,你,硝子。
偏偏这天太阳还不小,夏油杰便撑了把伞,一半遮住细皮嫩肉的你。你还问了硝子要不要一起挤挤,她看了眼贴在一起的你和夏油,婉拒了。
等到相机拍摄的那一刻,五条悟一把挤进你和夏油中间,一只手比了个大大的“v”。于是那照片拍出来的时候,夜蛾正道孤零零地站在最边上,你和夏油杰好像一起被五条悟揽入了怀里,家入硝子一脸习以为常。
「怎么想都应该我是‘c位’吧?」左牵黄右擎苍的五条悟如是说道。
「那你一开始说出来不就行了?」夏油杰回道,五条悟继续小学生一样地扯皮。眼看名场景「去那边说吧」又要重演,但夏油杰却没再回应。
五条悟觉得唱独角戏也没什么意思,就拍拍你的肩膀,「走了走了,热死了。」
「别推我,我要待在伞下面。」你想回夏油杰旁边,但五条悟就是不让你如愿,甚至还撸乱了你的头发。
「遮什么阳啊,这么娇气。」说着,他还看了看你的脸,「反正晒跟没晒也没啥区别。」
「什么?!」你怀疑他在内涵你,遂愤然与之争辩,将遮阳伞抛之脑后,没察觉到对方一抹得逞的笑。
其实阳光倒也没那么大,照在你们身上亮得正好。夏油杰站在原地,看着你们一边打闹一边走远。黑色的遮阳伞把他笼罩在阴影里。
你哪会知道,那张因为五条悟而模糊了三个人影的照片,竟是你们最完整的一张毕业照。
毕业那天,你刚好做完一个酬金丰富的任务,赶紧掐着点回到高专。
然而,教室里的氛围异常地沉闷。家入硝子直接在夜蛾面前抽烟,她抽得急躁,烟灰缸里已经有两只了。也没有人嫌呛。
你连步子都放轻了。心脏被一种不好的预感攥紧。这一幕似曾相识。
不太可能吧……
「发生什么事了吗?」你咽了口空气,然后故作轻松地问道。
沉默了半晌,夜蛾正道开口,「夏油杰他……」
五条悟打断了他,干脆利落地说道,
「杰叛逃了。」
他墨镜后的眼白里布满血丝。
本该坐着夏油杰的位置上空无一人。
骗人吧。
太突然了。
明明前两天还在笑着答应帮你照看菜菜子和美美子。你还跟他说,要不这次放假就去冲绳玩,那张vip卡还没用过呢。他还笑着说好。
明明关键的事件都被你避开了啊。
……
夏油杰确实叛逃了。
这次他没有杀112个村民,他杀了别人,据说是乡下的一所初中里,杀死了一个班的孩子和校长。唯一不变的,是他依旧没有放过自己身为普通人的父母。
你打开好感度界面。
「夏油杰好感度:75」
为什么?什么时候?
诸多疑问刚刚升起,又立马像泄了气的皮球瘪下去,你干脆倒在床上。
菜菜子和美美子在旁边看着你,有些不知所措。她们第一次看到心情如此低落的你,直觉这和夏油哥哥有关系,因为他已经好久没来了。
最后还是美美子用软糯的声音小心翼翼问道,「姐姐……你和夏油哥哥闹矛盾了吗?」
「岂止是闹矛盾啊。」你闷闷地说道,「他简直是要了我的老命。」
菜菜子一听这话,稚嫩的脸上闪过一丝凶狠,「那,那我们先给他下毒,然后打死他!」
「……」你仿佛看到了一周目被带歪的菜菜子,「倒也不必。」
门被砰砰砰地敲响,力度大得好像是包租婆来要房租了。你懒散颓废了瞅了下猫眼,是五条悟。
被夏油杰抛弃的两人此刻应该是需要抱团取暖的,但是你好累,只想一个人躺个十天半个月。
五条悟好像读出了你的心思,「开门。我知道你在家。」
……可恶,他有六眼。
于是你乖乖开了门,有气无力地打了个招呼。五条悟一进门,就看到乱糟糟的客厅,各种酒的易拉罐掉了一地还没来得及收拾——在现实世界没法放纵,你索性就在游戏里喝个够。
你自暴自弃地问道,「冰箱里还有,要喝吗。」
五条悟臭着张脸,「喝个屁。我看你要喝死了。」
「……」好凶。
两个小孩一把拦在你面前。菜菜子奶声奶气地怒喊,「不许这么说姐姐!」
五条悟懒得理两个小孩。在你震惊的目光下,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帮你把一地的垃圾都收拾了起来。
美美子观察了这位不速之客一会,扯扯小姐妹的袖子,说起悄悄话,「这个人有白头发蓝眼睛……他是不是就是五条悟啊?」
她还记得夏油杰嘱托过的话。
菜菜子撇了撇嘴,「是又怎样?夏油哥哥都想要姐姐的命了,他的话怎么能信!」而且面前这个人看上去也不靠谱!
美美子嘟嘟嘴,最近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只是感觉,夏油哥哥应该是真的喜欢姐姐的……
「陪我出去一趟。」收拾完的五条悟说道。
「去干啥?」你不解。
「看电影。」
「不要。」你拒绝。这种时候哪有心思看电影。
谁知下一秒,五条悟你把把你扛在肩上,跟扛水泥袋似的,作势就要开门。
你大惊失色,「别啊!」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被我扛出去,要么答应我。」五条悟不顾你的挣扎,他穿上衣服看起来瘦瘦的,力气却很大。
菜菜子和美美子挺身而出,拦在大门前,「不要强迫姐姐!」
你感动极了。
五条悟思索一番,从兜里掏出两只棒棒糖,一人一个,「租用大姐姐一天,可以放我出去了吧?」
菜菜子人都傻了。美美子看着至尊加大版棒棒糖,流下了口水。
五条悟长腿一跨,走出大门。
你急了,社死是你最怕的事情之一,哪怕是在游戏里,于是你立马大喊,「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快放我下来!」
美美子:「这个哥哥看上去不是坏人诶。」
菜菜子:「……」
……
你以为你会食不知味地度过一天。结果,你看电影的时候,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五条悟坐在你的旁边。细想来,这好像是你第一次因为他而开怀大笑,一只手搭在扶手上,跟着身体一起颤动。
他不禁伸出手,然后在半空中停住,最后改为不轻不重地在你手背上拍一下。
你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了?」
「没什么,有只蚊子。」他推了推墨镜,手掌遮住了半张脸,神情被影院昏暗的光线掩藏,只有耳垂隐隐发烫。
看完电影后,你们准备找个地方吃晚饭。拥挤的小饭馆里飘出来亲切的香味,你忍不住分泌唾液,往那边多看了几眼。
但此时旁边还有个大少爷,再这样的小饭馆里吃饭好像都是一种对他一身名牌的亵渎。于是你又移开目光,寻找下一家。
谁知五条悟径直走进了这家饭馆,「就这吧。」并随便找了个空位置坐下。
既然他不嫌low,你也不再说什么了,走过去坐在他对面,点了个套餐。桌子小小一张,你们之间的距离很短。你没事干,就欣赏一下他绝美的容颜。
看着看着,墨镜后白色的睫毛一掀,五条悟与你对视了。你们都没有移开视线,就这样对视了几秒。
你本来想问干啥拎你出来玩,但这简直明知故问。你便对他露出诚恳的笑容,「谢谢你,好久没玩得这么开心了。」
自从夏油杰叛逃之后。
这后半句话你没说出来,但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夏油杰的叛逃给你们不小的冲击,但对于真正生活在这个世界、与夏油杰朝夕相处的五条悟来说,显然是最大的。
但他并没有颓靡太久,很快就重新打起精神,并要把你也带出来。这个人虽然嘴欠了点,看上去不靠谱了点,但做的事情都是好的,越相处越能发现他细心的一面。这也是你一周目始于颜值忠于人格的原因。
「小事而已。」五条悟难得谦逊道,「而且同伴萎靡不振,派给我的杂碎可就变多了啊。」
你笑了笑,开始吃端上来的饭菜。这一顿吃得特别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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