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叫我声老公。”
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男人好似没看到他脸上警惕一样，低声笑了笑：“肚子饿了？”
卫冕声音很冷：“照样能弄死你。”
“啧。”敬欲低喃一声，“这次脾气怎么这么差。”
比上个梦境的小孕夫脾气臭多了。
“你说什么？”卫冕眯眼。
“没什么。”敬欲聪明地转移话题，“你想喝我的血？”
“是又怎样。”
“也不是不可以。”敬欲偏头，拉下衣领，将刚刚开过口的地方重新露出，语气蛊惑，“你叫我声老公，我就喂你，如何？”
“做你的梦。”卫冕嗤笑。
敬欲也不恼，他指尖点上那处，只见原本已经愈合的地方重新破开宛如时间倒流一般。
甜美的香气重新涌入鼻腔，卫冕的眼神瞬间直了，他喉结难以自控地滚动几下，抬手就要抓向他。
敬欲原本躲了几下，但看着小家伙急躁的表情和迫切的目光，到底于心不忍了。
在心里无声叹了口气，他露出一个破绽，果然就迅速被对方咬住了脖子。
大概是前车之鉴，这次小吸血鬼用的力气更大，几乎可以将一个正常男人的骨头勒碎。
敬欲心中苦笑，轻轻闭眼，能感受到身体内血液快速流失，指尖逐渐发冷，唇色也慢慢变得苍白。
一时间，耳边只能听到对方贪婪的吞咽声。
又过了一会儿，见小家伙依旧没有丝毫停下意思，他只能出声阻止：“先等一等，下次再喂你好吗？”
小家伙不出声，只吸得更狠了。
敬欲想到之前听到的肚子叫，只好咽下口中话语。
随着对方进食，他的心跳逐渐加快，呼吸短促急速，额角也渗出冷汗。敬欲将手指贴在自己胸口，悄然发动能力，很快，身体的的血液重又增多，虽不至于回到正常状态，却也从濒危线上拉回。
身为吸血鬼，卫冕对他的体内血液变化非常敏锐，他终于抬头，舔了舔唇，饶有兴趣：“这是你的能力？”
敬欲身体晃了晃，伸手撑住墙壁，好脾气地承认道：“对。”
“具体是什么？”
“控制局部范围的时间。”
他回答得毫不犹豫，卫冕反而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对方竟然回答了这个问题。
“真的？”
“嗯。”
看出对方没有说谎，卫冕的戒心稍微降了一些，直言道：“你的血很好吃。”
他第一次有豢养血仆的想法。
敬欲笑了声：“我很荣幸。”
好在他味道可以，不然小吸血鬼爱人还真不一定看得上他。
“不过你刚刚的反应……”卫冕蹙眉。
按理说，被他吸食的人会产生强烈的快感，但刚刚这人却没有什么特殊反应。
如此想着，他试探着凑近重新嘬了一口，对方不明所以，却还是配合着让他吃了。
敬欲玩笑：“还没够啊……嗯……”
他话音刚落，一股难以抵抗的快意从颈部流向全身，他瞳孔瞬间放大，手指蜷缩。
好爽……
卫冕满意离开：“这才对嘛。”
敬欲全身如电流窜过般酥麻，他身体稍微有点发软，弓身哑声道：“你刚刚…做了什么？”
“没什么啊。”卫冕扬了扬下巴，“被血族吸咬的正常反应。”
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自甘堕落当血奴了。
敬欲：“……”
他一直知道，在对方的梦境里，很多东西都取决于对方潜意识的想法。
也就是说：合理即存在。
敬欲一直凭借这点达成自己的各种目的，还是第一次反被砸到脚。
大量失血加身体残留下的余韵让他有些站不直，索性也直接顺着墙滑坐在地上。
他扶了扶额，苦笑道：“有没有可能，你性格其实很温柔很善良，也不是吸血鬼，或者吸血时没有乱七八糟的设定？”
卫冕歪头。
敬欲继续道：“而且，你还可以怀孕，嗯……还会产奶。”
这话纯粹是自我安慰的调侃了。
卫冕开口：“有没有可能——”
敬欲抬眼。
“你其实是傻逼？”
敬欲：“……”
这个梦境的爱人好难骗。
已经开始怀念小孕夫了。
他叹了口气：“大概吧。”
由于被血族吸食，他的脖颈伤口处开始浮现一圈殷红的纹路，古老幽秘。
那是卫冕的标记。
小吸血鬼看到纹路，满意地眯了眯眼，跟着蹲下身：“你身上带着我的印记就不会被其他吸血鬼盯上了。”
敬欲笑了笑，配合道：“好。”
卫冕眼珠转了转：“你要不要当我血仆？”
敬欲其实不介意，但他更想——“为什么不是当你老公？”
卫冕盯着他：“我是雄性。”
“我知道。”
卫冕轻轻挑起他下巴：“可以考虑，但我只会从血仆里挑选。”
“你在说谎。”
敬欲抬头，跟他对视。
“噢。你猜对了。”卫冕笑容轻佻，“所以，你的答案是？”
他能感受到对方鲜明的爱意，这是他的资本和赌注。
“你还有其他…嗯，血仆吗？”
“暂时没有。”
“以后也不会有了。”敬欲握住对方的手指，于背部轻轻落下一吻，“我的答案是，可以。”
“那我……”
“先稍等一下，那位先生快死了。”
敬欲打断他，将视线转移到一旁依旧被倒吊着的主任身上。
主任：“唔唔唔！”
终于有人注意到他了吗！
原本看到有人过来时他是喜出望外的，满心想着终于有人能制止恶行救他一下了，结果两人说话奇奇怪怪，还没打几下竟然还调上情了！
视角原因他看不到太多，但能听到吮吸亲吻的声音，还持续了很久。
这是得有多热情！
主任一边头昏脑胀一边被恶心得够呛，心里还害怕这两人直接不管自己，眼看终于有人注意到他了，连忙又疯狂挣扎起来。
已经吃到了珍馐美馔，卫冕对这种小菜就不怎么感兴趣，他抱臂靠在墙边，百无聊赖等人处理完。
“有什么好管的。”他抱怨，“这种垃圾死就死了。”
敬欲手中银光闪过，手术刀飞旋而上割断绳子又归入掌心。他单手接住主任身体放在一边，好脾气道：“他做什么了？”
“你自己问呗。”卫冕耸肩，漫不经心拨弄着胸前铭牌，“反正与我无关。”
“你，你想杀人！马上我就报警！”倒吊的时间过长，主任全身虚脱双眼充血，声音嘶哑得厉害。
大概是怕这看着就不像正常人的青年再做出什么事，他刚挨地面就手脚并用往远处爬去，一边爬一边色厉内荏喊道。
“哦，你随意。”卫冕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周身充盈的力量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舒适，就连一直灼烧他的铭牌的都安分不少。
主任的手机早在一开始就掉出口袋摔坏了，他刚刚只是想吓唬一下，谁知对方完全不吃这套，一时就更恐惧了。
“你是什么人！学生还是闲散人士？来学校做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是教务处主任，你你你……”
“你好吵。”
卫冕不耐烦，活动两下手指，就打算上前再把人嘴堵住。
敬欲无奈，却也不可能放着不管，他轻拦了卫冕一下，伸手拨了个电话后道：“一会有人过来处理。”
他顿了顿：“先别管他了，你现在的感觉还好吗？”
“好啊，很好。”卫冕视线在他颈间打量，轻轻勾唇，“如果明天能再吃一顿，就更好了。”
“少不了你的。”察觉他不怀好意的目光，敬欲神色不动，转而问道，“这个是什么？”
他看的是卫冕胸口的铭牌。
准确说其实是一根项链。
细细的红绳挂在颈间，下方穿过一块方形吊坠，银质底座上方则镶嵌着两枚黑色圆环。
圆环形状规整，紧紧挨在一起，看起来形似莫比乌斯环，整体呈∞状，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这根项链其实不是第一次见，事实上第一个梦里就被对方戴在身上，哪怕洗澡也不会摘下。敬欲之前问过，爱人却只说想不起来，但是很重要。
本来敬欲不大在意，但这个梦境不同，爱人既然是吸血鬼的设定，那应该很排斥银质的东西？
“它啊。”卫冕伸手托起吊坠，指腹皮肤肉眼可见的被灼伤消融，又因本身的自愈能力而完好如初。
他笑起来：“不好看吗？”
吊坠款式简单，却有种岁月沉淀的痕迹，连圆环上的黑色都斑驳发灰，看起来倒确实有种独特韵味。
但是敬欲有点不爽。
他心里吃醋，表面却依旧波澜不惊：“还可以。”
卫冕收拢手指，毫不在乎掌心烧灼翻卷的皮肉，低头轻轻一吻：“它很重要。”
“哦？是谁送给你的吗？”敬欲不经意似的问。
“不是。”卫冕将吊坠塞回衣领，冰凉银牌顺着皮肤滑下，带起一片烫热。
他按住胸口：“我出生以来就有了，它能给我力量。”
敬欲很确定，自己之前从未见过这根项链，只是近期梦中才瞧见他戴。也就是说这里的“出生”，是指小吸血鬼的“出生”。
“血族怎么会有银质的物品？”他确实想不大明白。
“嗯……谁知道呢。那不重要。”卫冕慢条斯理整理衣领，神色无谓，“我只知道，它能带给我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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