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雅座

竹哨小细胳膊挠了挠大脑袋，奇道：“你是问黑熊天魔呢还是问恶狼天魔？或者是移山天魔？蹈海天魔？”

        程墨一愣：“额，这都是什么玩意？”

        风怜奇道：“天魔啊！妖族中好多取名叫天魔的，显得威风嘛，不过这个名字真够土的，十个妖怪里得有六七个给自己叫这个名字，我刚才说的算是几个拔尖的了，还有好多呢，不过这些天魔都是凑数的，有的连化人的境界都不到，就硬给自己栽了个天魔的名号，不过我刚才说的那几个，实力也算不弱了，在各个妖王老大的手下都担任很重要的职务呢，比如说恶魔天魔，它可是九尾狐娘娘手下的大将啊，黑熊天魔自己有山头的，移山天魔是狼主爷爷手底下专门盖宫殿的，红人呐，蹈海天魔人家也有好几十个手下呢……”

        听它滔滔不绝说了客观多，程墨顿时被雷得里焦外嫩，半晌才无力的挥了挥手：“还是……还是别说了！”

        听这竹哨说了这许多原委，程墨见它还算老实，便道：“你起来吧！”竹哨听了，一边抹泪一边飞了起来，在程墨面前晃悠，眼睛巴巴的看着程墨，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程墨奇道：“我都饶了你，你还不走么？”

        竹哨忽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哭天抢地的道：“反正我早晚还早会饿死啊，你还是杀了我吧，我这么善良的竹哨怎么会沦落到没人要的地步啊，妖王啊，玉帝啊，佛祖啊，你们是怎么办事的啊，我不活啦……”

        程墨被它烦的不行，伸手把刀拿了起来，竹哨一见立刻窜到了十米之外，警惕的道：“你想干什么？”

        程墨拿刀锋在指头上一抹，道：“就这一滴啊，多了不给！”

        竹哨大喜，嗖的一声窜了回来，在程墨手底下张大了嘴巴，啪一声，程墨指头上的血液滴进了竹哨嘴巴内，它立刻像是喝了一大碗酒一样，整个大脑袋从嫩绿色变成了粉红，一张嘴打了个嗝，半晌之后它表情越来越奇怪，上下打量着程墨，狐疑道：“人妖爷爷，你倒底是什么修为啊？”

        程墨一听来了兴趣，挺了挺胸膛道：“我也不知道，你来看看我在你们妖族中能算得上什么修为？”

        竹哨眨着眼睛看了看他，疑惑道：“我们竹哨天生能够感应强者的气息，一般的妖族往我们面前一站，我们就能看出了他们大体的修为，不过你真奇怪，我刚开始见你的时候，感觉你的实力最多也不过是化人的层次而已，可是刚刚你的血液……额……我吃的好饱……”

        程墨登时气的满脑袋黑线：“你小子在耍我吗？”

        竹哨惶恐道：“哪有哪有，你不了解，我们竹哨体质与一般妖怪不同，天生具有神智，也就是说，我们生下来，就跟其他的妖怪启智层次相似，但我们体内却没有经脉，也没有肠胃，既不能修为，也无法自己吃东西活下去，我们如果想要提升自己实力，只有一个办法，就是饮用强者血液，所以，我们竹哨一族一直靠着通风报信的能力给妖族里的强者打工，换取一点可怜的工资……”

        看它可怜兮兮跟受剥削的童工似的模样，程墨轻轻碰了碰它：“说正题！”

        “噢，”竹哨脸上悲伤痛的表情一扫而光，双眼放光的看着程墨道：“但我们饮用血液，也与主人的修为有关，修为低的，每天要喂我们好几次，我们才能吃饱，但修为高的，喂我们一滴就能撑好几天，甚至一个月……我以前的主人就是要每天喂我好几次，后来才说有损他修为，不肯要我的，但是人妖爷爷，你刚才喂了我一滴血液，我感觉好饱啊！”

        “难道也与修长清说的那种射线有关？”程墨皱了皱眉，又想：“或者是因为我前几天刚刚吞吃过五只妖怪的精元，现在完全融化到了血液里吧！”猜了半晌，总觉得难以信服，便不再想，回身抱起了修瞳道：“吃饱了就行，算是我给你点信息费了。我们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他骑上了摩托，将修瞳放在了身前，正要走，那竹哨扑啦扑啦飞了过来，细细的小爪子拉住了程墨的衣袖，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程墨，身体不住轻轻的摇动。

        程墨被它看得发毛，打了个寒颤，道：“你可别冲我撒娇，女人向我撒妖我都受不了，更何况你这个妖怪？找别的地方卖萌去哈，我还得找地方吃午饭呢！”

        竹哨目光一扫，看到了程墨摩托车后座上的野兔子，眼睛一亮，道：“人妖爷爷，我帮你弄！”说着飞到摩托车后面，逮着兔子用力一扯，从车座上扯了下来，往地上一丢，随及胖胖的身体坐在了兔子面前，伸嘴咬住兔子脖子一扯，已经扯出一个伤口，它伸出小手撕住的皮毛一点点扯了开来。

        程墨看着它给兔子开膛破肚，又收拾柴火，竟然非常利落，不由奇道：“这些东西你也会？”

        竹哨装模作样的叹着气，道：“我们竹哨天生就是让人使唤的，什么事不会干啊？不会干也得学啊？我以前可没少被主人逼着打杂，就这样还是被赶出来了，唉，人妖爷爷，你就行行好，把我收了吧，你看通风报信，跑腿打杂我什么不会啊……”

        程墨沉吟起来，其实他也有心带着这小妖怪，至少可以从它那里多得到一些关于发知族的信息，只是现在他身边有一个修瞳，而和这个妖怪又了解的不深，生怕它趁自己不在的时候，对修瞳不利，毕竟自从世界大变以来，他碰见的妖族无论是实力深浅，无一不是残暴嗜血，已经造成了他对妖族的这种印象。

        就在这时，修瞳拉了拉程墨的衣袖，程墨低头一看，只见修瞳满脸央求之意，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已经简单明了了，他叹了口气，道：“既然这样，你就暂且跟着我吧，不过我可警告你，第一，你如果敢有什么不轨之心，我无论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杀了你，第二……”

        竹哨听见程墨答应了它大喜过望，连声道：“谢谢人妖爷爷，我一定好好听话，尽心尽力，另外，您对我的忠诚度完全可以放心，我如果害了您，去哪找这么好的血液去啊？是吧，还有啊，我们竹哨天生给人打工跑腿，据说很久以前有个很厉害的妖王给我们一族施过一个诅咒的，在食过主人的血液之后，如果我们竹哨背叛了主人，就会被主人的血液化成一滩血水……虽然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传说是真假，不过我们竹哨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背叛主人的事情，所以您大可以放心啦，您说是吧人妖爷爷……”

        程墨气的满脸通红，喝道：“第二件事，就是你再叫我一声人妖爷爷，我就真的让你变成人妖……明白？”

        有了这小妖怪，程墨果然方便了许多，后来他也已经知道，这只竹哨名叫坦尼克，在它们竹哨一族中就是笨的意思，不过程墨却更想叫它捣蛋，在平时赶路的时候，这只叫坦尼克的竹哨通常飞在前面探路，但时不时就见它吓得大呼小叫的跑回来，在它身后则跟着一只野兽或是一个低头的妖族……它办事虽然还算靠谱，但实在也算是一个惹祸精！

        不过坦尼克跟修瞳关系倒是越来越好，平时没事了就缩成一团被修瞳抱在怀里，两人还经常咯咯咯的讲什么笑话，说到底，让程墨最终决定将它留下来的，还是修瞳的原因，毕竟修瞳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却不得不跟着自己风餐露宿，从来也也不报怨，这时候将坦尼克收留下来，就当是给她个玩具也好，反正喂食这只竹哨，也不过是每两三天，给它一滴血液而已。

        如今随着时间推移，各地的秩序渐渐建立起来，各大城市都有了人口，甚至恢复了生产，除了这世界上多了许多荒芜的小城镇与人口，又多了一些经常在路上大摇大摆赶路的妖怪以外，表面上竟然和以前差不了多少，程墨原也打算过找一处地方安顿下来，但当他了解到，这世界虽然表面上和以前并无不同，实际上却深受妖族压迫欺榨之后，便想起了当时毅然与妖族决战的修长清，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天程墨驾车到了一处城市，进去购买路上所需要的东西。现在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外面已经很难找到合适的物资，程墨也习惯了进入城中购买自己所需要的东西，现在各城市中都像古代一样，流通着金币与银币，一个金币可以换十个银币，一个银币可以换一百个铜板，程墨虽然没有收入来源，但时不时在路上逮着个妖怪劫个道，钱倒也不缺。

        买了一桶汽油，以及其它所需要的物品后，程墨正要先找个地方暂且住下来，忽然经过了一处酒店，里面隐隐飘出了烹炸煎炒的香味，修瞳忍不住翕动鼻子嗅了嗅，程墨发现了，知道修瞳有些馋了，便笑道：“今天我们就不赶路了，在这里吃饭吧，吃完饭到附近找一家宾馆，好好洗个澡，休息一下！”

        修瞳听了不禁拍手叫好，坦尼克本来在修瞳怀里睡觉，被惊醒后还不知道什么事，也跟着瞎起哄，程墨进了酒店，门口一个穿礼仪衣服的小姑娘已经迎了上来，道：“欢迎光迎！”

        程墨一阵恍惚，还以为回到了过去的生活中，但随及那小姑娘就问道：“请问您是坐雅座还是普座？”

        程墨一怔，那姑娘看了看在他身边飞着的坦尼克，又见他服装不像是普通人，便解释道：“雅座是给各位妖族大爷准备的，所有酒菜一律都是三折优惠，普座就是人类座的，您……”

        程墨这才恍然大悟，现在人世间行走着许多妖族，这些酒店对妖族都是特殊优惠，但普通的妖族还好分辨，有的妖族却能修成人形，更喜欢扮成人的样子四下走动，因此酒店怕得罪了客人，每次都得问一问，只是这样一来，也免不了有些冒充妖族来占便宜，不过酒店抱着宁可蚀点本，也不能得罪妖族的想法，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人类有这么大胆子的不多，就算是有，也往往会被雅座中其他的妖族发现，被发现后就惨了，一般不是当场从二楼扔下去，就是直接撕成了两半，成了雅座上的下酒菜，对此妖族有着明确规定，敢扮妖族的人类，杀之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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