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境界

对于墨隐的解释程墨实在无言以对，干咳了一声，道：“每个人都说突破之后便可以窥探到完全不同的另一层力量，但我现在真的很难以想象那是一层什么样的力量。你对那样的境界了不了解？给我描述一下！”

        墨隐叹了口气，道：“我也没有突破，没有体验过那种感觉，不过我倒是听人说过。这样来给你解释吧，其实人或妖的修炼，都是对天地间元气的运用。你可以把元气当成一种力量，就像是你们人类最擅长使用的电力一样。人使用电力，是通过各种机械，而修行之人对元气的使用，却是把自身当成一种机械，各种修炼法诀，就是自己身体这个机械，对元气这种电力使用的程序。”

        “人使用电力，能够做到很多事情，也通过电力延伸出了很多其他的科技，这些科技使人能够飞天，能够入地，能够做到无数人类本身做不到的事情。你可以把修炼也当成一种科技，只不过你们的科技是通过改善外部环境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是修炼，却是从一开始就把这种改变放在了自己体内。对科技的运用，算是人类的进化，而修炼，也是一种进化。”

        “通过修炼，野兽可以进化成人类，然后变成神，而人类也可以通过修炼进化成神。在这里就可以看出人类与妖族之间的区别，在修炼一途上，人类比妖族少了整整一个环节。其实，你知道为什么妖族总是先修成人形，然后再去突破，修成法身吗？那就是，在每一个环境里，都有一个最佳形态，而人类的形态，便是在这六道之内的最佳形态。这种事很难解释，就像为什么肥皂泡是圆的一样，因为圆的就是它存在的最佳形态，而同理，妖族为什么总是先修成人形，因为人形就是生物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最佳形态。”

        “也是因此，所以妖族都把人形称为‘真身’，因为只有修炼成了人形，才能真正的窥探到修炼大道。可以说，修成人形，只是修炼道路的起步。我们妖族修成人形之后，就基本上算是和你们人类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了，甚至说，因为对元气的熟悉，我们还比普通的人类甚至修者都更强大。但无论力量强还是弱，法身……你们人类通常称为元因，这层境界的阻碍是一样的，都需要莫大的机缘才有可能突破。我们通常以突破元因为界限来计算人类与妖族修炼有成的时间，从这里就可以看出，人类确实比妖族用的时间少，因为人类生来就具有最佳形态，而妖族却多了一个步骤，需要先将人类形态修炼出来。”

        “实际上，很多人都认为，突破元因前的修炼，都只是准备阶段，只有突破了元因，才算是踏上了修炼的正道。突破元因前后的区别，同样可以用你们人类的文明来形容。突破元因之前，人类可算是农业时代，突破元因之后，却进入了工业时代了，对元气的利用，也完全上升了一个层次……试想，农业时代苦苦劳作的人，可以想象将来天上的闪电有朝一日为人类所用吗？所以，现在我们没有突破元因的人，也同样无法想象突破了元因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程墨听得有些呆，喃喃道：“那么，如果突破了元因境界就已经是如此的神奇，那六大妖王，要强大到了什么地步？”

        墨隐吁了口气，道：“他们，应该就是电脑时代了吧。虽然相差没有多少年，但其中的高下，又岂是言语可以形容？”

        “那么……六大妖王之上呢？”

        墨隐一怔，旋及笑道：“六大妖王之上？六大妖王已经代表了力量的最高点，代表着无所不能四个字，除了他们自己，任谁都无法想象他们的力量到了什么地步，又有谁，能够在他们之上？”

        程墨不语，脑袋里却不由自主想起了在海上时见到的胡媚娘，若说无人能够凌架于六大妖王之上，那么当时打伤胡媚娘的又是谁？

        两人同时沉默，提起了六大妖王，心中都不由唏嘘。对于力量的追求，一向是男人的本性，这种追求或许会偶尔淹没，但永远无法消失。程墨与墨隐虽然是一人一妖，但这种对力量的向往却没什么不同。六大妖王，妖族中最为强大的六个顶点，仅仅提起他们的名字，似乎都能让男人感到内心的冲动。

        这六个至为强大的人，是否有一天，自己也能成为像他们那样的人，或者，凌驾他们之上呢？

        就在两人沉默下来之后，耳朵里忽然出现了一丝“嗤嗤”的声音，这声音从一开始的纤细绵长，慢慢越来越响。墨隐皱眉道：“什么声音？好像还有一丝火的气味……”

        程墨也皱了皱眉头，心下隐隐感觉有些不对，起身道：“出去看看！”

        两人出了房门，程墨展翅飞上了半空，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望，忽然吓出了一身冷汗，叫道：“墨隐快逃……是导弹！”

        程墨这一眼望去，赫然发现，就在西方不远处，三枚导弹飞了过来，所冲的方向正是这座庄园。这三枚导弹远远的飞来，速度极快，自程墨发现它们，到说完了这句话为止，距离又近了几百米，眨眼间就要飞进这庄园里。看那架势，这三枚导弹炸开了，只怕别说这座庄园，这庄园所在的整个山头都能抹去。

        墨隐还在疑惑：“导弹是什么玩意？”

        程墨展翅就向相反的方向逃去，大叫道：“你就想像成妖王的法宝好啦！”

        墨隐脸色一变，叫道：“还有多远？我去拦下它们，你快去把那些姑娘们带到安全的地方！”

        程墨叫道：“拦个屁，这玩意很厉害，快逃！”

        墨隐皱眉道：“不能逃，不然那些女孩肯定都死了……你的人鱼小公主也活不了……”

        程墨一怔，恨恨的一咬牙，展翅向那三颗导弹冲去。

        三颗导弹呈品字形飞来，程墨估计了一下导弹的体积，感觉即使自己如今力量增强了不少，普通人的刀剑枪炮可能都已经伤不了他，但如果硬扛如此巨大的导弹的话还是费劲。牙一咬，在戒指中将一柄刀拿了出来，窥准了一颗炸弹，用足力气向它投去。这一柄刀里灌满了程墨的力量，加之这柄刀也不是凡品，削铁如泥，这一飞过来，直接切入了一颗炸弹中，将那炸弹切成了两半，弹头径直掉落下去，落入了海中，旋及炸开，激起了几百米高的浪花。

        但程墨截住这一颗导弹后，立刻发现剩下的两颗导弹已经飞至了眼前，他已经来不及去阻止，心下大骇，就在这时，忽听得墨隐在下面叫道：“别硬扛，快下来助我行功！”

        “这关头了还行什么功……”

        程墨这句话还未说完，那两颗导弹已经与他擦身而过，径直落入了庄园里。

        忽然之间，程墨只觉天晃地摇，眼前白光乱闪，鼻孔里窜进来刺鼻的火药味，肆虐的力量自四面八方涌来，撕扯着他的身体。程墨心中大骇，急忙变身为血妖，巨大的翅膀将他身体包裹起来，然后运起全身的元气，布在身体表面，形成了一层防御膜。周围爆炸的力量再强，也要先破开他这两层防御，才伤得了他。

        就在这时，程墨耳边忽然响起了墨隐的叫声：“六合艳阳引流阵……”

        霎时间，程墨感觉到了整座庄园中的元气开始疯狂运转，爆炸产生的巨大力量，竟然在这运转的元气中，开始被收拢在一起，如电流一般向地下传去。待这爆炸的力量向地下转移了约有一半，剩余的力量已经伤不了程墨，他便称开了眼，一眼就看见墨隐蹲在地上，一手按地，周围地面上是一个巨大的符咒，覆盖了整座庄园，这符咒正把导弹爆炸产生的力量引入地下去。

        墨隐此时脸色苍白，鼻孔鲜血长流，显然为了发动这个阵法转移爆炸的力量，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程墨急忙来到墨隐背后，将自己可以控制的元气以尽量温和的方式渡入了墨隐体内，帮助他控制这个阵法。墨隐有了程墨相助，阵法力量再次变强，很快将所有的爆炸力量引入了地下，他这才吁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喘气，半晌才道：“他……他……姐姐的，谁……说人类弱小……来着，这玩意……就强的可怕……”

        程墨也忍不住换了一种眼神看着墨隐道：“你也够厉害的，竟然能够硬抗导弹……”

        墨隐呼呼喘气道：“硬扛个屁，这个阵法是我一买下这庄园的时候就布下的，费了好几天功夫，如果我临时布下的阵法，根本转移不了这么强大的爆炸力……就算是提前布下，还是借助了你的元气，不然我自己也够呛。饶是如此，我的庄园也毁了！”

        程墨叹道：“知足吧，没有这阵法，连这座山都能夷平了！”

        “这导弹，谁打过来的？”

        一句话提醒了程墨，满腹怒火的站起身来，望向西方道：“是在那个方向发射过来的，我这就去看看，是谁那么大的胆子！”说着他翅膀伸出，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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