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元因境界
在林罗生与八歧战斗，以及轩辕人龙做好了准备，施展自己一直以来隐藏的力量，不惜一切击败八歧大蛇的时候，程墨都在“死亡”之中。确实是死亡，程墨的身体已经焚毁，一点灵识早已离开了身体，不知飘荡在何处，四周是黑暗的，就像地狱道没有时间，又像饿鬼道一般没有空间。
但程墨是可以思索的，他在思索，在他经过思想上的蜕变。
“就这样死去么？当然不可以。只是我不想死，就永远不会死，身体的死亡，甚至是灵魂的破灭，都代表不了死亡。死亡是什么呢？其实，在某种意义上，根本没有真正的死亡存在，不然，这三千年的演化与布局，一切都成了空。就是因为不相信死亡，在输了三千年后，还会有一线机会，去讨回以前失去的东西！”
一个声音，仿佛程墨自己，又仿佛另一个人轻轻地说着。
“只要明白为何拔刀而起，便可以回去！”那个声音喃喃的说着。
“就像，在那样的危险的情况下，为何会有战士明知必死也要冲击妖兵部队呢？就像在那样危机四伏的情况下，为何你会舍不得抛弃那个女孩，独自逃生呢？就像明知八歧大蛇无比强大，为何自己还要回来，为了那个本该是敌人的妖族小公主而战斗呢？就像明知可能会死去，为何要救修眉？”
“力量其实没有强弱，只看为何拔刀！”
原来，自己一直以来梦魅以求的元因境界，或者说法身，是那么简单便可触及。答案早就有人告诉自己了，只要自己控制了力量，便可以突破法身。力量再强，总归是被人所使用的。那个神秘的老者，把答案清清楚楚的告诉了自己，只是，自己竟然这么蠢，还拼了命的去修炼，妄图得到力量的怜悯，通过修行得到力量。
那么多无法突破的蠢货，就是因为不明白这一点，修行了一辈子，都无法突破啊！
只是，说起来简单，想要让力量被自己使用，而不是自己被力量使用，也是很难的啊。
至少，太多人都不明白，自己为何拔刀！
“我明白了！”
不知多久的沉默之后，程墨忽然大声道。
不是那种不知是自己心底传出的，还是别人在耳边低呓的话语，而是程墨自己大声喊出来的。
“你明白了么？那么魔种终于要出世了！”
正在轩辕人龙准备向八歧大蛇出手的时候，忽然间一声响亮的声音震彻了这座宫殿，甚至响彻了云霄，传遍了神州大地，正在宫殿内修习闻香咒的九尾狐，正要不知名的黑暗地方潜伏的青龙，正在宝座上修行的白帝……还有狼主、炎君、蝠王……所有人都忽然停下了自己手上的事情，眼睛窥向了一个方向。
“是……程大哥的声音？”
修眉忽然呆住了，她看着怀抱里的程墨，明明程墨已经化作了一团焦碳，但自己却分明的听到了程墨的声音刚才在宫殿里面响起。
林罗生、轩辕人龙、八歧大蛇与东方瞬也都瞬间怔住了，不可思议的目光望向了修眉怀中的程墨。
已经死了的程墨。
空气忽然发出了水纹一样的波动，一丝一丝白华般的光芒流到了程墨焦碳一般的身体上，然后，程墨本来已经脆的一触及碎的身体，开始变化起来，一丝一丝变化，焦碳重新变回肉身，只是更具力量，太阳一般耀眼。
随着轻轻的一丝叹息，程墨的手抬了起来，轻轻拍了一下修眉的脑袋。
“我刚才好像听见了有人在哭！”
程墨的声音道，修眉低头，就看到程墨微笑的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几乎让她忘记了一切。
“程大哥……你刚才……明明，死了！”
程墨微笑道：“可以这么说吧，不过，我又重生了！”
八歧大蛇死死的盯着程墨，在程墨的复生里，他敏锐的感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纵使他也不明白，这种超越生死的力量是什么，但他知道，如果不尽快解决这股力量，自己将死无丧身之地。
“灵道·万魂破寂！”
随着一声吼声，忽然间空中出现了无数涌动的黑气，挟着隐隐的凄吼与惨叫，向着程墨涌去。
在这么强大的力量下，林罗生不禁背后出了一层冷汗。
“原来，八歧大蛇的力量，真的这么强……可笑，自己还以为第二次蜕化之后，就能杀了他！”
东方瞬间也被这汹涌的力量吓到了，连滚带爬躲到了修眉身后，他下意识就觉得，修眉怀里的程墨，能够保护自己。
而在这汹涌而恐怖的力量面前，程墨却只是微微侧头，看向了那由千万只怨死的魂灵而组成的黑气，轻轻开口，却似乎涌出了无尽的恐怖的气息，那种气息不是强者所独有的，也不是妖或是神所拥有的，那是一种魔的气息，包含着无所不能，无所不做，不所不敢的气息。
“你们敢攻击我？”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那原本被八歧大蛇所控制的，千万只怨死的魂灵忽然间退缩了，即使它们已经没有神智，但本能却让它们感到，眼前这个人，远比控制自己的力量更可怕，它们潮水般在程墨面前退缩，溃散，崩逃。
八歧大蛇恨恨的咬牙，知道这股力量已经没用，一挥手收了魂灵，用出了另一道力量。
“灭道·八歧刀！”
六条蛇身同时开始扭动，片刻之后，竟然化成了一柄巨大的妖刀，朝着程墨斩去。这明明只是一柄刀，却分别攻向了程墨的脖颈，抱着他的修眉，他的小腹，他的后背，他的双腿，最后还有一柄，深藏起来，等待程墨露了破绽之后，再伺机补刀。
八歧大蛇虽然一直没有与六大妖王交手过，却紧信，自己的八歧刀术，即使是其他的妖王也比不上，毕竟，八歧之刀，一刀却可随意攻击别人三百六十个方位，简单来说，就是无敌之刀。
可是，面对着这一刀，程墨还是文丝不动。
直到刀斩到了修眉身前，修眉都忍不住开始紧张的时候，忽然间一柄古朴的宝刀挡在了八歧身前，“当当当当当”，五道攻击全都攻击在了这柄刀上，八歧大蛇一刀攻击了程墨的五个方位，这柄刀，却只在一个方位挡下了八歧大蛇的五柄刀。
“你终于出现了啊！”
程墨微笑着，在修眉怀里起身，那柄古朴的刀，刀身微微发颤，嗡嗡作响，似乎在向他表达着什么。
“怕以前的我被力量反噬，所以不敢让我使用么？好吧，我原谅你了！”
程墨笑着，慢慢伸手，握住了那柄刀，轻轻挥动了两下，笑道：“我知道你的名字叫凶神，现在，就让我看看你的力量吧……”
“极恶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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