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争端

“雪妍竟然是妖族圣器？开什么玩笑？妖族圣器不应该是那种器皿么？像青木神王鼎那种？”程墨听了雪妍便是轩辕人龙等人寻找的妖族圣器后，第一个反应便是不可思议。

        “程墨身边的女孩竟然是妖族圣器……这……这可怎么办？”轩辕人龙心中却是这样的想法。

        也是直到此时，轩辕人龙才恍然明白，为什么这一次的寻找妖族圣器中，为什么轩辕镜反应这么奇怪。第一次的时候，他们询问轩辕镜，轩辕镜反应天一湛魂玉落在扶桑，那时候，正是程墨带着雪妍来到扶桑的时候，其后轩辕镜出现了一段时间的沉默，他们因此猜测，天一湛魂便在八歧大蛇的宫殿中。

        因此，他们冒险潜入了八歧大蛇的宫殿，准备盗取天一湛魂玉，但寻找不果，正当疑惑之时，轩辕镜显示，天一湛魂玉正在靠近。实际上，当时正在靠近的，便是带着雪妍回来的八歧大蛇，谁能够想到，轩辕镜暗示的，不是八歧大蛇，而是在他手里的雪妍呢？

        一场大战，昏天暗地，却都没有想到，竟然是一个天大的误会。

        “雪妍不是天一湛魂玉，大概，真正的天一湛魂玉便是她眉间的烙印吧！没有想到，所谓的妖族圣器，竟然便是人鱼一族几千年来的血脉传承……，只是，如果这样的话，我又该怎么做？妖族圣器的收集，对人类打败妖族，自然帮助很大，但如果因此而害了人鱼雪妍的性命……我又情何以堪？”

        五个人报着不同的念头，竟然同时间保持了沉默。

        半晌之后，第一个开口的，是林罗生，他面上带着一种奇怪的表情，冷冷笑着，却又带着一种兴奋的笑意：“妖族圣器关系重大，如果能收集全了妖族六大圣器，便能够击退妖族，还世界一个清平世界，现在我们潜龙手中已经有了六大圣器中的两个，现在有一个就在眼前，我们……哼哼，你们还用考虑其他么？”

        “是啊，我们为了这件圣器累死累活，几经生死才得到这个机会，总不能因为这个妖怪是我们中某个人认识的，就白白放过吧？”东方瞬也跟着道。

        所有人目光都看着程墨，他却低垂着眼睑。老实说，一直以来，程墨也极想击退妖族，令世界恢复以前的秩序，但在认识了墨隐与雪妍之后，私下间的感情，却让他有些犹豫，但如果说，仅仅是打败八歧大蛇便能够得到天一湛魂玉，他一定举双手赞成，但如今忽然发现，天一湛魂玉就是雪妍身上，或者说，雪妍就是天一湛魂玉，而他以前分明答应过青瞻，要保护雪妍周全，现在的问题，不免让他头疼起来。

        半晌之后，程墨才问道：“如果要取天一湛魂玉，要把雪妍怎么样？”

        轩辕人龙叹了口气，闭上双目，与轩辕镜交流起来，半晌之后，才得到回答：“天一湛魂玉已入妖体，三昧之火煅炼，人死玉出！”

        冰冷的字眼自轩辕镜上一字字闪出，程墨的心却不由凉了下来。或者说，如果取出雪妍的天一湛魂玉，而不需要伤她的性命的话，他或许还会有些犹豫，但如今非要杀了雪妍之后，才能拿出那块玉的话，就堵死了他所有的选择。

        “不能伤害她！”程墨站在了雪妍面前，口气冷静，而镇定。

        轩辕人龙、东方瞬、修眉、林罗生都瞬间明白了程墨的心意。他们任谁也没有想到，与程墨并肩一战后，立刻面临这么一个尴尬的问题。程墨已经突破了元因境界，而轩辕人龙与林罗、修眉、东方瞬也是人类异能者中的佼佼者，双方要战，胜负未分，但肯定彼此都讨不了好去，是战是和，或是一方主动退缩，成了一个难题。

        “程墨，她毕竟是一个妖族，你要想清楚！”

        轩辕人龙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道。轩辕人龙毕竟是一个人族，对妖族痛恨非常，这时候杀了雪妍而得到天一湛魂玉，虽然也与他的想法有些不和，但却忍不住要说出这句话。

        “不可能！”

        程墨斩钉截铁的道，那目光，冷酷的让人心惊肉跳。

        “程大哥……”修眉犹豫着开口。

        程墨目光一冷，道：“修眉，你也不要再开口了，这件事上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今天有我在，谁都伤不了雪妍，如果你们想要拿到天一湛魂玉，除非你们先杀了我，再将雪妍捉去。否则我留着一口气，都不会允许你们杀掉雪妍！”

        修眉被程墨这句话羞的满面通红，又有一丝被误解的恼意，半晌才开口道：“程大哥，我的意思是……我支持你……”

        程墨一怔，却没想到，修眉竟然是支持自己的。半晌才诚心道：“报歉，修眉！”

        修眉轻轻的转过了脸去，没有再开口。

        见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林罗生森然道：“天一湛魂玉意义重大，绝不允许有所闪失，程墨，你若非要阻止我们，只怕……不见得能够成功吧！”

        程墨转向他道：“如果你感觉自己有那份实力，便试试我能不能阻止得了你！”

        程墨打心底对林罗生没什么好印象，此时又见林罗生趁机步步相逼，心里的怒气也不由升了上来，说话间便不再客气。

        林罗生语气一塞，方才他仗着蜕化的力量，妄图一举挫败程墨与轩辕人龙，抢那最大的功劳，却不想被八歧大蛇击败，险此丧命，还亏了程墨在紧要关头突破元因境界，救下了他，这件事谁都看见了的，纵使他再否认，也无法反驳自己输给了程墨的这一个事实，这时候程墨当面说出了这样的话，不由让他下不来台，脸面上更为难看。

        “难道，你想跟整个人类作对么？你要知道，你硬要保护这个妖族，就是和我们潜龙作对，哼，你还有什么脸称自己为潜龙中人？”林罗生沉默半晌，森然说出了这番话。

        程墨长叹了一口气，微闭了双眼。

        人鱼雪妍再单纯，也明白了这番关系到自己性命的辩论，不由得害怕的靠到了程墨身边，抱着程墨的胳膊，楚楚可怜的道：“程大哥……我不想死……你帮我……”在雪妍心里，有事就要找程墨帮忙，程墨也一直都会帮她，却根本没有想到，程墨此时的为难。

        “林副队长，程大哥做的也没错，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修眉见林罗生说的话太狠，忍不住道。

        轩辕人龙叹了口气，道：“修眉，林副队长说的也对！”

        “轩辕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

        轩辕人龙沉默了半晌，才淡淡道：“程墨，我一直把你当自己人。但在这件事，我代表的不是我自己，也没有权利去选择。天一湛魂玉意义太过重大，就像林副队长所说，关系到人类命运，或者说，我们为了天一湛魂玉伤害这么一个无辜的小姑娘，确实是错的，但是为了人类的命运，我们并没有太多的选择，希望……你能够理解！”

        程墨无奈的苦笑了一声，毅然抬头道：“我，不理解！多说不益，要出手，你们现在便出手吧，不然，我就要带着雪妍离开了！”

        轩辕人龙抬起了头，正要说话，忽然间一条人影窜了出来，带出一道刀光，划向了他。

        轩辕人龙微微一惊，闪身避过了这一剑，银枪出现在了手中，正要出手，却听程墨骤然喝住了那个人：“小泽，住手！”

        来人却是小泽，她本在殿外等着，后来见程墨迟迟不出去，忍不住潜了进来，正好听见了程墨等人辩论，心下认定了轩辕人龙属于坏人类型，一剑刺了出来。

        “程大哥，不要听他们的，什么民族大义，什么大道理，那些所谓的大道理，在我们被伤害的时候，又什么时候出现过？雪妍妹妹单纯无比，什么时候和这些事有过牵扯，这些人想要伤害她，我就先杀了他们！”

        程墨孤立在地，默默无语。他心里虽然想要保护雪妍，但如果真的和潜龙决裂，还是不乐意的。

        林罗生森然道：“程墨，你真要保护这个小姑娘？可想好了？”

        半晌之后，程墨狂笑起来：“我就要保护她？你要怎样？林罗生，你以为我一直很喜欢你么？告诉你，我最讨厌你，只是我一直为了别人着想，不想与你撕破脸，但今天，你却如小丑一般跳出来不断发表言论……今天，我护定了雪妍，你如果想出手，可以，但我保证，今天只要你们敢出手，我第一个杀了你！”

        此言一出，众皆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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