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旖旎之行

程墨默默的听着胡媚娘的分析，胡媚娘的话里，有些东西他明白，也有一些不了解。他没有发表意见，只是在默默的想着。照胡媚娘的话说，即使妖族内部即将大乱，但狼主与蝠王仍然是实力最强的，倘若炎君真是那样一个疯子，那么危险的，当然就是白帝。程墨在担心墨隐，墨隐在逃亡了七年之后，终于决定回到白帝城去，虽然他说自己已经做足了准备，但程墨还是忍不住担忧。

        墨隐严格说起来，应该是程墨的敌人，但经历了共患难之后，程墨已经很难将墨隐当作敌人，同样的，一直依赖他，信任他的人鱼雪妍或者说整个人鱼一族，程墨都无法把他们当作敌人。轩辕人龙的死使得程墨心底对妖族的仇恨再次升了起来，就像当初修长清的死在程墨心里种下了对胡媚娘的恨一样，也是因此，程墨也决定，即使陪上一条命，也要把黑暗圣杯抢回来救回轩辕人龙的命。

        但之后呢？倘若有一天人类与妖族的战斗到了最后一步的时候，程墨能不能挥刀斩向这些自己认识甚至已经成为了朋友的人呢？这个问题程墨一直没有答案。

        直至今日，程墨尚没有得到墨隐的消息，心里不免隐隐担忧。他一直不愿去面对，其实在他心里，对墨隐的担忧，未必就低于因轩辕人龙的死而产生的愤怒。

        胡媚娘见程墨默默无语的样子，忽然笑了起来，问道：“如果真有一天，妖族与人类打起来了，你会帮哪边？”

        程墨看了胡媚娘一眼，越发的感觉这女人笑的让人心寒。他冷冷一笑：“你觉得我会帮哪边？”

        胡媚娘不答，只是隐晦的笑了笑，这女人似乎总是露出这样的笑容，看破一切却聪明的不去点破。在程墨的目光下她转过了头，轻叹了一口气，道：“其实人类与妖族不该显得如此苦大仇深的，毕竟当年我们都是同在一起生活的，严格说起来，还是人类对不起妖族呢！”

        程墨哼了一声，淡淡道：“我也不想说什么大义之类，也没什么激愤与崇高的道义，我只知道，人类与妖族永远无法和谐共处，除非一方离开了人间道，否则这场战争会持续到永远，其实我对你们妖族的某些人恨得不是很厉害，有时候还挺喜欢他们，但我依然会被卷入这场战争之中，并且全力以赴……”他看了一眼正在偷笑的胡媚娘，淡淡道：“你别误会，我恨得不是很厉害的人里不包括你，如果所有妖族都跟你一样，我想我还更容易选择一点！”

        胡媚娘这句直接当作听不见，微笑道：“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你对神族什么看法？”

        程墨一怔：“神族？”

        胡媚娘点头道：“对，可以说这场战争的使作俑者，也是现在应该在这场战争中的一方却躲在另一个空间享清福的……你说他们可不可恨？”

        程墨一怔，摇了摇头，老老实实道：“我对他们并不了解！”

        胡媚娘冷笑道：“你还是了解一些的好，既然都发了恨要跟我们妖族死磕到底，怎么能够连这场战争的前后因都不知道呢？要知道当初三族好好共生在人间道，可是他们先挑起的战争，说什么妖族自私自利，欺压人类，残害凡人……实际上他们神族不也是顶着一张虚伪嘴脸欺骗你们人类，把你们人类当成奴隶使唤吗？呵呵，当年的人类太过愚昧，识不破神族的虚伪，其中一些聪明的，也为了利用神族获得自己的权益，而大肆吹捧神族，不仅不去揭穿，反而帮助他们维护统治，到了战斗的时候，也易无返顾的站在了他们那一边……”

        一向淡然的胡媚娘竟然越说越有些气愤，说到最后时叹了口气，道：“仅有一个聪明的人类，那也是一个英雄，但他却……呵……”

        程墨眉毛一挑：“他怎么了？”

        胡媚娘冷笑了一声，但这冷笑声里，却似乎夹杂着无尽的落漠：“他成了你们人类历史上最大的魔头，万恶不郝的角色……通天魔头……”

        程墨笑了笑，隐约感觉这女人似乎是想劝服自己，只是绕了一个很大的圈子。或许，她说的是真的，但是谁能保证呢？任何人说起某件事的时候，都会偏向自己这一边，胡媚娘当然也不例外，她现在说的妖族完全变成了被害者，但真实的情况谁知道呢？

        他笑了笑，道：“以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三千年，何必再提？”

        胡媚娘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道：“你现在的样子，可真让人讨厌！”

        她说着，座下的妖兽似乎感应到了她的怒气，转头头狠狠的冲程墨一吡牙，程墨冷冷的看了那妖兽一眼，妖兽立刻产生了感应，像只被大棒子砸了两下似的小狗，呜咽着向前跑了，胡媚娘气急，狠狠的在妖兽头上的砸了两下，妖兽两边都不敢得罪，夹着尾巴逃了。

        两人一前一后赶了半天的路，眼见到了夜晚，程墨正行着路，忽见胡媚娘已经在前面停下了，妖兽伏在身边，在旁边扔着几只野兔之类。

        程墨笑道：“怎么不赶路了？”

        胡媚娘瞥了他一眼：“饿了，做东西吃！”

        程墨看了一眼那些野兔，道：“那不是有东西嘛，做就是了！”

        胡媚娘白了他一眼，道：“你是让我做还是让这家伙做？一个大男人到了这时候可不能装胡涂，赶紧把这些东西做了！”

        程墨嘿嘿一笑，在路边坐了下来，懒洋洋的道：“不做！”

        胡媚娘大怒，指着他道：“你！……”

        程墨装听不见，坐一边装傻，其实跑了一天，他肚子也饿，但却故意要气胡媚娘，反正就是不做，他还不相信，胡媚娘在他面前，真有勇气把这野兔生吃，或者说养尊处优的妖王会自己去给野兔开膛破肚生火烧烤，他也想明白了，估计胡媚娘叫自己同行，还真有点请个免费仆人的意思，要换了一般人，哪怕真跟胡媚娘有仇，见了她的模样，只怕也忍不住就听话了，但程墨可不是这么好相与的。

        就算现在打不过你，能气气你也是好的，程墨得意洋洋的在旁边闭目养神。

        胡媚娘眼珠转了转，忽然笑了起来：“不做就不做吧，其实吧，我毕竟与蝠王打了那么多年的交道，对他了解的很，他手下那些菜瓜都是什么样的角色，甚至说黑暗圣杯藏在哪里，我都是知道的，本想与某些人分享一下这个信息，但现在看来，我还是留在肚子里比较好！”

        程墨耳朵一动，转头看着胡媚娘，她在那里又得意又风骚的笑，不过看起来倒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这件事毕竟关系到轩辕人龙的生死，程墨也实在挂心，有心想问，又不想在胡媚娘面前低头，强忍了半晌，还是忍不住道：“你真知道黑暗圣杯藏在哪里？”

        虽然程墨已经决定了要去抢黑暗圣杯，但他根本不知道黑暗圣杯在何处，去了也只能另想办法，如果胡媚娘说的是真的，那可就不是给自己省劲的原因，甚至关系到自己所做所为能否成功。

        “你……真的知道黑暗圣杯在哪？”程墨还是忍不住了。

        胡媚娘得意的笑了起来：“没吃晚饭呢，可没有力气说话！”

        程墨无奈的站了起来，从地上捡起了野兔，乖乖在附近找条小溪洗剖干净了，回来时地上已经堆了一堆柴，那只妖兽还正不停的往回捡，程墨笑道：“这家伙倒是挺好使，不但能当坐骑，还能当半个仆人使唤！”他掌心升腾起火焰，将柴点燃了，架在火上烤，以前他曾经和修瞳在野外流浪了一年，这些事自然是驾轻就熟，不一会野兔已经散发出了扑鼻的香气。

        “哟，闻着倒是挺香的，倒不知道你还有这好手艺！”

        程墨将一只串着的野兔举了起来，闻了一下，笑道：“味道是不错，但可不是兔费的！”

        胡媚娘伸出手道：“野兔拿来，我告诉你！”

        程墨正要将野兔递给他，忽然间注意到那只手白嫩晶莹，诱人之极，一时呆住了，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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