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芥川龙之介的情绪终于平静了下来。
他本来想用押送叛徒的方法对待池泽千涉, 可后者却三令五申地说自己绝对不会跑，不知不觉就给糊弄了过去。
或许也是因为池泽千涉的态度过于气定神闲了，芥川龙之介看了半天, 实在找不到下手的机会，每次偷袭也只会被轻描淡写地躲过。
最后没办法, 他只恶狠狠地看了对方几眼, 扭头一个劲往前走。
“你不继续做自己的任务吗？”
池泽千涉倒很镇定, 甚至语气相当欢快, 一点没有自己落到别人手里、任凭摆弄的自觉。
——[罗生门]发动的异能尖刺就在他脑袋后面顶着。
只消一下，似乎就能把他的脑袋贯穿个鲜血淋漓。
“对了, 我之前说认识你对吧。”像是完全无视了对方的冷漠一样, 池泽千涉自顾自地接下了话头：“我之前有听说过哦, 你是太宰那家伙引荐到港口mafia的。”
“……”
果然，一提到“太宰”两个字, 芥川龙之介总算给了点反应。
但他没有回头，只是压低着声音, 用格外威胁的口气从嗓子里挤出一句：“闭嘴。”
池泽千涉又怎么可能闭嘴。
“我记得上次见太宰的时候, 你还没有出现呢。”他慢悠悠地拖长调子，兴致勃勃地八卦：“都说你是他的手下, 可'干部直属'并不是一个普通的职位，地位也截然不同。”
“诶诶，这么说的话，太宰算是刚当上正式干部就把你带回来了吗？”
“芥川先生、芥川先生？”
“你理理我啊芥川先生。”
【哈哈哈哈哈哈哈】
【芥川吐魂.jpg】
【可怜的芥川hhh】
【弟弟明显在玩啊】
【芥川：快来个人收了他！救命！受不了了！】
【是幻视吗, 我忽然有种芥川被太宰治先生长先生短纠缠的错觉】
【！！！】
【wocwoc……】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是】
【SOS我回不去了, 救救】
在弹幕刷屏的同时, 不断呼唤的聒噪的声音, 像苍蝇一样在耳边嗡嗡作响, 芥川龙之介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家伙，此时都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给戳烂。
很显然，他暂时还没见识过这种性格的最终版本。
——比如太宰治的真实面目。
也不知道那时，他会不会产生类似于“幻灭”的情绪。
旁边呼叫的名字还没有停，芥川龙之介屏着性子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无可忍，啪嗒两声止住脚步，转头露出了烦躁而阴沉的表情。
“你说够了没……”
“芥川先生，有一个问题我实在太好奇了。”
池泽千涉却相当自如地打断了他的话，像是单纯好奇般眨了眨眼睛：“太神奇了、简直太神奇了。无论怎么看，你都像是被太宰养在麾下的一条恶犬……所以你现在单纯算是他的下属吗？还是说——”
“你可以喊他一句'老师'？”
唰——
话音刚落，池泽千涉就感受到了脑后传来的破空声。
那是一直蠢蠢欲动的 [罗生门]瞬间发作的动静。
可等轻巧躲过后，池泽千涉却发现，这次的袭击不是芥川龙之介的本意。
因为那个少年脸上带着明显的茫然情绪，神色更有些落寞，额角上也泌出了细细的汗珠，似乎在竭力抑制着什么。
察觉到危机消散，池泽千涉疑惑地抬头看过去。
那边黑红色的异能，几乎化成了类似于野兽的形状，张着嘴朝他这边无声咆哮，仿佛下一秒就会冲过来，可在动作时却又被一股力道颤抖着禁锢在了原地。
这是芥川龙之介的手笔。
“我还……没有资格成为那位大人的学生。”
芥川龙之介半捂着脸，从指缝中露出的眸子漆黑如墨，像是个不见底的漩涡。
“能力不足、像蝼蚁一样渺小，我无论怎么追赶都无法匹及他的脚步……这是我自己……不……”
不远处的少年忽然抱着头，承受不住般深深弯下了腰，就连在旁边虎视眈眈的异能野兽也陡然消散在了空气里。
他不停地喃喃自语，可因为声音太小了，就算听力再好，池泽千涉也只能依稀辨别几个零碎的词语。
比如[死神]、[敦]、[书]。
还有[解脱]。
这个芥川的状态不对劲。
在意识到这点的瞬间，池泽千涉下意识看向半空中悬浮滚动的弹幕——
然后，他第一次产生了类似于心惊的情绪。
弹幕，消失了。
不，真要纠结的话也不能算是完全消失，因为那个屏幕上还有字在滚动，只是都变成了一团团乱码，像是抽搐般不停闪烁。
与此同时，在芥川龙之介的头顶上，忽然出现了一个同样乱码的框框。
【±??????è????】
只犹豫了一秒，池泽千涉最终选择点开。
【姓名：芥川龙之介（????????）】
【性别：男】
【年龄：????】
【介绍：港口mafia成员，太宰治直属部下，[不吠的狂犬]，十级宰厨，目标是得到太宰治的认可】
【备注：他好像来自??????¤??????，又或者拥有??‘??ì??ì??ò??????????记忆，不要触发????╁??????，否则他会因为刺激而陷入??????????，从而造成无法挽回的终局。】
除了介绍完整且正常之外，其他内容里所有关键的地方都被乱码取代，几乎看不出任何有效的信息。
这代表什么？
这代表芥川龙之介的身上，拥有足以动摇系统和世界的秘密。
短暂的讶异之后，池泽千涉迅速意识到了这点，同时，他也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既然系统出现了类似Bug的状况……那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触碰或者对它做点什么呢？
池泽千涉向来大胆，又不怕死，也绝不是喜欢坐以待毙的性格，这个想法刚刚落下，他直接就对着半空中闪烁的屏幕伸出了手。
也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危机，屏幕上的乱码飞得更快了，就连闪烁的故障白光都加快了速度。
池泽千涉的手一点点往前伸，指尖在靠近的时候忽然感受到了一股针扎般的刺痛。
噼里啪啦的电光炸了开来，带着火辣辣的烫意和撕裂感，可池泽千涉没有在意，淌血的指尖径自穿过上面透明的“屏障”，距离那些乱码堪堪一步之遥。
就在这时，
“叮——叮——”
“叮——”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像是一道不和谐的利刃，猛地扎进了本就摇摇欲坠的核心，直接让整个幻境支离破碎。
没错，幻境。
在听到铃声的那一刻，池泽千涉就知道要遭，所以他提前后退躲避开，也果不其然地见证了眼前场景的崩塌。
黑色的、红色的、所有预示着不详的标志通通如潮水般退去，苟延残喘的屏幕破镜重圆，在最后一次闪烁后恢复了原样。
弹幕系统也重新运作了起来。
【刚刚是怎么回事？】
【你们都黑屏了吗？】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
【是Bug吗？】
【woc这里竟然还会出bug】
【我们这边的设备都没有问题，难道是直播的地方出了事……？】
【上次出现这种这种情况还是那回吧】
【……你是说警校组那次？】
【哦哦哦北条织见吗】
【woc北条】
【北条——那个循环了几十次，最后凭一己之力把世界都直接隔离掉的疯子】
【？？？你们都在说什么】
【咳，楼上应该是刚混这圈没多久吧，我们说的是以前一个大事件】
【那时候还没有直播来着，我们的观察相当于隔着屏幕看剧】
【对，然后刚刚说的那个叫做北条织见的家伙，他一个人就把自己的'实况转播'给折腾崩溃了】
【崩溃了……好家伙，这是什么神仙】
【所以我们在猜，刚刚的故障黑屏会不会也是……】
【不，等等，你们看弟弟和芥川，他们给人的感觉挺正常啊】
【哦？我看看……woc不对！】
【！！弟弟在干嘛！！！】
【等等，难道说，他看得到我们？！】
最后一句弹幕属实发的有些慌乱，紧跟着，滚动的屏幕第一次出现了凝滞的状况，仿佛被突然噤了声。
池泽千涉这才慢悠悠收回再次伸出去的手，眼眸深沉到像是蕴着一层不见底的漩涡，可脸上却依旧挂着笑意。
“我能看见你们哦。”
他的声音难得放得很轻，弯着眼睛看弹幕刷着【不会吧不会吧】和大量的问号和感叹号，又简简单单感受了一下周围的状况，果然发现，原本禁锢不知不觉地消失了。
——他并没有被抹杀。
现在，池泽千涉似乎可以和那些关注他的弹幕交流了，而原本对这些虎视眈眈的系统，眼下就像只鹌鹑一样静默不语。
池泽千涉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随意捻着刚刚流血的指尖，还想说点什么，不远处的少年接完电话，忽然回头催促了一句。
“你在做什么？快点。”
此时的芥川龙之介已经恢复了正常，眉眼中流露出熟悉的厌烦和阴沉，完全看不出刚刚的濒临崩溃的模样。
就好似，那只是一场错觉，或是虚幻的梦境。
池泽千涉笃定现在的芥川一无所知，于是暂时压下心中所有的猜疑，重新换上懒洋洋的笑意，喊了句“来了来了”，很快就跟了上去。
——
两个人走下楼梯，穿过长长的阶梯步入昏暗的地下。
也许是刚下过雨的缘故，周围的石壁上绕着些许乳白色的烟雾，生生将那些早已干涸的血液遮散了些，阴沉之余，还给人一种不真切的实感。
只迷茫了一下，池泽千涉就知道这是哪了。
这是黑.手.党的地牢。
毫无疑问，这里是能让每个港口mafia成员都谈之色变的地方，有人进去却鲜少有人能活着出来，哪怕远远隔着一段距离，都能听到那些绝望而悲鸣的惨叫。
“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带我去见太宰。”池泽千涉耸了耸肩：“看来是我想多了。”
“你的身份还没确定，就算太宰大人认识你，我也不可能放你出去，对他造成任何可能的威胁。”
“哇，好无情。”池泽千涉撇了撇嘴：“我还以为经过刚刚那一路，我们已经成为了很好的朋友呢。”
“谁跟你是朋友……咳、咳咳、咳！”
陡然提高的嗓音让芥川龙之介捂嘴咳嗽了好几声，他恶狠狠盯着对面的家伙看，像是要靠眼神把对方千刀万剐，身侧的拳头也下意识握紧。
而池泽千涉回给了他一个轻飘飘的笑，红眸中蕴含的神色，似乎要将芥川龙之介整个人由内而外地看透——
这种感觉让少年无措不已，有些狼狈地避过了视线。
“来人。”
几秒之后，他最终开口，话音刚落就见从旁边的阴影里走出了两个人，看打扮……像是港口mafia里专门负责刑讯的人。
池泽千涉看着他们耳语了几句，那两个男人一看就身经百战，表情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变化。
几分钟后，吩咐完毕的少年站直身体，面无表情地对着他道：“你先在这等着，我会带你去见太宰大人的。”
两名审讯成员拿出锁链和手铐步步逼近，池泽千涉没躲，任由他们把自己带到墙边，双手高举地挂上。
他看上去毫不在意，就像现在任人宰割的不是自己一样。
哪怕按形势而言处在下风，也依旧给芥川龙之介一种，其实他自己才是猎物的错觉。
——因为池泽千涉那仿佛看破一切的眼神，半点都没有从他的身上离开。
芥川龙之介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心中最后一点停留的想法也消失殆尽。
于是，他很快转过身，默不作声地往外走。
池泽千涉眼中笑意加深，漫不经心地数着芥川龙之介踏出的步数，也没拦，只是在最后、在对方即将走出视线范围的时候，才慢慢地开口道。
“芥川，你其实……”
“根本没打算让我见到太宰吧。”
闻言，少年的脚步微顿。
可他到底没有回头，也没有停留，像是不费言语地默认，又往上踏足了一层台阶，一点点消失在池泽千涉的视野里。
“呵。”
池泽千涉忍不住轻笑出声，在两个审讯成员奇怪地视线中懒懒散散地晃了晃手上的链条。
“实在是也太好猜了，情绪和想法几乎都写在了脸上，一提到和太宰治有关的事情，就跟触电一样条件反射。”
“诶，像这种，是叫……'过激宰厨'对吧？”
“喂，你在跟谁说话呢。”
审讯成员满头雾水地看着墙上挂着的少年自言自语，神色非常警惕。
“你可别耍小心思。”
“唔……我可没耍小心思啊，”池泽千涉的语气相当委屈：“反正芥川就是让你们放我在这里自生自灭嘛，我一个人无聊，多说几句话不行吗？不然你陪我聊聊天？”
“当我没说。”
开口的那名审讯成员已经被同伴用眼神警告过一次了。
和在这里关押的人闲聊容易泄漏情报，是大忌中的大忌。
他还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受到惩罚，只嘟囔几句“神经病”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池泽千涉这才有机会，能和弹幕好好地聊一聊。
【你真的能看到我们？】
“当然。”
【哇那是刚刚才触发到的吗？】
“不，一开始就是了。”
【……】艹，那他们的那些言论……
【……】jm那不是社死现场吗？！
随意挑了几个问题回答，池泽千涉也没着急去问那边的状况——想也知道这会是绝对不能吐露的“机密”。
只是他看着重新开始刷频滚动的弹幕，竟然从中找到了一条突兀却相当有意思的言论。
【弟弟不会是为了跟我们聊天，才故意被铐上的吧】
实在因为这句猜测过于荒谬，刚发出去就收到了好几条弹幕的反驳，池泽千涉连看了两三条，忽然露出了神秘的笑容，拖长声音道：“的确是故意的哦。”
【woc】
【woc】
【不会吧！】
真主下场，所有还在反驳的弹幕全数噤了声，池泽千涉好笑地看着满屏的【艹】，再一次觉得这些家伙的确很有意思。
哦，忘了说了，被他觉得有意思其实并不是件好事。
甚至可以说，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但眼下，池泽千涉还算有点良心，非常善解人意地又解释了一句。
“这是原因之一嘛，你们知道的，我肯定还有其他的目的。”
【救命幸好，吓死我了】
【哈哈哈我就说弟弟不会这么简单被抓的】
【sos我还以为我们要凭自己的力量害弟弟ga over了呢】
【诶诶，楼上你这话就不对了，什么ga over啊，弟弟肯定有他自己的方法出来。】
【没错没错！】
鉴于池泽千涉之前的表现，弹幕基本还是持坚信态度，毕竟这家伙作死后反复横跳、又让人跟着白担心一场的情况实在太多了，到最后，他们甚至都总结出了一个真理。
那就是，所有让人胆战心惊的状况，也许都在他的计划之内。
“说起来，以你们的视角应该不清楚我内心的想法吧。”池泽千涉笑吟吟地眨了眨眼睛：“这也就是说，你们只知道我在筹备一个大计划，却并不清楚里面具体的执行情况。”
他不动声色地试探着。
就目前弹幕所表现出来的能力，甚至到了可以影响现实和记忆的程度，所以池泽千涉必须知道，在他的脑海里，是否也存在这么一个'监视器'。
弹幕很快给出了回答。
【对，不清楚】
【每次看着我只能直呼woc好牛，有时候甚至连情况都没搞清楚】
【我们只能看到弟弟你在的现场啦、现场，没有读心能力】
【呐呐，yysy，既然都开了这个头了，弟弟干脆就给我们讲一下之后的计划嘛】
【对对对！我们都超级好奇的！】
“哦？”
“你们原来都这么好奇的吗？”
池泽千涉看着弹幕，慢悠悠拖了个拉满期待感的长音。
然后在满屏的【期待】下，唇角一勾。
“秘密。”
【诶诶诶诶诶？！】
【可恶竟然没说】
【啊啊啊秘密，又是秘密】
【弟弟好坏！】
期待瞬间变成了控诉，弹幕顿时被刷了屏，池泽千涉一边转着有些酸痛的手，一边低头发出“嘘”的一声。
随后轻笑着开口：“毕竟隔墙有耳嘛。”
【隔墙有耳？】
【等等，难道有人在偷听？】
【……是芥川吗？】
【也许是刚刚两个负责刑讯的成员吧】
随着池泽千涉一句“似是而非”的发言，弹幕大军立刻又调转了枪头，以各种姿势和脑洞猜测着可能的人选。
但等那个人推开门的时候，弹幕却全部陷入了沉默外加迷茫中。
【这是谁？】
【不认识】
【稍微有点眼熟啊】
推门而入的男人，并不是他们熟知的任何一名剧情角色，样貌也顶多算是清秀，没多少可以记住的特色点。
他穿着一身黑乎乎的西装，是那种放在路上下一秒就会被人群淹没的存在。
用弹幕的话来说，只是个平平无奇的社畜小透明。
“你好啊社畜。”
池泽千涉笑眯眯地朝满脸怔愣的男人打了个招呼：“真是好久不见了呢。”
“哦，那的确是好久不……等等！你这家伙怎么在这？！”男人眼中的迷茫褪尽，看着池泽千涉现在的状态，有些惊愕地张大了嘴巴：“你、你、你终于犯事被罚了？”
“在你眼里我竟然是那种人吗？”
池泽千涉故作委屈，目光往旁边一撇，见弹幕中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地猜了出来，也慢慢地吐露出了眼前男人的名字。
“小仓先生？”
小仓川介毫不犹豫地开口肯定：“当然是啊！”
如果不是不敢，他甚至都想冲过去抓住对方的肩使劲摇晃，大声控诉好让这家伙清醒一下，一件件去忏悔曾经捉弄他的事情。
和池泽千涉共处的那段时间，简直是他一生当中最深切的噩梦。
不过很快，小仓川介身为黑.手.党的那部分理智就回归了。
“你现在是什么情况？”
“池泽先生，你真的违反了规定吗？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很久之前你就领任务去东京了吧。”
因为森鸥外封锁了消息的缘故，港口mafia上上下下，除了他自己外加一个明·卧底诸伏景光，还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池泽千涉叛逃的事情。
所以对于他，尚且没有人怀抱着追杀到底的念头。
池泽千涉自然乐得清闲，鼓着嘴道：“我没犯事啦。”
“那你做了什么？是拔了广津先生的胡子还是偷了爱丽丝小姐的裙子？”
“……为什么你只能想到这些事情。”
正常人都做不出这种事情吧。
“……”
可你一点都不正常啊！
看着小仓川介深信不疑的表情，池泽千涉第一次对自己的交际能力产生了质疑。
不过他没多纠结，难得实话实说道：“是芥川关的我。”
“芥川？！”小仓川介顿时一个惊呼：“芥川先生才刚来你就对他下手了吗？”
“？”
看着对方眼里写的'禽兽'两个字，池泽千涉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弹幕都快笑喷了。
【哈哈哈哈救命救命】
【这也太好笑了】
【讲相声吗这是】
【总感觉傻fufu的】
【小仓：我之前只以为你是禽兽，没想到你简直禽兽不如！】
【没错了！我宣布小仓先生就是个憨憨哈哈哈哈】
“的确非常傻。”
看到这句弹幕，池泽千涉非常赞同地点了点头，却没想这句话被小仓川介听了过去。
对方立刻警惕地抬起头：“你说谁傻呢。”
池泽千涉：“……没跟你说话。”
小仓川介：“但这里现在就我们两个人。”
简而言之，你骗鬼呢？！
——实在是沟通无能。
池泽千涉也明白了，自己古往今来一连串逗弄的行为，已经在小仓川介的心里形成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估计他无论说什么、做什么，在对方自顾自的翻译下都会加上嘲讽的味道。
但幸好，小仓川介很快又恢复了理智和思维能力，在努力使自己摈弃掉偏见后，他终于得出了一个合理的答案。
“……你在芥川先生面前说太宰先生的坏话了？”
芥川龙之介，港口mafia里无可救药的太宰治追随者，但凡有人说上半点不是都会被拖到训练场揍得半死不活，这是整个组织里的成员都知道的事情。
思来想去，小仓川介只能想到这个理由。
池泽千涉也诚恳地点了点头：“差不多。”
“差不多？”
“具体的事情，你应该好好去问问太宰。”
说这句话的时候，池泽千涉的语气微微上扬，唇边却带着冷笑：“问问他对我做了什么事情，才让芥川龙之介这么迫不及待地准备'杀人灭口'。”
“……？？？”
小仓川介觉得自己吃到了一个惊天大瓜。
“太宰先生他……？”
“小仓先生，你能去帮我带句话吗？”
不等对方说完，池泽千涉又慢悠悠地开了个口。
只迟疑了一秒，心中旺盛的好奇心就让小仓川介忍不住答应了下来。
然后他道：“什么话？是带给芥川先生还是太宰先生？”
“都不是，”池泽千涉轻轻眨了眨眼睛：“我想让你帮我把话给中原先生。”
“中原先生？”
这难道和中原中也先生也有关系吗？！
如此猜测着，小仓川介顿时兴奋地握紧了拳头，迫不及待地开口道：“说吧！是什么话？”
“咳咳。”
“请帮我告诉他——”
池泽千涉变脸般飞速换了个表情，露出了泫然欲泣的模样，委委屈屈地开了口。
“'太、太宰先生让他的下属，把我绑到了地牢里。'”
小仓川介：……
小仓川介：？？？
小仓川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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