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我的耐心有限度
“疯……我是疯了，疯了又怎样。”
“苏嫁，我今天要杀了你！你害我老公入狱，害我家破人亡，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孩子，也没有老公，没有钱……
反正都是死路一条，不如带着你一起去送死！我们同归于尽！”
林雪的眼神凶狠，菜刀又劈了过来。
参与调研的女人惊呼一声，蜂拥散去。
苏嫁避开，冲着专柜职工喊，“你们马上驱散附近的人离开，我自己来处理。”
林雪又要冲上来。
她抓起身边的椅子，把菜刀挡下。
林雪这一刀砍下去用了全部力气，被铁凳撞击后，双手震得一痛，刀脱手落地。
弹了两下，掉下去。
苏嫁眼疾手快，捡起来抓在手上。
没了凶器，林雪马上变成弱势的一方。
她往后退了退，瑟缩着头，“苏嫁，你想做什么？”
苏嫁讽刺一笑，“这难道不是该我问你的话？”
往前走了两步，冷哼道，“你不是要同归于尽吗，那我陪你去怎样？”
林雪被吓得顿时清醒了，朝着一旁躲去，大声呼救。
“有没有人救我啊！”
“这个女人害死我女儿，把我老公送进监狱，现在还要杀我！这个世道有没有天理王法了！”
林雪呼救的声音像是一个笑话。
因为她刚才的所作所为，根本没有人理会她。
“你不用大喊大叫，你疯了，可我没有。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来找我麻烦，要是还有下一次，我不介意把你送去和你老公团聚。”苏嫁玩弄着手上的菜刀，吓得林雪一惊一乍的叫唤着。
商场管理人员来了，苏嫁才收起菜刀，让人把林雪押送出去。
专柜的职员走了过来，担心的问苏嫁，“苏总，您的手怎样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经对方提醒，苏嫁才发现手肘的位置蹭掉了一大块皮肉，因为神经紧绷，没有感受到痛楚。
大概是抓凳子的时候蹭掉的。
她温柔的笑着，“你们先把这里收拾好，调查问卷已经够多了，可以准备结束。我出去透透气。”
苏嫁深吸一口气，往外走去。
走到商场的入口，看着拥挤的人流，她胸口抓紧，快要呼吸不上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或许是这段时间接踵而至的事情让她措手不及，或许是苏瑶的死给她冲击太大，也有可能，只是她真的太累了。
望着匆忙的人群不知所措时……
程淮南来了电话，她犹豫再三接通。
程淮南想通知她苏瑶自杀的事情，听见她急促的呼吸，问她，“是不是累了？”
他声音温柔得像是阳春三月的风，往她心里掀动。
“嗯。”
“累了就过来休息会儿，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苏嫁无助的蹲在了地上，茫然无措的低着头，任由眼泪往下掉。
她声音变得沙哑，问，“我是不是做错了，所以才会一直过得这么艰难？”
“做错的不是你，是那些已经受到惩罚的人。”程淮南轻声说道，“小嫁，这个世道不一定是公平的，坏人做坏事也许不会受到惩罚。所以我们只能让自己更强大，足以抵御所有的挫折。”
苏嫁眉头紧紧拧着，“如果抵御不了怎么办？”
她没有父母。
没有人从精神上一直陪伴着她。
从来没有人教她，应该怎么做。
绝望的时候，程淮南无奈又宠溺的声音钻进她的心怀。
“那就来我的保护。”
“小嫁，我一直在这里。”
苏嫁微微一怔，忘记自己怎么回应的程淮南，又挂断了电话。
调整好情绪以后，回专柜处理好了事情，把调查问卷带回公司。
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公司的人陆陆续续走了。
苏嫁打车去了医院，处理好手上的伤，去探望程淮南。
程淮南一个人在病房里，看见苏嫁来了，靠坐了起来。
苏嫁扶着他躺下去，“你的伤还没好，躺好就行了，别坐起来。”
胸腔被刺穿，肯定还疼着，苏嫁看着他心里觉得难受。
她坐下来说道，“今天一早我去听庭了，苏瑶判了刑，然后自杀了。”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警方通知了我。”
苏瑶垂下眸光，说道，“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不想害人。
这一次的事情让她心里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犯罪的人是苏楚月和苏瑶两人，因为苏家的缘故，苏庄曼替她伪造了不在江城的证据，警方那边不能不给面子，程家也不好追究。
苏楚月不过是罚款赔偿和口头教育。
相比之下，苏瑶顶下全部罪名，让人难免怅然。
“这不是你的错。”程淮南凝视着她说道，“从一开始，苏瑶做的事情就决定了她的下场，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她有义务为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后果。”
苏嫁点点头，勉强笑了笑，“我明白的。”
道理她都懂，只是暂时还有些难受。
苏嫁转开话题问道，“你的伤怎样了？”
“听医生说，至少还要大半个月才能出院，出院以后也必须回家好好休养，不能随意活动。”
苏嫁皱着眉头，表情很严肃。
“以后要是再发生这种事情，你不要再做这种蠢事，自己躲开就行了。我不想任何人替我牺牲，也不希望别人代替我受苦受罪。”
从知道这一场事故是苏楚月和苏瑶替她设计的时候开始，她对程淮南的愧疚就日益剧增。
“嗯，知道了。”
程淮南的语气稀松平常。
听他的口气，就知道没放心上。
苏嫁懊恼，正想认真和他谈谈，医生护士走了进来，替他换药。
医生拆纱布的时候，程淮南说道，“小嫁，你转过去，不要看。”
苏嫁正想问为什么，纱布瞬间从他身上剥离。
胸口上还没结痕，血肉沾着药粉，凝固成了巨大的一片。整个胸口浄狩可怖。
目光稍稍挪开，对上程淮南温润的脸和白晳的皮肤。
苏嫁不忍再看下去。
她转过了头，一直到医生离开病房，才回头。
程淮南见她的脸色都变了，小脸上像是没了血色，牙齿咬破下嘴唇，出了血。
“你在做什么？”他嗔怪的低斥，“我没事，一点都不疼。医生也说了，很快就能好，你担心什么？”怎么可能不疼昵？
苏嫁抬手，揉了揉发酸的鼻尖，在他身边坐下。
手被他拉了过去。
“你的手，怎么回事？”
她抬手的瞬间，手肘处的纱布从袖子里露了出来。
苏嫁把手往袖子里面藏，缩了回去。
“不小心擦伤的。”
她小声嗫嚅，见他突然伸出手在她面前，下意识往后退，被拉住了。
程淮南轻轻的在她脸颊上戳了一下，两只食指戳着唇角的皮肤往上提，“要开心，笑一笑，听到了吗？没有什么比让你开心更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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