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门后

“他英勇地说：“我是世界上最有勇气的人，我能战胜所有困难，我不畏惧所有的艰险……”绵绵借着闪电看清楚纸上的字，字的下方还画着一个举着剑的小人。
  这句话没头没尾，似乎是从某一个儿童绘本上撕下来的。
  绵绵灵光一闪：“我想起来了！！”
  绵绵连忙蹲在儿童书架前面翻找。这是小时候的书架，是绵绵的小爸特地买给绵绵的，上面放满了儿童绘本。他还记得小时候小爸总会温柔地念着这些童话书哄他睡觉。
  不过常常哄到后面绵绵还没睡着他就自己先睡着了，每次都是大爸过来把小爸抱走，告诉绵绵小爸累了，不能打扰他，然后给他盖好被子关上灯。
  什么嘛，他们是真爱，我就是个意外是吧！绵绵愤愤地想。
  “找到了！”绵绵眼睛一亮，从书架上拿下来一本儿童绘本，封面上写着勇士与龙，还画了勇士讨伐恶龙的图画。这是他小时候最爱看的童话书。他钦佩勇士的勇气，也钦佩他的实力，总是暗暗把勇士当做自己目标。绵绵怀念地摸了摸已经起了毛边的绘本，翻到最后一页，看见自己写在上面稚嫩的字。
  “我要成为恶龙！额?恶龙?”绵绵挠挠头，皱着眉头使劲回想，但是因为时间太过于久远，根本想不起来：“怎么会成为恶龙?”
  绵绵不信邪地往前翻了一翻，小时候的他甚至在恶龙头上画上了兔耳朵！！！
  翻看了这本书，绵绵哭笑不得，大概了解了小时候的自己的思路。勇士很强，很有勇气，但是那么多的勇士都没办法从恶龙手中救出公主，恰恰说明了，恶龙实力的强悍。
  “想要保护好自己的公主，就要变得强大，像恶龙一样强大！”
  这句话是绵绵大爸说的，被绵绵记在了其中一页。关于这本书的故事，小爸没有讲完就睡着了，是大爸给讲完的，给年幼的绵绵灌输了实力至上的思想。
  “原来那天晚上，我是把自己当成恶龙，才度过的啊……”绵绵自言自语。
  他仿佛看到了，十几年前的雨夜，被丢在家里的自己瑟缩在被子里，紧紧攥着绘本的书页，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鼓励自己不要害怕。
  现在想来可能有点幼稚，但那会可真算是天塌下来了，起码算是贯彻大半个童年的阴影。
  “哐当”
  一把银色的钥匙从绘本掉落在地面上。绵绵惊喜：“找到了！！”
  他捡起钥匙，钥匙冰冰凉凉，还透着蓝色的荧光，他确信这就是开门的钥匙。
  绵绵合上绘本，把他放回书架。
  过去的事就让它留在这里吧，童年时期的阴影就让他留在童年吧，这何尝不是一种成长。
  绵绵拿着钥匙插入门锁，推开门。
  门后不是通关的出口，仍然是黑不溜秋的空间。
  绵绵往前走了几步，刚刚走出来的门消失在身后。
  “还没结束?”绵绵想着。刚刚明明是跟瞳一起进来的，但是进来后却没看见他，还是说他就虚晃一枪根本没有进来?
  绵绵摇摇头，也不对，我确定他是进来了，传送到其他地方了吗?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门。
  绵绵一怔。这是一扇铁门，绵绵完全没有对此的印象，他百分百肯定他没见过这扇门。
  一种强烈的预感油然而生：瞳就在这扇门后。
  绵绵把手放上铁门，向内一推。
  还没进门浓重的血腥味就铺面而来，绵绵有些犹豫，一只脚踏进门槛看着这满地的血迹。
  这是一个看起来像实验室的地方，头顶上的灯不太稳定忽明忽暗地闪烁。地上、墙上、做实验的实验台上，到处都沾满了血迹，血红得发黑，似乎是有些干涸了。
  绵绵紧紧握着刀，小心翼翼地寻找落脚点，地上堆满了资料，书籍，还有掉落在地上的针管。试验台的桌子上有仪器，仪器的屏幕碎了一块，绵绵不敢轻举妄动，小心地跨过地上的这些瓶瓶罐罐，害怕发出什么声响，引来危险。
  这是什么地方?绵绵看见实验桌上似乎有什么资料。他走过去，借着忽闪的灯光仔细查看。
  纸上沾染了血迹，就像是……杀人的时候喷溅上去的。
  干涸的血迹遮挡了视线，绵绵仔细观察才勉强看清。
  …
  NO  1076次  实验失败  实验对象死亡
  NO  1077次  实验失败  实验对象死亡
  NO  1078次  实验失败  实验对象试图反抗，被击杀
  NO  1079次  实验失败  实验对象似乎产生了自我意识，被清除
  这条记录的旁边还有手写的字，因为太潦草了，绵绵有些无法辨认，是一个括号里面写着什么什么……错误的，是不该被清除的。
  绵绵愁着眉头继续看下去，这个房间的出口在另一侧，绵绵不敢放松警惕，一边看一边竖着耳朵仔细听有无响动。
  NO  1080  实验失败
  接下来仍然是一连串的失败。
  绵绵看到最后

  NO  1091  实验成功！！！
  实验成功的后方用红笔画出三个感叹号，从纸上都能感受到记录者的喜悦。
  绵绵往后一翻，下一张纸不见了，被人撕掉了，只留下钉子订着的没撕走的碎片。
  毫无头绪。绵绵摸摸自己的耳朵，打算从其他地方入手。
  地上堆着的书籍倒塌得很有规律，似乎本来是整齐地叠放着，在混战中被推倒。
  书大多数是关于腺体和觉醒那一类的。绵绵翻看了一下，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学术词汇，书的主人还用笔在旁边写满了标记。
  “看不懂。”绵绵翻了一下，选择了放弃。他站了起来，翻看落在地上的资料。
  资料记录了实验数据。
  腺体发育出现异常……还有许多表格和意义不明的缩写，看得绵绵一个头两个大，他泛泛地翻阅了这些资料，有一张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一张他看得懂的东西，一张身份信息表。
  姓名和头像的位置被一起撕掉了，下面写着编号1091。
  这就是那个成功的实验品的档案！绵绵豁然开朗，接着看了下去。
  身高……体重……出生日期……2055年（月日看不清了）性别alpha，觉醒三级。
  “2055年，比我晚五年出生。”绵绵想着“如果他还活着的话，应该比我小一点吧。”
  再往下就是一些记录的身体数据了。
  “什么嘛，这才63年就比我高了”绵绵看着这一条条堪称优秀的身体数据，绵绵感到不满。
  垂耳兔的种族基因，让绵绵即使每天都喝牛奶也长得不是很高，只有堪堪170，他初中时还因为身高被人揪着耳朵说小不点，跟人大打一架。
  数据到2065年就再也没有后续了。
  三年前。
  “按刚刚我进入到我小时候的房间来看，这应该也是某一个时间段的某个地方。某个实验室。”绵绵翻着手里的资料自顾自地分析道，手里的资料和实验记录大多数终止在65年。
  65年的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这里被破坏成这样，实验器材被破坏无法使用，书被推翻在地让鲜血浸染，本该整齐堆叠的材料也零零散散，甚至找不完整，堆放实验药剂的玻璃被打破，瓶瓶罐罐碎了一地。
  绵绵试探性地推了实验室的门，惊讶地发现居然只是虚掩着的。
  外面是走廊，比实验室内部好不到哪去，但是起码灯是好的，绵绵把整条走廊的惨状尽收眼底。
  没有尸体，但是墙壁上四溅的血液和地上干涸的能让绵绵自己脑补出当时的惨状，绵绵拢了拢外套，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不太敢往前走了，绵绵紧紧地握着刀，指节泛白，耳朵紧紧地贴着脸。也没说这个考试那么恐怖啊！！
  “哐当——”
  金属碰撞的声音突然响起，绵绵龇着牙，耳朵吓得立起来，举着刀抖抖抖，紧张地环顾四周，但声音只响了一下便没有了动静。
  “不怕不怕。”绵绵拍拍胸口，给自己顺了口气，他决定去发出声音的地方看看。
  要走出这个地方，待在原地肯定是不行的。
  反正！这个秘境是蝴蝶教官创造出来的，总不会让我死在里面吧！！
  绵绵蹑手蹑足朝着走廊深处走去，顺着走廊越往里去血腥味变得越来越重。绵绵闻着向血腥味最重的地方走去，走到一扇大门前，仍然是虚掩着的。鲜血从门缝溢出，浓重的血腥味让绵绵顿感不适，感到有点反胃，他捂着嘴鼻向内看去。这一看便瞪大了眼睛。
  “瞳！！”绵绵也顾不得什么害怕了，这整个房间溢满了鲜血，几乎没有落脚点。房间内是一个监牢，他苦苦寻找的黑豹就倒在血泊中，双手双脚都被拴上了铁链，形成一个跪坐的姿势吊在墙上。
  绵绵推开大门，扒在监牢的铁栏杆上着急的喊着瞳的名字。
  瞳一点反应都没有，绵绵着急得直跺脚。
  “瞳！你听得见我说话吗！！瞳！不要死啊！！”绵绵看着血泊中的瞳头皮发炸，目露焦虑地看着上了一把锁的监牢，他拿起刀狠狠往上砍了两刀，刀手里反弹到绵绵手上，震得绵绵手发麻。锁愣是一点损坏的痕迹都没有。
  绵绵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黑豹被吊在墙上，地上都是鲜血，不知道是他的还是……不对，不应该是他的，地上的血都已经发黑了，应该已经是过了很久了。绵绵在心里无声地呐喊让自己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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