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尘埃落定

泄愤完的绵绵跑回祁月身边，祁月闭着眼睛靠在墙边。绵绵紧张地问着：“他怎么样了?”
  容若满头大汗，手上却完全不停：“伤的太严重了，我现在做不到完全治好，只能先止血，不过没事，不致命。”
  听到不致命三个字，绵绵松了一口气，但是看着容若紧锁的眉头又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蛇教官押着蝴蝶走上了天台，蝴蝶非常顺从没有一点反抗，看见蝴蝶的一瞬间绵绵条件反射地护在祁月身前，没看错的话，祁月这身伤就是蝴蝶打的。
  蝴蝶看了绵绵一眼，又收回了视线。翅膀垂在身后，一副秧秧的样子。
  鹰教官拿过手铐给蝴蝶扣上，她甚至主动地伸出了手。杨奇死死摁着在挣扎的金银，鸦羽正在给他搜身。
  塞妮妮除了脸色有点苍白之外好像都已经恢复了，她走到绵绵身边，刚想说话就感觉到身边的热量，她按着绵绵的肩膀，绵绵疑惑地转过来：“怎么了?”
  “你怎么那么烫?”塞妮妮伸手摸上绵绵的额头，他面色潮红，反应似乎有点慢。
  “啊?”绵绵不解，塞妮妮按在他额头上的手很冰，好像刚握过冰块的样子。
  绵绵缩了缩脖子：“学姐，你的手好冰。”
  “很烫?”容若刚好给祁月简单处理完了站起身来，也摸了摸绵绵的额头，有些诧异道：“那么烫?”
  绵绵被容若按着检查。容若拿出听诊器摁在绵绵胸口，感觉到了有什么硬硬的东西：“胸口是什么?”
  绵绵哦了一声，从胸前掏出了两个大古代硬币：“它们给我挡了个子弹。”
  绵绵非常骄傲，紧紧地握着硬币。这可是我的救命恩币，回去一定要给他供起来。
  塞妮妮看见了绵绵掏出金币惊讶了一下，随后笑道：“真幸运啊。”
  对了，那个回溯一样感觉的能力是什么?是我预知了还是我回溯了?绵绵摸了摸脖颈想着。
  容若好像皱着眉头说话，绵绵只感觉他在叽里呱啦着什么，一句话都听不进去。只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绵绵突然的倒地让这边产生了一点混乱，蛇教官刚转头，蝴蝶就向后退了一步。鹰教官一扭头，想抓住蝴蝶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蛇教官感觉手里的手铐轻了，猛的一转身，看见蝴蝶站在栏杆上。
  “谢谢，但是我想要的是自由。”蝴蝶和蝴蝶教官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的脸上露出了微笑，这是她从刚一见面到现在的第一个微笑，脸上充满了释怀和解脱。
  “不要！”蛇教官猛的冲过来，他意识到蝴蝶要做什么了。
  她站在栏杆向后仰，整个人倒了下去，莹蓝色的翅膀在背后，却没有煽动一下，好像
  一片落叶，从顶楼坠落。
  蛇教官扑过去只碰到了他的衣角，差点跟着蝴蝶摔下去，被鹰教官揽着腰抓了回来，他和鸦羽同时张开翅膀跟着跳了下去，但是无论速度再怎么快也完全跟不上蝴蝶坠落的速度。
  蛇教官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难以置信。
  她为什么要跳下去。
  刚刚他们独自在一起的时候，蝴蝶问了一句话：自由是什么感觉呢?
  当时的自己并没有回答。而现在她再也听不到这个答案了。蛇教官看着手里这个冷冰冰的手铐，内心前所未有的出现了一丝迷茫。
  鹰教官落在了蛇教官面前，脸色不太好地摇了摇头。蛇教官揉了揉眉心，随后一拳往墙上砸过去，泄愤似的，一拳一拳往墙上砸。
  “够了。”鹰教官握住蛇教官的手。
  “我没有看好他。”蛇教官不去看鹰教官。
  也许是颈环起效了，金先生挣扎的幅度小了，杨奇一个人也能轻松制服。
  收尾工作井井有条，晕倒的绵绵和祁月被送上飞机，率先去了医院。前来支援的人姗姗来迟，把没死掉的研究员一一绑起来送上船关押，这艘船将会驶向联盟监狱。
  几个持枪警卫把金银守在中间，他完全没有逃脱的机会。押韵的过程中经过了鹰教官的身边，他条件反射地观察了一圈，全是带着头盔的护卫，好像没什么问题。
  鹰教官放任他们从自己身边走过去，低下了头。
  不对，这个人鞋子太大了，根本不是他的尺寸，鹰教官反应过来：“等等！”
  那人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发现，也不打算装了，举起枪，不对着任何一个人，就只对着地板。
  扣动扳机。
  “砰砰砰砰砰砰。”
  但是每一枪都打在了地上。
  “疯了！！”鹰教官刚想制服他，只见金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胸前出现了几个伤口，开始流血，这些伤口没有跟之前一样愈合。
  “该死的！”鹰教官冲出去要抓住那人，那人往后一撤，手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空间裂缝，半个身子在裂缝里面，他丢下枪，拿掉了头盔，赫然就是那位白大褂研究员。
  “我们会再见面的。”
  说完就消失在原地了。这一切都发生得很突然，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长官！金银要不行了！”
  金银倒在血泊中，鹰教官地下头看见地上的影子，明白了一切。之所以怎么打金银都不会受伤是因为他的本体是地上的影子。
  那个人究竟是谁?
  鹰教官被赶过来的军医挤开，站在外围看着，然后走到了蛇教官旁边，蛇教官倒是先开口了：“我们这次任务完成得是成功还是失败?”
  “……”鹰教官沉默了一会，也不太确定：“成功吧，救出了那么多孩子，我们也没有人员伤亡。”
  祁月和绵绵被送到训练的海岛上的小医院，这里什么都有，为的就是避免学生出现意外。
  绵绵和祁月分别被送到两个手术室，情况截然不同。
  绵绵的信息素浓度节节攀升，体温高的吓人，就连beta医生都能闻到空气中的一丝奶糖味。而祁月这边怎么样也检测不到一丝信息素，容若用觉醒能力帮祁月恢复了一些比较致命的伤口。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抢救两人终于从急救室里出来了。
  绵绵率先醒来，刚好碰上医生查房，还没清醒就被翻来覆去地检查了一遍，确认脱离了危险才被放过。容若听到绵绵醒来的消息，抽空过来看了一眼。
  容若把手放在绵绵额头上：“现在感觉如何?”
  “感觉……挺精神的。”绵绵有些沙哑，他昏迷了五天没怎么喝水。
  容若随意地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哼了一声说道：“睡了五天，能不精神吗?第一次见到发情期是这样睡过去的。”
  绵绵愣了一下挠挠头：“什么?”
  “你觉醒了，现在是觉醒三，在你大腿的口袋里看见两个锁掉的玻璃试管，拿出来检测发现是增强腺体能量的，成分跟PA2药剂很像，估计是被改良过的，但是远源达不到让你瞬间突破觉醒的，还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吗?”
  玻璃试管?绵绵回忆了一下，是在地下二层打晕卡森要走的时候，从箱子里拿的。早有预感到是觉醒，真切地从别人口中得知绵绵还是感觉有点不可思议。短短三个月，自己直接从觉醒一突破到觉醒三，再来三个月岂不是就能突破到觉醒六了?
  “我……”
  绵绵把祁月中弹，爆炸，所有人都死了然后突然回溯的事情告诉了容若，容若露出惊讶的表情，顿了顿开口道：“真是逆天的能力。那现在能，能用这种能力吗?”
  绵绵摇摇头有些可惜：“短时间不能用第二次，我回溯完之后完全失去了预知的能力，速度也没有之前那么快了。”
  容若表情严肃了起来，对着绵绵说：“不要跟别人说自己的能力，不然会被有心之人利用。”
  绵绵也知道这一点，乖乖地点了点头。
  “你的信息素短时间内暴增造成了紊乱，恰好遇上突破，不然很有可能承受不住这个能量。”
  容若顿了顿：“你还真幸运。”
  绵绵后怕地摸摸自己脖子上脆弱的腺体。
  “你的发烧是发情期引起的，给你打了抑制剂你就一觉睡到现在。”
  等到容若跟绵绵说完他的身体状况后，绵绵迫不及待地开始询问。
  “祁月呢?”
  容若感觉有点好笑：“你一醒来就想问这个吧。祁月在你隔壁病房，也脱离危险期了，不过情况比你复杂一点。”
  绵绵紧张地询问，就差掀开被子自己跑去看了。
  “他失去了所有的觉醒能力，刚送过来的时候信息素水平检测出来是0，血液里含有一些抑制信息素能量的东西，不过这种东西可以被代谢掉，现在他大概恢复了1%吧。也就是说他现在的信息素水平还不如普通的Alpha，更不用说有觉醒等级的了。”
  容若翻开病历本跟绵绵说着，看见他十分紧张的表情，好笑地看着绵绵：“想去看看?”
  绵绵重重的点了几下头：“嗯！”
  “我记得你跟他匹配度挺高的，你的信息素也能促进他恢复，没什么大碍，想去就去吧。”容若挥了挥手，绵绵马上从床上跳下来，因为这几天都是打的营养针，没吃东西，腿一软差点摔倒。绵绵连忙尴尬地扶着床穿好鞋子，跟着容若身来到了隔壁。
  医院走廊都是消毒水的味道，绵绵迫不及待地踮起脚看向病房门上的窗户，容若打开门走了进去。
  祁月正安静地躺在床上，绵绵凑到床边，小心翼翼地不知道手要放在哪。祁月的手上，腿上都跟自己一样缠了绷带，脖子上也有。绵绵小声地问容若：“他还没醒吗?”
  容若嗯了一声：“腺体还没完全恢复，大概等信息素水平恢复到原来的百分之十的时候就会醒了，你可以试着释放点信息素给他，能促进恢复。”
  “哦！好的。”绵绵点点头，站在祁月床边，手覆在祁月的手上，甜甜的奶糖味从腺体溢出。
  容若看了看时间，开口道：“我待会还有一台手术，我得先走了，你在这里待着，有问题就按铃。”
  “好。”
  一下子病房就只剩下两个人了。绵绵靠在祁月的病床上，轻轻抬起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侧。手是温暖的，戒指有点硌脸，绵绵感觉莫名其妙地想哭。

  还记得当时祁月中枪倒在自己面前，身子逐渐变冷，幸好觉醒了，回溯成功了，救了回来，不然该怎么办。回想起来真是心有余悸。
  绵绵贴着祁月的手，就这样呆呆地看着祁月，希望他能醒来。绵绵也才刚醒不久，看着看着，绵绵就有点困了，差点以头砸床睡倒在祁月床边，即使已经是这个状态了绵绵还是舍不得回病房。
  巨大的敲门声响起，绵绵被吓了一跳，坐直了起来。
  护士一进来就看见自己的病人旁边坐着另一个病人，顿时警铃大作：“不要串病房！”
  绵绵手忙脚乱站了起来，有点无措，被护士长劈头盖脸一顿骂。
  “怎么能乱窜病房啊，感染了怎么办?啊?你在这里影响别人休息知道吗?”护士长走到祁月旁边，观察记录数据。这个屏幕上的数据让他感觉有点不敢相信，上一次记录是两个小时前，还只有百分之一，护士长又定睛一看，这次居然整整有百分之九！
  手术结束后五天才恢复了1%，这才两个小时，怎么就百分之九了?
  可惜护士长是beta，闻不到满屋子的奶糖信息素的味道。
  护士长奇怪地看着绵绵，捕捉到绵绵牵着祁月的手，绵绵连忙松开，怕被骂。然后他恍然大悟：“他是你的Alpha?”
  “嗯。”绵绵怯怯地点点头，这个护士长实在是太凶了，他生怕说错什么话又被骂一顿。
  护士长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绵绵连忙开口：“是容若医生让我在这里的，说有助于他的恢复。”
  护士长低头记录着，开口道：“容若医生叫你来的?怎么不早说。”
  绵绵张了张嘴，我想说倒是没给我这个机会啊。
  “那你你待着吧，照顾一下他，这几天都是护工在照顾他，昏迷那么久了，家里也没个人来陪。”护士摇摇头，走出了病房，绵绵又坐在祁月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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