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暗流

三天就这样过去了。

        我设计了一些logo，也简略地写下了与之对应的宣传语，光看手里的稿子，好像还挺像那么回事的，但自己总觉得不尽如人意。

        看了一眼时间，距离下班时间只剩五分钟，不自觉地舒展筋骨，果然埋头苦干的时候时间就过得很快。

        已经忘记了今天午饭吃的是什么，晚餐就免了吧，左右也没什么胃口。

        我决定再去盛小姐那里一趟，地铁大概需要一个小时，那时酒吧里应该会有客人。

        就不提前联系盛小姐了，点一杯最便宜的然后躲在角落仔细地观察一番，也许会有所收获。

        戴好口罩，蹑手蹑脚地走过玄关，快速巡视一周，没有发现盛小姐的身影。

        大厅零零散散坐着几个人，音乐的声音不大不小，不再是纯音乐，而是周杰伦的半岛铁盒。

        我有些别扭地走向吧台，盛萧正在低头寻找着什么，他身边竟还有一位男士。

        与盛萧略带阴柔的俊美不同，虽然都带着口罩，从他的眼神中依旧可以看出他的英气，身材也更加健壮。

        只是为什么他看向我的眼神带着一丝愠色？

        “你好。”

        他先开了口。

        “你好。”

        盛萧没有分散注意力到我身上，我快速浏览酒单，在最小的数字处停下视线。

        “请给我一杯橙汁。”

        “稍等。”

        我选择站在离吧台稍远的位置等待，这时便听见身后传来的带着醉意的哭喊。

        “说好了就这样一辈子，结果不还是他妈的结婚了，说什么对不起爸妈，那我呢！我算什么！”

        身后独自坐圆桌旁的男子情绪逐渐失控，眼泪掉进杯子里也浑然不觉。

        四周的人向他投来目光，有厌恶，有冷漠，也有戏谑。

        这时盛萧对身边的男人说道：“好像是啊霆的朋友，我去看看。”

        说着便一面打着电话一面打开吧台一侧的隔板走了过去。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拿走了桌上的酒杯，放任男子颜面抽泣。

        在酒吧最不缺失恋买醉的人。

        只是这一次，我并不觉得有什么矫情。

        现实中的同性感情绝不会像我在文字世界中了解到的那样美好。

        “小姐，你的橙汁。”

        独留在吧台的男人对我说到。

        “谢谢。”

        我接过杯子，冰凉的触感刺激着我的神经，我选择了与上次相同的位置。

        男子趴在桌子上，嘴中不住地呢喃，像是在喊谁的名字。

        盛萧将杯子放到清洗区，面无表情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身旁的男人给了他一个拥抱，摩挲后背的手仿佛充满了力量。

        就是他吗？

        咔嚓，我忽然听到身前传来了快门的声响，我欠身望去，一个同样戴着口罩的女人正不住的摆弄手中的相机，动作难掩兴奋。

        我有些生气，不论是那位哭泣的男子，还是盛萧二人，都不该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不要拍了。”我站到相机前。

        “你谁啊，让开！”也许是画面忽然不见，那女子有些嗔怒。

        我抢过她手里的设备，正准备按下删除键，身后忽然传出巨大声响。

        是桌子掀翻在地的声音。

        “妈的，一个大老爷们娘们唧唧地哭，烦死了！”

        我转过身，只见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站在那里，手里拿着已经见底的酒瓶，指着倒在地上的男子骂道。

        凌乱的领带昭示着他的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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