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黑暗？只是开始罢了

刚刚来到稻妻，除了漫山遍野的雷元素力，以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冒出来作妖的诡异地脉，眼前的社会环境就让李斯感到了一丝棘手。
不是在这里施展实力困难，而是太过简单。
本来在港口他以为这是笑话，等到他走出离岛的时候，他感到有些诡异，而现在坐在马车上，
李斯掀开厚实的窗帘，看着外面那些被幕府军押送的农夫皱了皱眉。
“毛利，去问问前面发生了什么。”
“是，公子。”
“以后还是叫我大人吧，公子的叫法让我总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疼。”
李斯捂着脑袋说了两句，然后就示意小五郎下去询问。
“大人，不需要问，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斯抬起头，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好预感。
“说说吧。”
小五郎看出自己公子的情绪不佳，所以停下马车后也不迟疑，直接半跪在门外说道。
“这些应该是逃亡的农夫，因为没有躲过巡逻的幕府军，所以被逮到田地里面干活。”
“农夫？农夫为什么会逃亡？是税务太重吗？”
听着李斯的念叨，小五郎脸上露出了笑容，直接道：“大人说笑了，稻妻对于农业的税务很低的，那些农夫只不过是不想将田地的产出卖给幕府罢了。”
李斯微微一怔，瞳孔微缩，似乎想到了什么。
“幕府收拢农夫手中粮食的时候，一般会给出什么价格。”
小五郎头皮一养，迟疑片刻后才有些不确定的
说道：“这件事属下也说不清楚，这属于各地纳粮官的职责，不过稻妻的农夫也有差别，像是一些一家群居的村落可能会多有一些禄米，如果是闲散的农户可能就会少一些。”
李斯抬起头，看出小五郎的为难后也没有继续询问他的心思，直接摆手道。
“去那边的队伍中找人过来问问吧。”
“嗨。”
小五郎低下头，然后翻身走下马车朝着前面的幕府军走去。
押运小队的队长眉头微皱，旁边的副官更是一阵手脚慌乱，凑在队长的耳边说道：“大哥，我们都没有动手，那架马车的马夫为什么还找了过来。”
“蠢货，这么奢华的马车，还有上面九条家的旗帜没有看到吗？”
训斥一句，在副官敬佩的目光下，作为队长的黑门也是逐渐激动起来。
他只是一个从农夫中被抓壮丁搜刮农夫的小队长，甚至可能最近的工作结束后，他就会再度编入离岛的驻军担任一个巡街的小组长。
而如果和九条家的公卿子弟搭上关系。
舔了舔干瘪的嘴唇，黑门从几个属下的兜里把所有的零零碎碎塞进袖口，紧张的整理了一下身上已经有些小的制服后就马上在自己的脸上堆砌了满满的笑意。
小五郎没有了在李斯面前的谦卑，也没有了在无名岛上的猥琐浪荡，反而一脸正色的扫视了这些不算称职的幕府军。
在黑门的额头已经开始冒汗的时候，他才把冷漠的视
线放到了他身上，用不咸不淡的语气道：“家中的大人想要询问一些关于农政上的事情，你们之中谁最擅长这件事，就跟在我的后面吧。”
说完，也不理会身后的十几人，把着刚刚用全部身价换来的长刀就转头回去。
被小五郎的气势震慑，但是黑门还是很快反应过来。
先是用一些破旧的枪身将一众手下恐吓了一番，然后才抛下长枪，亦步亦趋的跟在小五郎的身后轻声走去。
副官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羡慕和嫉妒，但还是转头约束起那些开始不稳定的部下，不想让他们这些蠢货阻拦自己兄长的晋升之路。
黑门走到高大的黑马前，双腿已经开始微抖，等到小五郎向他挥手示意时，也只能努力搬运起自己僵硬的双腿。
等到他走到窗前，不知道应该怎么行礼的时候，李斯平淡而复杂的声音就从车内传来。
黑门听到那位大人的邀请，瞬间就是狂喜，正准备翻身爬上马车的时候，就被按刀怒视的小五郎拦住。
“咕。”
咽下一口唾沫，直到小五郎将一个纯黑色的木凳放下，这才按照对方的指示慢慢爬上了马车。
外面的两人还在按照惯例，但是里面的李斯却已经忍耐不下去了。
“你们是在从头打造一架马车吗？”
两人都是脸色一变，黑门立刻爬进车内，小五郎也是立刻跪伏在地，脑袋重重地磕进地里。
李斯的脸色微微难看，进到车厢里的黑
门，一边努力的夹紧双腿，另一边也颤抖着跪在了一边。
“小五郎，去打一只野鸡吧，我有些饿了。”
将跪着的小五郎赶走后，李斯也把视线放到了这位之前还在鞭打农夫的幕府军首领。
“你的身份，刚刚为什么要在街上鞭打那些农夫，又要把他们带去哪里，那些农夫又做了什么。”
“是，是，是大人。”
黑门磕磕巴巴的点头称是，然后就见到了李斯满是威压的目光。
一道黑线在他的头顶飞出，直接落在了李斯的指尖。
“说说吧。”
“是。”
黑门眼中黑光一闪，一股狂热将慌乱取代。
“大人，我们是归属于离岛驻军的部队，这次来是为了抓捕一些逃亡的农夫作为劳役。”
“为什么要抓捕劳役，这些农夫又为什么要逃亡。”
“时间接近秋末，离岛的街道需要很多的劳动力修缮，总司大人不想花费钱财，所以让我们去荒野找一些农夫过去工作，一来可以省却一些花费，另一边也可以减少一些荒野上的农夫，免得他们饿死。”
李斯点了点头，感觉那位所谓的总司还是有些经济头脑，但是不详的预感很快成真。
“当然，比起这个，一些驻军的队长和佐领也打算顺便吞并那些农夫在荒野开辟出来的田地和粮食，毕竟自从锁国之后，稻妻的粮价就在不断走高，很多的田地也突然间减产。”
听完黑门的讲述，李斯真的沉默了。
赤裸裸
的，毫不掩饰的剥削被摊在了他的面前，一股无名火气就从他的心头升起。
他本以为看到了蒙德和璃月的无良商人已经足以让他看宽这种事情，但是没想到啊，封建制度的官僚们还是给他上了一课，让他看清了什么才叫扒皮削骨。
“比起稻妻城的封建官僚，就连璃月港口一毛不拔的奸商都显得可爱起来了啊。”
黑门不知道李斯心中的腹诽，只是按照李斯之前的命令，开始解释起下一个问题。
“前几年的农田大多收成不佳，所以农夫们大多都欠下了粮税，幕府提前派人传下消息要收回过往免除的税款，顺便还要增添丁口税来弥补九条阵屋附近的战事，所以那些农夫大多趁乱逃亡。”
“属下鞭打那些农夫，是因为总司大人要求的数量还有一些不足，所以打算从他们手里询问一些情报，顺便也打算贪墨一些财富。”
听完他的解释，李斯反倒没有那么惊讶了，在稻妻的土地上，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不意外。
甚至他怀疑，这件事还不只是黑门讲述的那么简单，这些黑暗也只是一个黑暗中的人所能看到的黑暗。
“你退回去吧，告诉那些人，这些农夫我保下了，有什么事情就去找海对面阿莫斯说，如果不敢就给我老老实实闭嘴。”
“是，大人。”
李斯闭眼不再说话，黑门躬着身子走出了车门，手上也多出了一柄精美的长刀。
满脸自信的
黑门走到队伍之中，只是一个抽刀，就砍下了农夫身上的锁链。
一种士兵咽了咽唾沫，就连副官看着自己一脸自信的哥哥，都有些怀疑，这个人还是不是自己那个吃喝嫖赌全不差的怂包哥哥。
“大哥。”
副官刚刚开口，就被黑门挥手打断。
“这些农夫有大人物保下了，我们回离岛。”
黑门咧嘴一笑，满嘴的烂牙在这一刻也好似深渊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几个部下都是打了个寒颤，只有副官看到他腰间那有着玉钢装饰的长刀，才满脸狂喜的将一个个农夫放走。
看着毛手毛脚的弟弟，新生的黑门没有阻拦，只是默默摩挲着自己腰间的长刀，心中闪过了一丝嗜血的欲望。
这个念头刚刚生气，脑后的黑色刺青就是微微一闪，直接将他心中旺盛的黑暗吞没。
“走吧，我们快点回去，我们还要为那位大人传话呢，没用的东西直接丢下，到了离岛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几个部下都将目光看向副官，见他一脸兴奋没有兴致理会他们后，也只能不情不愿的放下了背后的的粮食。
几十个被抛下的农夫对视一眼，然后一齐在原地向李斯的马车磕了几个脑袋，然后就赶忙抱起地上的粮食，匆匆忙忙的朝着树林跑去。
李斯这时才掀开车窗上的帘子，望着逐渐消失在树丛中的背影，默默给出了一个祝福。
他知道，这些农夫的心中已经满是绝望，甚至他
只需要一个念头，这些农夫就会被心中的黑暗吞没，成为被他完全控制的傀儡。
而这样的人，在稻妻太多了，多到了李斯都难以接受的程度。
“这哪里是什么永恒的国度啊，明明就是一个永恒的地狱罢了。”
虽然从剧情的只言片语中，李斯早已知道稻妻的情况，但是现实就是，二次元的世界，美好是真实的，而躲在美好背后的黑暗，也只是没有出现在人的面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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