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对托马的PUA

公务繁忙的九条裟罗没有久留，只是让李斯在天领奉行的排查工作没有结束之前，不得擅自离开稻妻城的命令之后就匆匆离开了木漏茶室。
李斯端起茶杯，看着镜子里已经走出房间的天狗，转而看向手捏糕点的神里大小姐笑道：“现在，我想神里妹妹也能说一说为什么要送给我这份大礼了吧。”
“绫华只是希望兄长能够在稻妻多留一段时间罢了。”
绫华淡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就撑着桌子站了起来。
“兄长所说的消息毕竟关联家中已逝去的父母，家中兄长如若知道了这件事，想必也是焦躁的。
所以还请李斯兄长，恕绫华失礼，暂时失陪了。”
绫华微微欠身，然后就看向了李斯背后的托马。
“至于木漏茶室的事务，托马会尽力相助，还请兄长不要嫌弃绫华的安排。”
“呵呵，妹妹说笑了，得了这么大的一份家业，又有了托马兄弟这样的厨艺大家为友，愚兄又哪里能有什么其他心思。”
李斯摇头淡笑，绫华也是回以笑容，然后就慢步走出了房间。
李斯端起桌上的茶壶，又捻起一套茶杯倒上了茶汤。
“托马兄弟，请吧。”
李斯挥手示意，托马也微笑着坐了下来。
但是他刚刚端起茶盏，就听到李斯声音幽幽道：“托马可知道，愚兄生来不凡，对他人恶意极为敏感，在刚刚与两位大小姐说话的时候，却是数次脊背生寒，彷如置身冰
窖幽冥啊。”
说着，李斯看向托马的眼神中也带上了一丝嘲弄。
之后也不顾忌托马逐渐阴沉的脸色，慨然笑声道。
“说起来，倒是还不清楚托马兄弟的来历，毕竟兄台看起了可不像是稻妻人啊。”
停顿了半晌，李斯又继续说道。
“毕竟稻妻人和蒙德人的孩子，因为忠义之名留在稻妻，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李斯的话里半是讥讽，半是警告，也让本来只是心中暗怒的托马冷静了下来。
“不愧是愚人众高价悬赏的鬼祟，这份遮遮掩掩的手段，的确是不同反响。”
托马脸上的阴沉散去，但是眼中的神光也愈发旺盛。
“呵呵，不知道如果被天领奉行的人知道，社奉行暗地里一直在暗中阻止眼狩令的实施，神里家又要付出什么代价。”
“我想托马兄弟，应该也不想让神里家参与到忤逆将军的事情被天领奉行知道吧。”
托马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久久没有说话。
而李斯却还是那样笑着，一点也没有收敛的继续道：“当然，比起这些，我更像知道，隐瞒自己手中的神之眼，隐密造假工匠的事情一旦暴露，社奉行那虚弱的架子就会轰然倒塌了吧。”
“李斯先生，神里小姐的一番好意，可不是……”
托马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李斯打断。
“好意？你是说这被雷电将军赐下，作为社奉行封地的木漏茶室吗？我可不会认为，只是那位白鹭公主一
句话，这来自神明的敕命就会改变。”
“但这是约束，也是保护，有着木漏茶室老板的名头，你的身后就站着社奉行，在稻妻城中，除了将军就没有什么人敢动你，这难道不是好意吗？”
托马双眸中闪烁着火焰，说出这句话来也是理直气壮。
在他看来，木漏茶室的馈赠，已经是神里家最大手笔的馈赠了，甚至在现在的神里家中，在象征意义上能和这间茶室比较的，也只有终末番的总部，已经神里家历代封地和家宅的神里屋敷了。
李斯也知道，此时的他，在托马眼中已经是一个贪得无厌的家伙，但他不在乎。
“托马，你是个忠义的人，但是我不是，我是一个追求安全感的人，钱我不在乎，但是我在乎安全。”
“你懂我的意思吗？”
李斯声音在耳边响着，托马自然能够明白，只能尽力解释道。
“木漏茶室是神里家先辈建立起来的，除了社奉行的内部人员，其他人都会被外面的侍女拒绝入内，你可以放心，甚至如果有人在这里动武，也是会引起三奉行一齐镇压的。”
“可之前天领奉行的大将，可是直接带人进来了。”
李斯不屑一笑，看起来对托马的话没有什么信任。
托马脸上闪过一丝怒色，但还是认真回道：“可这不还是因为阁下直接迷惑了外面的看守，偷偷溜进了木漏茶室吗？”
李斯的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但是却没有继
续多言。
托马见状，也是忍不住继续道：“只要你不胡乱出去，等到你木漏茶室主人的身份确定下来，就算九条裟罗亲自出面也不能将你直接缉拿，不然便是将军到场也不会支持。”
李斯听到这里，，心中也是微微挑眉，很想告诉托马如果那位雷电将军看到了他，恐怕他就真的危险了。
“好吧，我姑且认可了社奉行的诚意，但是那份笔记已经是我现在能拿出来的最大诚意，如果你们想要别的证据，我能提供的也只有几份愚人众内部拿到的行动资料，笔记本上都有抄录，原本则被我藏在某处，你们可以先去找找，我想终末番的手段应该能找到我藏觅的东西吧。”
托马瞳孔微缩，心中也拿捏不准李斯究竟是什么打算，只是点了点头就不作回应。
看着一言不发的托马，李斯也是笑出了声。
在托马不满的视线下，李斯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等到托马肩膀上的护盾硬是被他拍碎后方才劝慰道：“不要这么严肃，我也不是魔鬼，如果真要和社奉行撕破脸皮，只凭上面说的那些就能在天领奉行混一个大官当当了，哪里还需要在乎这些。”
“不到最后鱼死网破的时候，这些，都是我们交心的秘密。”
托马点了点头，虽然心中大半个字都不信，但是表面上还是摆出了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
“既然李兄这般说了，也休怪托马直言。”
李斯的
话说完，托马终于得到机会发言，所以也不迟疑半分，直截了当的对着李斯正色道。
“阁下之前所说确有道理，但是可能还不知晓稻妻国情，还是让托马为阁下解惑如何。”
李斯闻言一愣，也是笑着看向托马，挥手笑道：“哈哈哈，斯毕竟只是一个璃月的市井游侠儿，如果家政官愿意为我解惑，斯自然愿意洗耳恭听。”
托马不在意李斯口中的调笑，端坐在垫子上扬声道。
“还希望阁下明白，稻妻，不是璃月。”
李斯脸上的笑容一顿，然后也正色起来。
托马精神微微一震，继续瞪着眼睛看向李斯，双眸之中好似闪烁着燃烧一切的火焰，也好似有一副精致的火焰甲胄闪烁光芒。
李斯能感受到他身上涌现的元素力，虽然这股力量对于李斯来说只是蜉蝣撼树，但也让他感到了对方的心智之坚。
“稻妻，是将军的稻妻，从过去到现在一直都是，而三奉行作为将军之下的幕府部门，各奉行的当家人，都是稻妻流传数百年的公卿家族，在稻妻的关系数代联姻，彼此勾连。
数年前神里家发生大变，但是即使将军降罪，神里家也没有伤到根底，阁下可知道这是什么缘故。  ”
李斯双眉一挑，很快意识到了托马想说什么。
“社奉行，背后就是鸣神大社，也是那位唯一可以改变将军意志的雷神眷属，那位高居神殿之上，俯视稻妻数百年的八重
宫司大人。”
托马盯着李斯的眼睛，很是认真的警告道：“我想阁下，应该不想卷入到八重宫司大人的想法之中吧。”
李斯没有回话，只是端起茶杯送客。
“去吧东西拿出来吧，我要好好检查检查我手上的产业。”
“是。”
托马微微闭合双眸，好似之前的视线只是幻觉，恭敬起身准备离去。
等到托马走到门口，李斯才突然再度开口，问道：“托马，我只是想要追求一下平安喜乐，你也只是追求尽忠职守，那我们之间，也是有合作的对吧。”
“只要不违背我心中的忠义二字。”
“当然。”
李斯沉声回答，接受了托马的条件，然后也站起身走到托马身边推开了门。
“我要先去外面逛逛，看看那正在铸造的百手千眼神像，希望我回来的时候账务都已经准备好了。”
刚迈出两步，李斯又回过头来看向托马。
“对了，晚上准备一份蒙德的甜甜花酿鸡吧，我还有点馋了。”
托马俯身示意自己清楚，然后就抬起头看着李斯远去的身影。
亲眼看着李斯离开后，托马方才紧紧地合上了屋门，回头走向刚刚的桌子。
从桌下拿起那一份份文稿，仔细校订之后才细心整理起来。
手上动作娴熟，但是托马的内心却并不平静。
“忠义之名，慨然不负。”
“是。”
一直在一旁躲避的早柚从房梁跳下，瞪着自己稍显迷乱的双眼，一脸恭敬的看向托马。
“
你去鸣神大社一趟，将这份文件交给八重宫司大人，速度要快。”
托马一脸严肃的半蹲在地上，将手上的文件分成两份，将薄薄的一份递给了早柚。
早柚拿着东西快步离开，虽然心中总还有些不太情愿，但还是带着视死如归的意志向着鸣神大社前进。
泛着青光的小团子在一个角落挪移，速度飞快的向鸣神大社传递情报，而托马则看着手上的情报久久不能平静。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就算他已经习惯了处理琐事，但是这一件件事情叠加在一起，还是让他的大脑一阵疲惫。
“他，究竟是谁，又是抱着什么目的呢？”
托马想不清楚为什么对方会对他摊牌，一个小小的家政官摊牌，但是想不清楚之后他还是很快作出了决断。
将这些资料小心缝到胸前，托马眼中闪过一丝沉重后就快速整理起木漏茶室中的诸多账务。
虽然绫华小姐所说是要将木漏茶室作为礼物送给李斯，但是无论是规程上，还是从名义上，神里家能够送出的也只是一个护身符的地位，已经明面上的收入。
托马必须在李斯归来之前，将这些东西整理完毕。
感受着胸前的重量，托马手上的动作也开始逐渐加速，沉重的压力在他的心头不断加重。
他很想现在就回到神里屋敷，和自家家主仔细商量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如何验证真假。
但是李斯刚刚的威胁还在他的耳边回响，
即使只是一点可能，他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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