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下午的唤灵课主要是针对物灵的，主要讲的是体会里面的灵在想什么，怎么分辨听到的到底是自己的想象还是物灵所说的话。
教的第一个方法是物灵说话的声音和自己想象中的声音存在不同。谢还老师让大家感受一下，区分物灵和自己想象中声音的区别。
罗甫玉没有这种需要分辨的烦恼，她的物灵说话声音很好分辨出来。她的妄想可没有在嗓子里长着喇叭。
印绛愉竖起来着计数板像是在医生一样，把耳朵贴上去感受物灵的声调和语气。印绛愉的物灵平时很安静，像只有在打架的时候才会向印绛愉讲一些术法。印绛愉想象自己正在打架企图说服自己来骗过物灵，终于听到了物灵的话：“你是不是当我蠢？”
罗甫玉抽神去看蒋予尘的物灵。蒋予尘的物灵是捧在手心里的，远远看去看不到是什么。书里说世家在玄学开始较早，东西很多都是小玩具。
罗甫玉之前一直认为蒋予尘的物灵是族徽。但是蒋予尘把手稍微松开，罗甫玉看到蒋予尘捧着一个小小的米老鼠摆件。
罗甫玉迅速把头转过去，担心自己马上笑出声。
罗甫玉不理解，世家为什么能把儿童玩具作为物灵这种事情当做荣耀。
那在迪士尼盛行的时候，世家孩子启蒙都是类似的玩具，将来世家内斗难道要像迪士尼茶话会那样吗？
这才是迪士尼出逃公主王子聚会，世家应该在迪士尼单独投个会议室，还能挣笔外快。
罗甫玉想着，跟已经做好这一步的印绛愉扔纸团交流了这一想法。
印绛愉本来是想扔纸条互表心意，但是看着罗甫玉破解自己文字的困难，于是侧身跟罗甫玉小声说：“世家也有不是玩具的。我记着蒋予灵就不是。”
罗甫玉想了一下这个陌生的名字，想起来了见到过的蒋予尘哥哥，秦篆打不过那个。
印绛愉继续小声说：“蒋予灵物灵是个古钱币，真正的古董。是挺难见的土金元素都运转特别好的人，所以篆姐打不过他。”
上次秦篆讲了打不过蒋予灵后，印绛愉偷偷去打听过。
罗甫玉也不传纸条了：“那为什么他不是年级长？”
“蒋家本来也看不上咱们学校，再说，”印绛愉直接挪了挪椅子，坐在罗甫玉旁边，“听说他不想让篆姐把他成绩压下去，不浪费时间在学习外的事情上。”
“看来这两位同学交流很有心得。”谢老师看着印绛愉和罗甫玉，“两位同学谁当个代表，和大家讲一下你们交流了什么？”
罗甫玉先站起来，迟疑了一会之后打算编一点：“我们发现我们得想办法让物灵自己开口说话，然后迅速想一些其他的事情，把内心的话和物灵的话区分开，就能得到区别了。”
罗甫玉知道她在瞎扯，也知道会读心的谢老师知道她在瞎扯。
谢老师面不改色：“那这样子，我们就要讲一下物理方面的东西，辅助大家区分开了。这个概念是物理中的声音，音量，音色还有音调。”
趁着谢老师转头写板书，印绛愉飞快回到自己位置上。
罗甫玉听了大半节物理课，后面的时间谢还老师留下来，让学生写作业。
罗甫玉在轿子上时总结了一下这两天学习的感觉，文科都还很轻松，英语单词需要再巩固一下，理科作业写得也不错。
明天的道法课可以真正学习使用自己的能力了，罗甫玉为了明天的课也很激动，试图在轿子里尝试使用一下自己的术法。
罗甫玉本意是想像画中一样，抓住什么元素。但是在尝试抓住水的时候，抓住的不仅是湿漉漉的汇聚而来的一手水，还有秦篆的头发。
秦篆：“小玉，你想给我洗头呢？”
看热闹的印绛愉很开心：“你看，篆姐是水做的。”
罗甫玉奇怪：“幻境里我想抓住的话就能抓住单一的元素啊。”
“你早说你要这么做，我能定住自己，你也抓不到。”秦篆无奈，把头发上的水用自己的玄术弄干，“你要是突袭，我也没反应，你自己术法也不成熟，所以抓住的元素除了水还有其他杂质。”
“不然你今天试试偷袭？”印绛愉提议，“你看能不能抓着小张老师头发。”
罗甫玉有些丧气：“我明天的课上总不能抓东西吧。”
“比如大张老师的头发？”印绛愉开完玩笑后回归正题，“大家都是这样的，有的人基础还没有你好呢。我自己就是计数板不给我提醒，我连怎么用术法都不会。”
秦篆也跟着安慰：“我们当时第一节道法课是排队进检测仪玩。不然让绛愉问问，明天检测仪的话你也放心一些。”
罗甫玉不想因为紧张就麻烦印绛愉，打算直接问问小张老师。
小张老师听到这个问题表示不可思议：“张老宁愿跟蒋老太太煮酒论英雄也不会跟我说话的。这个东西不是什么秘密吧。”
罗甫玉终于有了一个铡草的工具，一边铡草一边问：“蒋老太太又是谁啊？”
“蒋家族长。”小张老师想到这个有些幸灾乐祸，“对了，张老宁愿跟我说话，也不会少给你布置作业的。”
罗甫玉抱起来草：“小张老师，你布置的作业也不少。”
“这叫一对一辅导。”说完小张老师从口袋里掏出苹果，“看，能带出去，我还把它带进来了。去切了喂马吧，放了一天不新鲜了。”
“老师，你是怎么这个态度，还能和马刷出来好感度的？”罗甫玉和小张老师认识时间也不短了，用手抓着草喂马的时候也能说几句话。
“马不会因为你给他喂的食物不新鲜就嫌弃你，小张老师还有老师的习惯，先回答问题再回归正题，“你知道什么是圣地吗？”
罗甫玉点点头，也意识到了小张老师发现森林就是圣地，但还是好奇：“小张老师你拥有这幅画的时候没有破坏圣地吗？”
“我没有拥有它。它是圣地自己出了一个漏洞，我钻进来了，然后操纵了这个幻境。”小张老师解释，“那片森林我昨天去了。挺奇怪的，我记得它的之前的漏洞是森林里少了一棵特别大的树，它竟然补好了。”
小张老师开玩笑地说：“你说是不是因为你是什么给它提供灵气的圣女，它才邀请你过来的。”
罗甫玉半信半疑：“那这个幻境要吸收完我的灵气补充它被破坏的地方？”
“骗你的。”小张老师看罗甫玉认真，正经解释，“它喜欢你是因为契合。你听过一句话叫，人是万物之灵，对不对？”
罗甫玉点头。
“人的灵气在于绵延不息，不会用完了就消散于自然之间。人在社会上所处的地位就像是拼图，拼上去之后不是你就没有价值了，而且可以产生价值。
“你来这里也是一样的，你在这里产生价值，所以画喜欢你，而你因为这种喜欢的气场也对这里感到喜爱，对不对？”
罗甫玉注意到小张老师已经被她带着跟着叫法宝简称“画”了：“小张老师，可是那片森林不喜欢我啊。”
“打个比方，这幅画是你老婆，你老婆之前离过一次婚，她前夫肯定不喜欢你。”小张老师毫不在意，“你也不用它喜欢，说不定你去把那边烧了画更喜欢你。”
“有灵就有简单的情绪，在排除所有理智的情况下，谁都希望自己前任能在自己眼前无伤大雅的倒霉一次，是不是？”
罗甫玉给自己找到了理由：“所以我如果砍树，那是这幅画给我的动力。我这是替我老婆报仇？”
罗甫玉能听到自己的物灵回答她：“打起来！打起来！”
罗甫玉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对下午的课程可以马上学以致用抱有愉悦。
“你自己想多找点儿活我也没意见，”小张老师好像能看出来物灵的欢呼雀跃，“那年轻的樵女呦，你砍树是要金斧头还是银斧头呢？”
罗甫玉想到入学考试的事情，觉着不好意思，只是接着喂马，没有接话。
小张老师没有接着拿这件事开玩笑，接着问罗甫玉：“我发现一件事，我觉着应该跟你讨论一下。”
罗甫玉喂完马拍拍手过来：“什么？”
“我之前一直认为，这幅画天然的已经被利用过点材料。因为我找到它时，它自己向我身上靠拢，我认为它是认我的。谁知道我进来它想用幻象困住我，被我破解了幻象之后它属于身在曹营心在汉的。”
“你过来它是真的高兴起来，那是真的靠拢。”
“所以它属于你，你不用觉着抢了我的东西。”
罗甫玉自己都没剩多少愧疚了，小张老师竟然还记得这件事。
“因为以后干体力活的是你不是我，我还是尽早和它撇清关系为好。”
罗甫玉觉着和小张老师站在一起，自己的愧疚之情像是躲猫猫一样，一会谈个头一会躲得影都没有。
罗甫玉现在有了额外劳动，喂完马之后去森林那边试着扒拉树皮什么的下来。
小张老师：“不然你给它撒个娇，你看它给不给你掉两片叶子。”
罗甫玉注意到小张老师像是林中神兽，他走进时树都好像战栗了一下。
小张老师撸起袖子，一伸手手上就出现了一把斧子。
小张老师：“你用这把，这把是我炼化出来的，比较好用一点，也不沉。”
罗甫玉接过来，的确比在家里常用的斧子轻很多，问道：“那老师你用什么斧子啊？”
小张老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负责指导你的砍树姿势标不标准。”
罗甫玉砍柴是偶尔会做的，砍树却不会。斧子抡起来的时候用的力气太大险些把腰闪了。小张老师拿过斧子做示范，听到罗甫玉抱怨这句话时打断：“小孩子没腰。”
罗甫玉知道这是怕小孩夭折的吉利话，也没有和小张老师就这个问题说两句。
罗甫玉忙了好久，只在树皮上砍下两道浅浅的痕迹，跟小张老师吐槽：“老师，我下次进来的时候能不能直接给我个电锯？”
“锯齿是划，不是直接金对木的相克。”小张老师见罗甫玉累得直接坐下，跟着坐在罗甫玉旁边，“你用电锯半天也只能这个效果，你还得怀疑自己。”
“再说做个电锯比斧子用得金元素多。我在这里给你多耗金能量做电锯，你给你室友带回去的材料金木元素就不平衡。”
罗甫玉咬咬牙：“那好，以后我喂完马都来砍两刀。绳锯木还断呢，这个也能做好。”
小张老师笑笑：“读的书还不少。”
罗甫玉也想趁机休息下，和小张老师多聊聊天：“我最近在看佚名的书。”
小张老师：“佚名不是个人，是写书人不想透露自己名字的化名。最近在看什么书？”
罗甫玉想了想书名：“好像叫炼器两三事？”
小张老师表情有点儿微妙：“那你觉着写得怎么样？”
“挺好的呀，我今天一天都在看，只剩下后面一点就看完了。”罗甫玉开始售卖安利，“小张老师你也可以看一下呀，我觉着里面讲的很通俗易懂。我就是看那本书学的圣地是什么。”
小张老师明显有些得意：“这本书是我写的。”
罗甫玉从最开始小张老师的表情中就已经看出来“快夸我”的神色，于是做出脑子里早就想好的很惊讶的样子：“哇，好厉害。”
小张老师笑：“算了吧，你演技不怎么好。”
罗甫玉讪讪：“我看之前我夸你你挺高兴的。”
“你发自真心以为我厉害，我肯定高兴。”小张老师看了下太阳，“好了，已经半小时了，你也该回去了。”
罗甫玉觉着近期在画里是干活累但是聊天很愉快的状态，要走时还有些不舍得。
小张老师看出来了，问道：“不然你再砍会柴？”
罗甫玉开始脚下生风。
今天罗甫玉走的时候没有做完秦篆布置的学习任务，回到寝室又是做完任务让秦篆检查，才有时间洗漱。
印绛愉被压在桌前描字帖，秦篆在旁边看着：“不要连笔，一笔一划地来。你竖弯钩不要分成三笔，一个笔画不要分三次来写。”
罗甫玉今天砍树喂马太困了，直接趴在床上早早睡去，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下来。
穿的衣服不舒服加上睡得着，以至于以至于大早上醒的比秦篆还要早。
罗甫玉洗漱完了换上衣服，打算今天早上跟秦篆出去晨跑感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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