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直球
良森回到位置上时，发现多了两个女的。
两个人好像不太对付，你一句我一句的阴阳怪气的呛人。
田心恙附过来在耳边低语：“森啊，你有竞争对手了。”
良森抬头望过去。
两个女孩都还挺漂亮，身材火辣，都是露腰露腿的穿搭，很有看头。
她突然就明白言泽弋刚在洗手间说的话了。
良森其实不怎么愿意被别人知道她抽烟。
她不知道言泽弋站在后面多久，有没有窥出她的二三想法。
毕竟他这人最会装了。
良森刮了下鼻头转身洗手。
言泽弋收了手机也走进来点了根烟，看着她洗手然后烘干接着补口红。
“好看吗？”良森冷不丁出声。
大大方方的勾了唇歪头看言泽弋。
少年很高，良森感觉他远不止185。
良森啧了啧嘴，有点自讨没趣。
“好看。”少年倾了身向她靠过来，低沉的嗓音带着一股淡淡的薄荷烟味。
良森想躲，毕竟刚认识就做这么亲密的动作。
这发展也有点太快了吧。
脸有点热，明明对各种撩人招数都免疫了哎！
可言泽弋目标是她身后的垃圾桶。
扔掉烟蒂起身时，言泽弋擦着良森的耳朵落了一句似撩又不撩的话。
“你的穿搭也挺有特色。”
“操！稳住！”
良森脸更热了，她刚才到底什么脑子才会这样想，心里低骂。
“什么特色？”
她整理头发出声问，面上恢复冷静。
言泽弋低笑两声，一本正经的回答。
“让人不想色。”
……
良森脱掉外套放在一旁，皮肤很白嫩。
手腕上戴着串菩提，素净的翡翠色衬的人冷冷清清。
端了杯酒窝回沙发问田心恙“什么情况？”
言泽弋比她先回来，此刻夹在两个女孩中间挑着眉看向良森。
“言泽弋的爱慕者，看到朋友圈找过来的。”田心恙有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八卦问她打算怎么办。
“追呗~”良森晃了晃酒杯，眼神对上言泽弋，挑了挑眉梢看着他勾唇浅笑。
“哇哦~森，被帅到了吧！”田心恙觉得这两人挺对味，能磕。
“毕竟五万呢。”良森一句话又把她的歪心思拉回来。
放下酒杯，从外套口袋里摸出手机点开刚进的群打算加言泽弋好友。
手指停在添加好友的界面盯着那个酷酷的远山头像突然起了坏心思。
返回切出自己的微信二维码起身朝言泽弋走去。
还在唇枪舌剑的两个女生才堪堪停下嘴盯着她，察觉出一丝情敌的味道。
“让个位置呗，美女。”良森玩味的开口。
田心恙兴奋的歪头笑。
白云苍心里直呼卧槽。
其他人先是落寞后是震惊再是起哄。
情绪切换自如，应该是早习以为常。
酒吧很吵，音乐劲爆，灯光炫丽。
言泽弋抬眼，帅的一塌糊涂。
“你谁啊？”
“凭什么？”
两道女声同时响起，互相看了一眼又齐齐扭头盯着良森。
良森没回话，继续看着言泽弋。
两人都不着急，有了前几次的铺垫，这次对视显得旗鼓相当。
谁也没先落下眼。
其中一个女生沉不住气了，见良森高高挑挑的立在那。
气质清冷，脸蛋上挂着浅浅的笑看的人意乱神迷。
女生坐着气势矮人一截，站起来想跟她理论。
“你这人有没有礼…”
话还没说完半句良森就越过她坐在她位置上。
女生错愕回头。
“谢了啊~”良森假模假样的回了一句。
活脱脱一个纨绔浪荡样。
“你这人怎么这样？”女生没想到良森会是这么个样，又气又委屈。
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良森丝毫不愧疚，呵笑两声收回眼。
言泽弋更是从始至终没看过她一眼。
女生觉得没面子极了，拿起包哭哭啼啼的走了。
“你还不走吗？”
良森越过言泽弋望向他另一旁的女生。
这个妞好像比刚才那个忍受力要强一点。
“我为什么要走？”女生挺了挺腰肢回到。
良森“哦”了一声没在说话。
女生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田心恙招呼着其他人继续喝酒。
一群人意犹未尽的过去，视线依旧时不时的瞟一眼。
良森摁亮了手机大大方方的伸到言泽弋面前。
“你扫我吧。”
是气定神闲的肯定句。
不是小心翼翼的问句。
言泽弋没被人这么追过，心里有点痒痒的。
“我们阿弋才不会加你，他列表就没别的女生！”漂亮妞抢先一步说话。
良森这下有点烦了，这女的怎么是个事精。
“你话好多，好吵。”
良森觉得还不够轻飘飘的又落下一句“对吧，阿弋~”
没指望他回话，反正她有的是办法气哭女生。
“嗯。”言泽弋将脸转过去，第一次正视女生。
“你好吵。”说出的话却让人愣住。
良森也愣了一下，不过就一下。
然后接着坏坏的火上浇油的笑说“还不走？”
从女生的角度看过去，良森像是从言泽弋肩上探出头。
很暧昧不清的动作。
饶是心理素质再强这会也承受不了喜欢的男生和另一个女生合起来唱双簧。
又气又羞的也拿包起身走了。
一群人没听到他们说了什么，只看到一会的时间就剩他们两人了。
除了田心恙和白云苍心里有个明白谱。
其他人面面相觑，眉眼传神间是按耐不住的兴奋。
良森的小把戏很多，她很会撩人于无形。
相比言泽弋其他的追求者，良森让人心痒难耐的是她漫不经心的态度。
可她偏偏又是最为直接的追求方式。
两者相结合，尤为致命。
言泽弋最终还是加了她，列表的第三个女生。
第一个是他妈，第二个是田心恙。
言泽弋不是gay，他确确实实喜欢女孩。
圈里人打打闹闹谁也不可能不知道，就是好奇到底什么样的姑娘才能吸引他。
白云苍花钱找人干这事纯粹就是为了消磨时间。
可今儿他算是大开眼界，不仅清楚了江京北这人果然有生意头脑，也清楚了为什么他当时二话不说就推荐良森。
江京北没糊弄他，良森是有本事在身上的，至少现在他觉得是。
良森到家时是晚上十一点半。
言泽弋送回来的。
良森下车后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敲驾驶座车窗。
一张帅脸随着降下的车窗逐渐清晰。
快入秋了，晚上总有风阵阵吹过来。
梧桐树叶沙沙作响。
路灯因年久老化昏昏暗暗。
风吹起两人的发，朝向一边。
良森紧了紧身上的外套，有点冷，她想得说快点。
“明天有时间吗？”
刘海长了，风一吹时不时会扎到眼睛。
该剪了，良森等言泽弋回话时心里想着。
言泽弋勾唇：“有。”
良森思忖了一会儿点头：“有就行，我回家了。你路上注意安全。”
没等言泽弋回答就摆摆手上楼了。
“操！”言泽弋被气笑了。
他现在有点怀疑到底谁追谁啊？
帮她说话，送她回家，目送她离开。
怎么她比他还轻松自在。
良森回到家冲了个澡，擦着半干的头发点开言泽弋的朋友圈。
零零散散的不到十条。
有张照片应该是被抓拍的。
少年散漫的倚着路灯站在路边，被人叫起抬头时嘴边还挂着一抹笑。
抓拍的角度时机都很好。
路灯洒下的光映在少年身侧镀上一层柔光，吊儿郎当的劲头中独独叫人看出一丝温和。
少年骨子里的野性，似荆棘花凌厉却又迷人，在正好的年纪里怎能不让人心生爱慕。
良森很喜欢这张照片，除了言泽弋配文的“爷帅爷自知”五个字。
……
早晨还是五点半起的床。
她想好了今儿要约言泽弋去干什么。
理发。
她刘海该剪了，他头发也该剪了。
拿手机想给言泽弋发消息问他醒了没才反应过来时间有点晚，于是作罢。
田心恙凌晨两点给她发了条消息让她去李叔那，把她落下的行李拿回来。
她昨天喝到一半被经纪人一个电话叫走了。
所以拜托言泽弋送良森回来。
还挺会来事，良森当时是这么想的。
插着耳机慢慢悠悠的溜达到拉面店门口时，却被告知老板今天有事暂停营业一天。
良森看了眼时间。
七点零三分。
不早了吧？应该睡醒了吧？
摁亮手机点进言泽弋对话框。
sen：醒了？
消息回的挺慢，良森走到家门口才听到提示音。
yzy：醒了。
良森瞟了眼时间是七点四十分。
sen：那你收拾好来找我。
yzy：？
sen：我没车，田心恙行李放在别处让我拿。
yzy：？
良森不懂他为什么还发问号。
言泽弋不懂这算是新式追人？
sen：嗯？
yzy：你问我有时间就是为了帮你给田心恙拿行李？
奥~良森懂了敢情这位帅而自知的爷以为今天要约他约会。
sen：不是。
“操。”
yzy：话说清楚，我没闲到这种地步。
sen：行，我在追你。
yzy：我知道。
sen：没什么意见吧？
yzy：还行。
sen：哦，那你来接我。
言泽弋不明白为什么她追他还能这么理直气壮。
yzy：良森，是你在追我。
良森清楚他这句话的意思，清楚的很。
良森就说他这人不会好打交道。
sen：是。
言泽弋收了手机，换了身衣服去车库开车出门。
没换车，还是那辆黑色宾利。
良森思考着要不要换身凉快点的衣服？
打开衣柜却发现唯一一条裙子还是初中的毕业礼服。
拿出来比划了一下，果不其然胸围小了。
又塞进去换了个微喇叭牛仔裤，一双腿笔直修长。
长袖的冰丝针织开衫，里面是件吊带。
良森没在家里等，收拾好就下楼了。
今天太阳不算很大，应该真的快到秋天了。
秋天可以吃糖炒栗子，糖葫芦，烤红薯。
或许刚好可以和言泽弋一起。
良森琢磨着正美，人到了。
“还挺快。”良森很自觉的坐在副驾。
言泽弋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没开口。
“早饭吃了吗？”良森系好安全带也转头看着他。
车内气温要高一些，言泽弋好像没开空调。
良森挑了挑眉示意他回话。
“没有。”
“正好，去这吧”良森把老李家地址给他看。
“怎么走？”很拽的语气。
“导航。”也很拽。
两人就在导航的语音提示下到了地方。
这有个早市，很热闹。
老李住在这胡同里，经营着一家糖水铺。
良森领着言泽弋走到一家早餐铺。
店里人很多，香味顺着风飘好远。
“这家店开很久了，小笼包很好吃。”
良森踮起脚拍掉落在言泽弋肩头的一片梧桐叶。
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上的，大抵是刚走过来的路上。
动作很自然，没有半点扭捏也没一点娇羞。
来来往往的人群也很多。
一对养眼的人立在门口，站外面炸糖糕的老板娘乐呵开口。
“小情侣呀，要吃点什么哝？”
手下筷子不停，一个金灿灿的糖糕被捞出放盘里。
言泽弋还是没开口，偏着头看良森。
他蛮好奇良森会怎样说。
毕竟明明还在追求阶段。
“嬢嬢，借您吉言啦！我说您家的小笼包很好吃，就带他来，说不定他一吃到这么好吃的小笼包就答应做我男朋友了。”良森很会说漂亮话，惹得老板娘咯咯地笑。
“哎呦，小姑娘嘴真甜嘞。嬢嬢保准让他做你男朋友。”
良森也笑，老板娘也在笑，听到这番话的人也都在笑。
言泽弋双手插兜也忍不住偏头笑，肩膀随着笑声颤。
再怎么见过世面也还是十八的少年，除了骨子里的野性还有着纯情的一面。
心也不是铁做的，怎么会不漾起一丝羞涩难抑的感觉呢。
良森要了两份小笼包两碗馄饨，让他坐在店里等。
她去拿田心恙的行李箱放回车上。
走的时候问言泽弋拿了车钥匙。
很久没来这了，也很长时间没见过李叔了。
良森去水果摊买了个西瓜，又提了一箱牛奶。
老李店门开的很早，躺在摇椅上听相声。
手里还是那把破蒲扇，傻狗趴在一旁还眯着眼。
“李叔，早！”良森带着东西进来。
老李听到声音睁开眼看到来人笑的合不拢嘴。
“啊呀呀呀，小森啊，怎么有空到李叔这来了。”
傻狗被惊醒，围着良森转圈摇尾巴，看样子也很高兴。
“恙儿这不有急事走了嘛，行李箱还落在您这，我过来拿走。还麻烦您老看着。”
良森蹲下跟傻狗玩，抬头带笑的回话。
老李看到她提的东西，说什么也让她吃碗糖水再走。
良森也没推脱，让老李帮她打包两份她带回去。
两人寒暄几句，良森便又带着东西走了。
行李箱还挺沉，路上磕磕绊绊的。
有人上前帮忙，良森没拒绝。
一路走到言泽弋车前，放好。
“加个微信呗？”帮忙的人开口。
良森晃了晃手里的糖水勾唇：“给我男朋友买的，不然就分你一杯。”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剩下一脸懵逼的小伙。
有风吹落的梧桐树叶，踩在上面咯吱咯吱响。
良森背影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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