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只企鹅呱呱叫
企鹅昨天做的那份欧式大餐差不多把食材全都耗费完了，只剩下一些佐料和意面。
我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一份绝佳的早餐。
我系上围裙，磨刀霍霍地走向了砧板。
意面的特点是耐煮且有嚼劲，但不能用冷水煮，否则会让它在冷水沸腾的过程中丧失弹性的口感，最后造成的结果就是食如嚼蜡。
我先加入一小匙盐，然后把意面放入沸水中氽烫后放在一旁，搅拌了少许的橄榄油。把花生酱用盐、酱油、香油和醋拌匀，等意面晾凉后将它重新放进锅里煮三分钟捞出来，最后把调好的酱汁均匀地浇在面上搅拌，撒上葱花点缀。光看色泽这道菜就能勾得人食欲大动，我无奈地抽了抽鼻子，可惜闻不到香气。
我是不是感冒了。
我抬头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经有些蒙蒙亮，如果现在叫企鹅起床，我们可以一边吃早餐一边享受日出。
于是我心安理得地跑进了企鹅卧室。
片刻后，企鹅睡眼朦胧地出现在餐桌对面。
“安娜，你看起来状态不太好。”他迟疑地盯着我瞧了一会儿，湛蓝色的眼睛中带着丝微不可查的困惑。
我能想象我现在是一副什么鬼样子，我打赌我昨天晚上的睡眠时间不超过三个小时。
鼻子有些痒，而我强撑着勾起了一丝笑意：“……你别看我呀你看面。”
企鹅被我吓了一跳，是的，一个披头散发面无血色的女人忽然冲你一笑时你也会被吓到。他神情有些担忧，却很给面子地低头瞧了瞧：“这是什么？”
“热干面。”我微微挑起眉毛，语气中透露着骄傲和得意，“在中国四块钱能买一份，价值不到一美元。”
企鹅：“……”
企鹅无语地拿叉子卷起了那份一元不值的热干面，还没送进口中，我突如其来的一个喷嚏毁了所有。
企鹅：“？？？”
企鹅呆滞地看着我，嘴角微不可见地抽了抽。
看着盘子里那份沾着透明水沫再也不能吃了的热干面，我的心情一时十分复杂。
“你感冒了，安娜。”企鹅皱着眉头放下叉子，略微拖长的声线十分动听。
我耸了耸肩：“显而易见。”
浓重的鼻音吓到了我与他双方。
他沉默了。
吊灯散发出的光芒犹如黄昏的余晖，并不刺眼，反而为企鹅苍白的皮肤添上了几分暖意。半晌，他眉头渐渐舒展开，朝我扯出一个笑：“是因为早起替我做早餐的原因吗？”
他双眼中的情绪略微有些复杂，在这种暖色调下像是被阳光照拂的潮汐。
“为什么这么做？”
他只是疑惑。
疑惑。
我不避不闪地凝视他，语气从容：“喜欢你呀。”
企鹅被我平静的态度噎了一下：“……喜欢我？”
我随手抽了两张纸撸了撸鼻涕，他一直无声地注视着我，我突然觉得有些尴尬。
我歪着头思索了片刻。
转身进入卧室，然后从架子上拿下了一个手提袋，微笑着递给他。
“换好衣服后给你讲怎么样？”
企鹅微微蹙起眉。
然后我如愿看见了企鹅穿西装的模样。
……我突然后悔为什么没有再多买根绅士手杖。
说实话，我觉得企鹅很有斯文败类的潜质。休闲款的西装硬生生被他穿出了一种庄严隆重感，仿佛要出席什么重大会议似的，领带一丝不苟地系成了温莎结。
若他再露出一个优雅矜贵的微笑，一定能使他的男性魅力突破极限。
可惜他此刻抿着唇，明显还在纠结于刚才的问题，并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带，在他惊讶的目光中将身子凑近，轻轻浅浅的一个吻落上他的脸颊。
“因为你好酷。”
我笑着说。
企鹅懵了。
他一副无法理解的表情，看起来有一瞬间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干净剔透的湛蓝色双眼清澈地倒映着我的脸孔，我笑得像一只偷腥成功的猫儿。
“啊？”过了半天，企鹅怔怔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眼睛迟钝地眨了眨，“但是为什么？”
他看着我，眼神中竟然透露出几分茫然，“我们以前见过吗，安娜？”
没有，但是我在看完哥谭之后又去b站搜了无数关于你的混剪反复观看。
尤其是眨眼的那部分。
企鹅称得上是剧中最具矛盾特色的角色之一，这个时期的他混杂着一股稚嫩的天真又残忍。想象一下，当他举起枪对准你，在扣动扳机的前一秒时对你微笑着说再见——
迷人。
抱歉我又提到了它。
我立刻收起笑容，像只无辜的小白兔一样眼巴巴瞅着他，“科波特先生，你是被喜欢的人，只需要心安理得地享受别人对你的爱慕，你不用为此困扰。”
感冒害得我鼻音哑哑的，听起来奶里奶气。但我穿上高跟鞋甚至比企鹅还要高两厘米，我有点懊恼。
“……”
企鹅对我再次无语，他看我的眼神几乎可以用怪异来形容了。
他欲言又止，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看起来不再想和我纠结这个问题了，“算了，当务之急是买到船票。”
他对回哥谭的事情可谓是念念不忘。
我挑了挑眉，突然想到什么，脸色顷刻间一变，“不，当务之急是去租赁公司还车。”
企鹅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这很重要吗？”
“当然！”我突如其来的尖叫吓了他一跳，“你知不知道他们的跑车按小时收费，坑得要死！”
“……”企鹅翻了个白眼，靠深呼吸来保持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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