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传说中的奇遇
“你们飞慢些，我腿短跟不上！”
“扑棱扑棱！”
“还有多远啊？”
“扑棱扑棱！”
“我还是个孩子！”
“扑棱扑棱！”
不知走了多远，白火鼻子一嗅，这次不用纸蝴蝶提醒，他已经闻到血腥味儿了。
穿过浓密的树林，入眼是七八具死状凄惨的尸体，都是江湖人打扮，很明显和之前截杀红红火火的不是同一路。
这些尸体身上带着冰渣，像是被扔进冰窖冻过一般，死亡到现在也有一段时间，伤口处依旧被冻住，没有血液流出。看上去像是前几天吃的红豆冰棍……不对，黑芝麻糊的红豆冰棍。
多数死者伤口不一，有刀伤也有被一巴掌拍碎的。出手的应该是同一人，只是此人修炼有极为恐怖的寒劲。
不远处的树下，靠坐着一个头发花白、身上血迹斑斑，喘着粗气的老头子。
这些江湖人应该是来截杀这个老人，然后被反杀了……不过就这老头的模样，怕是也快嗝屁了……白火心里想着。
“扑棱扑棱！”
纸蝴蝶们绕着这些尸体转了一圈，最后纷纷停在白火肩头，小幅度挥动着翅膀，像是在邀功。
白火嘴角一抽，你们都找错了还好意思找我邀功？话说这里战斗的强度比白红那边还高？砾城郊外有这么多强者战斗，安保工作到底是怎么做的？
靠坐在树下上气不接下气的老头，听到扑棱声音，抬起花白秃顶的脑袋，正好见着身着华服的孩子从树林里钻了出来，顿时眼前一亮。
“嗯……这里乌漆嘛黑的，咋啥都看不见。”
那孩子沉吟两句，若无其事从旁边经过，还特意绕了绕，避开地上的尸体。
“……”
老头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领，也是没谁了，他急忙喊道：
“咳咳！小娃娃，过来一下！”
白火只觉牙有些疼，按照上辈子的网络小说经验，这该是某个强者即将嗝屁，送功法送装备，再或者随身老爷爷的节奏。
但一来白红生死未卜，他根本没时间多管闲事；
二来这老头生命气息即便已经在消散，但他依旧给白火一种危险的感觉。刚才那些死者身上的寒气，白火可以说生平仅见，若是他被这样拍上一巴掌，怕是也得跟个冰棍一样冻在原地。
“大爷，我赶时间，你有啥遗言就快些交代吧，先说好，我不一定会帮你。”白火往老头的方向走了几步。
老头看着白火离他至少有五米就停下了，哭笑不得道：“离这么远作甚？我一个要死的人又不会吃你，再上前两步。”像是被气笑了，又咳了不少血。
“哦。”白火又走近了两步，距离变成了四米。
“……”
老头摇摇头，苦涩道：“罢了罢了……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
“灰。”
白火耐着性子答道。既然是躲不过的奇遇，那就只能应着了，只希望不会耽搁太多时间。
“灰啊……好名字。”老头点点头，看着粉雕玉琢，鼻梁上架着奇怪琉璃的华服小娃娃，看着他肩上缓缓挥舞翅膀的符纸蝴蝶，好奇问道：
“你是术士弟子？”
“不是，并无师承。”
白火心里一翻白眼，这对话，还真是遇到奇遇的节奏啊，这种好事都能让自己遇到，莫不是半完成那个小女孩儿的委托，阴德加身，运气变好了？但就一个委托，加持的运气不该这么多。
听到白火的回答，老头满意地点点头，又仔细看了看白火的模样，心里更是欢喜。发现白火离他还是老远，还一脸的警惕，便觉得是这孩子见着自己这全是血的模样，心里有些害怕，就用尽可能和蔼道：
“小娃娃，你知道今年是哪一年吗？”
白火一愣，不是该说我有一套绝世武功要传授给你，中不中吗？
“限元历11643年。”
“是啊，”老头子感慨道：“已经整整一万一千多年了……”
……
就在白火和邹川扯皮的时候，旁边的树阴里，挂着红葫芦的邋遢老头正对着黑色乌龟絮絮叨叨着。
老头说话的声音不小，但不论是白火还是邹川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此时听到邹川的这句话，吧啦吧啦的老头忽然沉默了，低声叹道：
“小富贵，已经一万一千年了。你说，我有没有机会……”
黑色乌龟高高仰着头，嘴里不停嚼着，听到老头的话，嘴巴停止片刻，又快速咀嚼，忽的从嘴里吐出一个古色古香、沾满唾液的小小卷轴。乌龟衔着卷轴，往下一吐，卷轴打开，上面写着四个大字：
【九死一生！】
老头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问道：“十年前我问你时，你的断语是‘十死无生’，现在多了一线生机，莫不是我能在大限前触碰到那一步？”
你想多了……
乌龟呆了呆，嘴巴快速挪动，把卷轴收进嘴里，也不咀嚼了，似乎是在思索该怎么回答老头的话。但它想了想，忽然觉得以这老头的智商完全无法理解，就索性不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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