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除夕
“这个给你。”
老头把一张符纸递给白火。
“干嘛用的？”白火看了看，上面的图案很是神秘诡异，不似文字，盯得久了头就有些晕，白火急忙移开眼神。
“留给你保命的。”老头又从怀里拿出一张符，和之前那张的图案完全相反。
“这是一个老朋友无意间做出来的，我拿来没多大用，送你正好。”老头解释道：“这符纸没有名字，使用的时候你把它贴在额头，我这一张就会有反应。到时我就能借助符纸的力量，操控你的身体，帮你解除危机。”
说到这里，老头摸了摸下巴，“据他说还能传递部分力量过去，但具体能传递多少……这符我也没试过，不清楚。”
“降临……”白火眼睛都直了，不敢置信地呐呐自语。
“降临？这名儿很贴切！不错！它就叫降临符了。”老头笑呵呵道，决定回去后就把这事儿告诉他朋友。
白火抽了抽嘴角，看向这符纸的眼神已经颇为郑重。
这是降临啊！
他精神力达到六阶半神后才能拥有的能力，没想到这世界已经有人能绘制出降临的符箓！
前世也有人想过用符文刻录半神的能力，但都失败了，主要是半神阶太少，愿意配合的更少……至于精神力半神，那更是想都别想，几百年来就只有灰一人达到六阶，他还是开挂的。
“老头，你送给我一份大礼啊。”白火感慨道，他相信即便这张符只能降临十分之一老头的力量，那也足够他应对危机了。白火甚至觉得，这老头十分之一的力量，可以吊打白闻才这位暴熊将军。
“别高兴得太早，这张符只能用两次，还是双向的。”老头笑呵呵道。
白火脸色顿时一僵，难怪这么轻易就送出来了……
所谓双向，大概就是对面老头心情好了，想找自己唠唠嗑，拿符纸往额头一贴，自己这里就知道了，而且不论自己接还是不接，这就已经算一次了。
两人对饮了杯酒，白火把老头送到小院门口。此时，小富贵一直咀嚼的嘴巴才停下，它猛地吐出那金色卷轴，衔着一端，打开，只见卷轴上写着：
【七年后，五月初八。】
这次居然七个字……白火第一个念头是这个，随即才困惑地看着小富贵。
只见这乌龟又收回卷轴，再次咀嚼，这次时间挺短，又猛地吐了出来。
【夕象山，灵！】
做完这一切后，小富贵才慢悠悠收回卷轴，看了白火一眼，撅着嘴轻哼一声，一脸高傲。
七年后，也就是11650年的五月初八，夕象山有真灵出世！
两人皆是沉默，片刻后，老头轻叹了声，“看来你注定要走上御灵人的道路。”
“小富贵只是说那时有真灵现世，又不代表我一定抢得到。”
“不会的，富贵儿不可能出错。它既然给你断语，就说明这只真灵和你有缘。”老头解释道。
和我有缘……我咋感觉你比富贵儿更像神棍呢……
老头上下打量了白火，忽然认真道：“小子，你天赋极佳，心智过人，成为御灵人后该是一方强者。若是你失去控制，也定然会成为世间最大的灾难，到时……我不会手下留情。”
白火微微一笑，双手抱拳，
“到时，勿要手下留情。”
老头点点头，一个转身，消失不见。
寒风吹过，小院里只剩白火一人，他愣愣地看着空荡荡的地面，片刻，转身回屋。
晚些时候，白闻才回了白府。他一回来就进了书房，老刀跟着进去，没多时就见着一堆暗卫来来往往，再之后过了没多久，他又穿着官服急匆匆往皇宫方向去了。
就白火估计，老皇帝快要嗝屁了。如果老皇帝寿元固定是百岁，现在已经九十五六了，用了沙灵本来就减寿，那不就妥妥了嘛。
果然，没过几天就听说皇宫戒严，一向勤勤恳恳从不中断早朝的老皇帝，也连着好几天没上朝。
所谓戒严，在白火看来就是老皇帝重病在身，即将嗝屁，又不想被人知道，能拖多久拖多久，才用了这个办法。
对于知道沙之真灵限制的人来说，这连计谋都算不上。但对于不清楚这事儿的江湖人，朝中大臣，那就完全是一脸懵逼了。
白闻才这段时间天天早出晚归的，也不去军营，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白火猜测，自家老爹是清楚真灵的事儿的。
这事儿一直折腾到过年，也就是天元历11643年的最后一天。
当晚，除夕，白闻才早些回了府邸，与家人一同过年。
往年时候，往往除夕夜皇宫是举行跨年节目的，今年戒严，也就取消了。
白家四口坐在饭桌前，桌上摆满了名厨精心烹饪的菜肴。
阖家欢乐，颇为其乐融融。
白闻才兴致不是很高，估摸着还在担心老皇帝的事儿，这要是按白火的说法就是，没救了，下一个。
待到一家人吃过饭，白闻才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白火这才忍不住问道：“母亲，父亲和陛下的关系……”
他其实很想说，他们是不是暗地里有什么交易，为啥白闻才对老皇帝安危的关心，不像一个臣子对皇帝的态度……但这话他可真心不敢说，要知道在白家，白闻才是明面上管着两兄弟的人，而柳茹是管着白闻才的。
柳茹笑着揉了揉白火的小脑袋，“陛下最信任的就是你父亲。”
这话里的意思很多，白火若有所思。
待到白火离开时，白红快步跟了上来，忽然问了句：
“弟弟，你还没找到你的锚吗？”
白火一怔，沉默片刻，回道：
“没有。”
白红笑着回道：“会找到的。”
当夜，星光璀璨。
白火爬到屋顶坐下，一束束烟花升起，绽放。
万家灯火不息，欢声不断，人们欢庆着新的一年到来。
这新的一年，该是充满生机和希望。
他坐在冰冷的瓦砾上，爆竹、烟花与笑语交织成乐，任由黑暗和孤寂将他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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