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案发
“红红，你已经满十二了吧？”柳茹忽然问道。
心里想着事儿的白红随口应了声，“嗯。”
“别天天往镖局跑，多去外面走走，认识认识你这个年纪的人也是不错的。”柳茹若无其事地说道。
“啊？”白红怔了怔，委实不明白母亲这是什么意思。他以前也是遇到过同龄的官家子弟，只是作为一个心智极为成熟的娃，与那些同龄人接触下来，实在是一言难尽。
用二弟的话来说，那就是一帮熊孩子！
“啊什么啊！让你多接触就是了！”柳茹柳眉一竖，摆出当娘亲的架势。
白红求助似地看向父亲白闻才，然而老爹也是一脸懵，好吧，不指望了。
于是白红瞥了眼二弟，白火神色呆滞，见到大兄的眼神，顿时递了个眼神过去：千万不要反驳！不要问为什么！不要试图讲道理！
啊这……
“好的，娘亲！”白红立马就应了下来，并打算回去问问白火是啥意思。
白火正暗自感慨，忽然间感到一道目光落在身上，抬头望去，却见着柳茹正一脸思索地看着他，心里顿时一突，急忙喊道：
“娘亲，我才11岁！11岁！”
我还是个孩子！
于是柳茹默默移开目光……
白红：？？？
白闻才：？？？
一直啃着啃猪蹄的白恍恍抬头，油腻腻的小脸上全是茫然：大人说话好生复杂，听不懂洒。
夜已深，接近子时。
白火穿着夜行衣，悠哉悠哉迈出小院，跃至屋顶，一路窜高走墙朝长藤学堂而去。
其实吧，完全可以走地面的，而且在屋顶上跑酷很累的。但受到武侠梦影响，穿着这身夜行衣，不走屋顶，始终觉得少了点气氛。
不少隐藏的暗卫纷纷投来视线，见着那黑衣人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又见怪不怪地收回目光：二少爷又出门瞎溜达了。
这几年白火日常半夜穿着夜行衣在砾城瞎逛，一开始还有暗卫跟着，然后白火就找老爹投诉了。
白闻才想到那只让他欲仙欲死的小乌龟，即便后来白火说乌龟还给人家了，白闻才还是认为自家娃和那位存在一定联系，于是便同意了白火半夜外出不再让人保护。
当时柳茹便抗议了，白闻才还大大咧咧得意道：
“我白闻才的崽，没那么容易死的。”
当晚，他是在书房睡的。
其实白闻才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一来呢，是想让白火多接触那位，这是白火的大机缘，说不定就能治好隐疾，可以习武了呢？即便无法习武，那位要是能传授些异术，让白火有几分自保的本事也是极好。
事实上，白闻才就是认出了小富贵，这几年来对白火才极为放养，然而他并不知道，白火已经好几年没和老头联系了。
二来，现在砾城不论是白道、黑道都知道白家二少爷常年戴着副眼镜，毕竟是个稀罕玩意儿。只要不是眼瞎，都认得出来，那就多少会给白闻才一点面子。
暴熊，就是这么自信。
当然了，若是遇到些上不了台面的小贼，那也无妨。白家三兄妹虽然没有继承白闻才腰围八尺的体型，暴熊的体魄倒是继承下来了，正常三五个小贼是收拾不了白火的。
夜风呼啸，今夜的风比之前更冷了些。
天上乌云密布，不见星月。
长藤学堂离得远，白火一路跑酷，也跑了小半个时辰，待到接近时，他取下眼镜，戴上面罩，缓慢接近。
现在的他，因为练了些强身健体的法子，现在即使不戴眼镜，只要维持着精神力外放的状态，也能坚持一段时间不摔跤，当然，持续不了多久。
出乎意料的，此时已经是大半夜了，长藤学堂里居然是灯火通明，甚至了见到不少捕快衙役。
啥情况？
白火躲在角落里，还未等他仔细查看，带头身穿黑色翎甲的青年捕快已经一眼扫了过来，
“谁？”
这么敏感的武者直觉？白火心里讶异，只能戴上眼镜，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那青年捕快挑了挑眉，上下打量了面前的黑衣少年，不确定询问：
“可是白家二少爷？”
“是我。”白火摆出一副富家公子哥的态度。
那青年捕快脸色缓和不少，白闻才的虎皮扯起来果然极为好用，他拱拱手，“府衙捕头铁飞鹰，见过白家二少爷。敢问二少爷来此为何？”
白火微微颔首，一脸理所当然道：“闲逛来此，见着灯火通明，特来看看。”
铁飞鹰点点头，很是轻易就接受了白火的解释。毕竟这么多年来，晚上巡街的捕快也是日常偶遇白火的，都习惯了。
“这是怎么回事？”白火问道。
“发生了一桩命案，有人半夜运送尸体出去，被人当场抓获，现在人犯已经关押，我们来校舍看看还有什么线索遗漏。”铁飞鹰解释道。
白火一愣，急忙问道：“那尸体是什么模样？”
“一个十一二岁大的女娃娃。”铁飞鹰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意，“尸体被发现时，已死了将近十个时辰，未着寸缕，裹在被褥里，若不是巡夜的学堂先生发现，还不知那女娃娃要被送到哪里去。”
白火的脸上也是怒气一片，沉声问道：“如此丧尽天良之事，是何人所谓？”
“曹圆润，青州知府之子。”
白火瞳孔一缩，不动声色，维持着惊讶的神情，谩骂了曹圆润几句不为人子，随即以不便打扰办案为由，离开了学堂。
一路走回白府时，他才感到身后跟踪的人已经离开。
“这铁飞鹰看上去老老实实，没想到居然是粗中有细。不过我出现在那里确实太巧了些，也难免会被怀疑。”
“因为被人跟踪，连放在那里的纸蝴蝶都没来得及收回，明天还得去一趟学堂。”
白火心里嘀咕着，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居然是曹圆润那个小胖子？从白天看，他确实神态有异，但那货实在不像是会干这种事的娃啊。
不过既然被抓了，只要受到应有的惩罚，即便不是我下的手，也算是完成委托了……想到这里，白火心里一阵庆幸，这次委托真心简单容易。
不对！
他白天叫了丙班的学生甚至夫子去喝酒了，但我白天去过校舍，有就被高手警告！难道那个暗中的高手是他的帮凶？
还是说我当时理解错了，那个高手其实和曹圆润不是一路的，只是单纯警告我别靠近校舍？因为校舍里还隐藏着其他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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