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河里的手
虽说修永帝放白火走，但他还是不敢大摇大摆从正门离开，于是又绕到御花园，从密道里离开。
临走时他留了个心眼，发现身后并没有人跟踪。
修永帝真这么好说话？当八皇子的时候是这样没错，但现在已经当了这么久沙华皇帝，难保心性如初。
我就一将军的小儿子，擅闯皇宫的罪他说放就放？
而且他也没问我是怎么进来的……
不过人家发现我不仅没治我的罪，还给了我生命之水，这确实算是个人情了。白火在心里念叨着，快速从暗道里离开。
出来时天色已晚，早就错过了晚饭时间，还好白火提前给家里人说过晚饭不回去吃，估计白红也会给他挡上一挡。
因为离皇宫还近，白火抬头便能远远看见还在打架的红泪和曹喜。
那惊人的红紫两道气劲贯穿天地，即使离得这么远，白火依旧能感受到骇人的气势。
“这世界的顶级强者，恐怖如此，我只有到半神级才有实力正面对抗。”白火看得发愣，低声自语道。
他从怀里拿出信号弹，用力一拉，咻的一声，紫色的烟花在天空绽放。做完这一切后，他便快速离开。
至于红泪，修永帝和老太监的意思是，曹喜没有想下杀手的心，红泪那小丫头该是也想借此和绝顶强者战斗，就算发了信号，估计也会打很久。
在路边吃了碗云吞，此时东西到手，白火此时也不着急，于是就在大街上逛着，慢慢溜达回客栈。
砾城不愧是帝都，到了这个点还有不少行人在街上游荡。或是哪家哪家的小姐，也可能是穿着华丽服饰的纨绔公子哥，再或者身穿朴素衣物，却脸上绽放着笑容的普通老百姓。
望着街上的人来人往，白火心里忽然闪过一丝恍然。他晚上很少出来这样悠闲地溜达，此时才发现，原来砾城的夜晚是这个模样。
好一股人间烟火味儿。
这个世界没有手机、网络，也没那么多消遣的电视电影，没有了那些诱惑人的玩意儿，百姓们晚上闲着没事儿干，也就在城里溜达，看看砾城的繁华。
或许，前世的世界，多数人都忘了在晚上悠闲逛街，和三两个好友聊天打屁的朴素快乐。
即使是白火，此时走在街上，浮躁的心也逐渐变得平静。原本已经偏慢的脚步，不自觉又慢了下来。
走着走着，白火忽然想起来了，这世界多数人家都有好几个小孩儿，说不定就是回家没有那些娱乐活动，只能睡觉，才导致出生率这么高。
回到客栈，在房间里等到半夜，红泪还是没回来。
“这丫头该不会是打架打嗨了吧……”
白火看了看皇城那边，那一红一紫的光还在那儿纠缠，就跟ktv似的。
看了眼桌上的生命之水，此时闲着没事儿干，又没有对象抱着睡觉的白火，决定今晚就直接完成委托。
拿起瓶子，熟练翻窗后，白火行走在黑夜中。
轰隆！
不知为何，夜空忽然闪过一道惊雷，随后哗啦哗啦的雨水纷纷落下。
白火站在屋顶上，望着天空的电闪雷云，微微一愣，心里忽然有种暗示，今夜这风雨，放出幽灵船真是应景！
来到东港码头的河岸边，此时河面波涛汹涌，浪花翻飞，暗流不断。深深的夜幕笼罩在河面，看不清周围。
雨很大，落在河面哗哗作响。之前见到的一堆被诅咒的亡魂此时都失去了踪影。
白火一抹脸上的雨水，怀里紧紧揣着生命之水，朝着河面大喊呼喊：
“怎么让你们的船再次驰骋大海？”
狂风呼啸，转眼淹没白火的声音。就在他思索是不是要再喊一遍时，忽然听到沉闷的回应：
“下来。”
白火一愣，望着湍急的河面，心里只觉得那些亡灵时不时在害他。
“为了自由和大海，拜托了！小兄弟！”隐隐的沉闷声又从河面传来，这是布尼尔恳切的声音。
黑夜里，只有湍急的雨水，那些亡灵还是没有现身。
我就这样走下去真的没问题？
犹豫间，白火隐约感到一道道窥伺中带着渴望的目光。他明白，此时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于是一咬牙，朝前一迈，踏入河水之中。
暗流汹涌，白火一脚下去险些被冲走。
好家伙，这是让我玩命啊！
白火深吸口气，大步朝河水中央走下去。
河水转眼淹没他的胸口，怀中装着生命之水的瓶子早就被水淹没，但这生命之水像是有灵性一般，没有任何河水流进瓶子中。
白火不得不靠念动力固定住身体，不然河水就会在一瞬间把他冲走。
浪花一道接一道拍在他的脸庞上，打得有些生疼。
此时河水已经到了嘴边，冰冷刺骨的河水甚至让他的体温都跟着降低不少。
白火冷得打了个哆嗦，他试探着探脚踩了踩，前面是个深沟，这一脚下去，怕是他整个人都会进入水中。
轰隆！
天空又闪过一道青色闪电，把整个黑夜都照成惨白。
白火调整着呼吸，眼神逐渐坚定，最后深深吸气，大步朝前走去。
一瞬间，只感觉无数水流灌入耳中，眼前的一切都被混杂着泥土的河水覆盖。
也就在下一秒，之前雨水哗哗的声音都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时不时河流涌动的声音。
相比河面的狂风暴雨，河面之下，却是显得宁静无比。
白火憋着气，一步步踩实，朝着河流中央走去。
河里光线很暗，但对于有一定夜视能力的白火的来说不算困难，能看清脚下的淤泥和周围的环境。
只是本就在河面之下，淤泥踩下去有时会陷入很深，再加上今夜大雨，河面下流速很快，一个不慎就会被水流冲走。
这让白火走的速度委实不快，但本来就是闭着呼吸，若是再这么下去，还是还没找到那艘幽灵船，白火就因为缺氧不得不原路返回。
就在这样艰难的行进中，白火目光不断扫视，希望那艘船就在哪个不起眼的泥土里埋着。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有一只冰凉的小手抓住了他的裤腿。
白火整个身体顿时一僵，怕什么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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