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鬼
“玲玲?你去干什么呀?”王梦妮看到玲玲愣愣的朝着水里走去,有点惊讶的问她。
两个人是同班同学,这个水坑周围树木环绕,正好在她们学校后面不远处,所以在上学或者放学后,经常会有三五成群的学生来这里玩。好在老师家长们三天两头的叮嘱,要离水远一点,学生们也只是在岸边玩玩打水漂,抓抓蝴蝶抓抓蜻蜓的,倒是很少有意外发生。
今天她们放了学以后,梦妮叫着玲玲还有聪聪一块来这里抓蝌蚪,梦妮拿出早就给她的小伙伴准备好的玻璃瓶子,三个人说要比赛,看谁抓的多。
三个人叽叽喳喳的,一边抓蝌蚪,一会我拿水撩你一下,一会你把手上的泥抹到了她的身上,玩的好不开心。
忽然玲玲好像发现了什么,指着不远处的水面朝她倆说:“你们看,那有绿色的花!”
梦妮和聪聪朝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水面上什么都没有。她俩茫然的对视一眼,然后朝玲玲摇了摇头。
“你们没看到吗?”玲玲疑惑的问道,等她再转过头去看,结果那花消失不见了。“哎?刚刚明明有的。”
“我看你是被蚊子咬的昏了头了。”聪聪毫不留情的吐槽她。“这里蚊子太多了,我们看看现在谁抓的多,就回家吧。我都要失血过多了。”她一边说一边撅着嘴挠着脸上被咬出来的红色的包。
“好吧,我来数。”梦妮先打开自己的瓶子,一个个的把蝌蚪从瓶口捏出来,再扔回水坑里,“一,二……五十三!哇塞,五十三只蝌蚪,第一非我莫属啦,哈哈哈。”她一边狂笑一边接过聪聪递过来的瓶子,结果手一滑,把小半瓶水连带着蝌蚪倒进了水坑里。
“哎~你好讨厌啊,你这算是作弊吧!”聪聪手忙脚乱的抢回瓶子,两个人都没有发现,身旁的玲玲目光直直的看着水面,对他俩的争执毫无反应。
等到梦妮再看向玲玲时,发现水面已经没过她的小腿了。
“玲玲,你去干什么呀?”她大声喊着玲玲,“快回来啊!”
“玲玲,玲玲!”聪聪想跑过去把她拉回来,结果脚底一滑,她一下趴在了地上,梦妮赶紧去扶她,等两人再次站稳,再看向水面时,玲玲已经消失在水面,而且水面一片平静,根本看不出有人刚刚溺水。
两人对视一眼,被吓得眼圈通红,书包都没拿,跌跌撞撞的往家的方向跑去。
“锦哥儿,你可算是来了!”村长正满头大汗的安抚玲玲悲痛欲绝的父母,看到远远王锦抱着猫疾步走来,赶忙过去接了一下,“警察还没有到,你快去看看玲玲!”
王锦拍了拍怀里的猫,只见猫轻巧的借着王锦的手臂一蹬,就跃上了王锦的肩头。
王锦示意村长拉开玲玲的母亲,然后蹲下身去看玲玲,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村长说的奇怪是怎么回事了。
玲玲躺在地上,凌乱的头发贴在脸上,按道理溺水而亡的人由于被水浸泡会浑身苍白,口鼻有水或者泥砂,而玲玲的眼睛充血,嘴唇发紫,颈部有明显的掐痕,一看就不是溺水而亡的样子。
王锦从口袋里掏出符咒,心中默念“天清地冥,阴浊阳清,开我法眼,阴阳分明,急急如律令,敕!”然后拿符咒在眼前一晃,发现玲玲脖颈上的掐痕残留着淡淡的阴气,她眉头皱了起来,究竟是什么恶鬼,要对十几岁的孩子下手!
“锦哥儿?”村长看着王锦脸色不善,出口询问。
“不是寻常溺水,有鬼怪作祟。”王锦简单解释了一下,这里人多眼杂,马上还有警察前来调查,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她递给村长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起身去观察这个水坑。
这个水坑并不大,周围树木环绕,据说是当时有建筑队需要用土,用挖掘机挖出来的,随小但深,平常这里少不了人,一是临近学校,再怎么明令禁止,也挡不住小孩子们贪玩的心,二是这里有人洒下鱼苗,有不少钓鱼爱好者时常在这里钓鱼,所以玲玲出意外的时候,应该有不少目击者,这种事只能先交给警察调查,等调查没有进展的时候,她再出现去解释这其中的事情。
水面随着微风泛起涟漪,树枝树叶随风飘动,蝉鸣鸟叫,要不是这里发生了命案,真是个让人心旷神怡的好地方,在王锦的眼里,水面却飘着一层淡淡的阴气,水坑中心阴气更浓,来围观的人越多,阴气就越浓,好像水里这东西很得意呢!
叶湳在王锦肩头舔了舔嘴,圆圆的眼睛一眯,碧绿的眼睛里飞出一道光环,狠狠砸向水中,王锦和叶湳均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而后水面的阴气迅速消退回水坑中央,阴气阵阵,竟在水坑中心带起了一阵小漩涡,可惜周围人的目光要么在死去的玲玲身上,要么在玲玲父母身上,悲痛的,同情的,还有看热闹的,没人注意到水中的怪异。
……
警车鸣着警笛由远及近停在路边,车门打开,几名警察下车走来,为首的是正陈局长的儿子陈伯言,他板着脸让警员们清理围观群众,等他走近看到王锦明显一愣。
“你……你是王锦?”陈伯言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稍后再说。”王锦对他做口型,就退到人群外面了。
“小西,过来看看。”陈伯言没有多耽误,叫着后面的法医季西,让她来查看玲玲的遗体。随行而来的几位警察,有疏散群众的,有对村民问话的,不一会,村长驾着玲玲的父母过来找王锦。
“呜~锦哥儿,我们家玲玲……”玲玲的母亲是一名月嫂,她在家陪伴玲玲的时间不多,此时更是悲痛欲绝,她刚张口便说不下去,捂着脸痛哭起来。
“锦哥儿,我们家玲玲,是被鬼害死的吗?”玲玲的爸爸脸上表情复杂,通红的眼睛里悲伤夹杂着愤怒,“玲玲她那么小,你一定要帮我们……”他伸出手抹了抹脸上的泪。
看着玲玲父母面上的眼泪和眼里的哀伤,王锦不禁心酸,一半为他们,一半为自己,自己的父母从不会为自己露出这样的神情,她深吸口气,收敛了心神,冲着玲玲父母坚定的点了点头。
那边陈伯言和季西做好了初步的检查工作,正在排查目击者,他们要把目击者带回警局去录口供,根据这个小女孩的遗体,大概率是被人掐死的,具体还要通过家长同意解剖遗体来进行调查。
“王锦。”陈伯言朝着王锦叫了一声,“你也跟我回警局吧,跟我去协助调查,另外,我爸他总念叨你。”陈伯言有点紧张,不知道王锦愿不愿意去。
王锦冲他点了点头,陈伯言松了口气,而王锦肩上的叶湳有些不痛快,爪子一伸,指甲扎疼了王锦,王锦不满的看了他一眼,他把头高高昂首,不愿意搭理她。
在警车上,陈伯言和王锦坐在后座,王锦抱着猫,望向窗外,把后脑勺对着陈伯言,陈伯言几次想张嘴说话,都没能成功出声。
在他还小的时候,经常见到王锦的父母,王映波、高雨竹。王锦这一身本领,是师承她的父亲,而王映波和自己的父亲陈文彬是朋友也是工作搭档,王映波帮助自己的父亲破获了不少离奇的案件,但是很奇怪的是,王映波夫妻两个,很少提及王锦这个女儿,对她可以说得上是冷漠,对待外人都比对这个女儿要温和的多,如果两家聚餐,他们也从来不带王锦,只带着王斐然——王锦的弟弟。所以陈伯言跟王斐然比较熟悉。陈伯言之前也不是没见过王锦,王锦是个哑巴,他自己也不大会跟女孩子接触,所以两人也不太熟。两年前映波带着老婆儿子去新疆旅游,在途中意外出了车祸,车子撞得稀烂,夫妻二人当场惨死,而警方在车祸周围连续排查了将近三个月,也没有找到王锦的弟弟王斐然,王斐然至今下落不明,生死不明,想到昔日的朋友如今不知是死是活,陈伯言心中弥漫起忧伤,这两年他也竭尽全力的去打听调查,也找不到王斐然的蛛丝马迹。王锦在家里不受待见,这种旅游的事轮不到她,她也因此躲过了这场惨烈的车祸。但家人死得起,失踪的失踪,剩下她一个,不用想也知道不好过。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开口问她这两年过的怎么样。
到了警局,叶湳在王锦的怀里已经睡了一觉,此时他打着哈欠,躲开了陈伯言想要摸他头的手,开玩笑,老子的头也是你能随便摸的!?
“你这猫挺可爱啊。”陈伯言看着自己被猫拒绝的手,尴尬的说道。
“……”王锦看着他没有接话,她手上用了劲才压住叶湳要伸出的猫爪。
“可爱你个头啊可爱,老子是帅,你别拽着我小锦儿,让我挠他的嘴喵呜喵呜~”叶湳的说话声加了法术,只有王锦能听到他的声音,别人听到的就是猫叫。
“咳……”陈伯言听着猫叫头都大了,“能不带它吗?这样会影响录口供的。”
王锦摇摇头表示拒绝,她安抚的在猫的耳尖上轻点一下,示意叶湳不要再闹脾气了。叶湳气的胡子抖了抖,还是安静下来,不再闹了。
陈伯言带着王锦进了讯问室,让她也来听一听目击者的说法,听听玲玲出意外前后都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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