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问婚事

害人性命竟然当做玩笑戏耍，人心荒唐至此，也便不是人心了。

        “幸好你救了那人，免他灾难。”

        怀袖眸中闪动着欣喜，夹杂着丝丝崇拜。莫致之一时竟无法说出真相，怀袖的欣赏于他而言胜过所有人的钦佩和赞赏，但他并不想以欺骗的代价作为获取这样的崇拜。

        “我并未真正帮到什么，只是顺水推舟。”

        莫致之微一垂眸，不想看到怀袖对自己流露出失望。终将有一日，他会让心慕的女孩对自己的欣赏变为真实。

        “可你总是帮忙了，这便很好。”怀袖只当莫致之谦逊，依然含笑赞赏。

        莫致之目光灼灼，端看女孩温良容颜，心底充盈起阵阵暖流，“姑娘有一副好心肠。”

        世人说起怀袖，都赞她倾城之容。但于他而言，比起初识怀袖时的惊鸿一现，惊艳于心，对方的聪慧和善良更让他倾心。

        怀袖脸颊一热，被自己喜欢的人夸奖当然是一件十分心喜的事情，但对上莫致之热切的眼神，她还是立即偏离的视线，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可不是对谁都好，你该好好珍惜。”

        对好人自当真心以待，但如果对坏人也抱着同样的态度，结果只能是变成第二个东郭先生。

        莫致之被女孩俏皮的模样逗笑了，眸光清凉却满是柔情，“姑娘所言甚是，我必定加倍珍惜。”

        窗外的街市依旧热闹喧嚣，人头攒动。

        莫致之瞥了一眼窗前的茶盏，端过来递给怀袖，“有一件事想和姑娘商量。”

        清羽身份特殊，不好轻易见人，得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什么事，你说吧。”怀袖回复的很干脆。

        一直以来都是她在不断占莫致之便宜，对方终于开口一次，自然是鼎力相助。

        怀袖的直爽让莫致之措手不及，他没料到女孩会回答的如此爽快，凝看着对方询问的目光，莫致之面上闪过一丝慧黠，“若是我将救的那个人安置在城南的别苑，姑娘可答应？”

        那是他和怀袖成婚以后所住居所，提前让其他人住进去，虽然算不得什么，但总是要问过怀袖的。

        城南别苑？怀袖当然记得，那里是莫致之一开始让她去的地方。

        “你家的院子问我做什么？”怀袖别别扭扭地捏紧茶盏，不愿细想莫致之有此一问的原因。

        可疑的红晕浮在莹玉般的脸颊上，灯影下女孩似露华春浓，令莫致之忍不住靠近。

        “城南别苑是曾经专门为我娘修建的地方，是一所很美的宅院。”莫致之心底氤氲起淡淡哀伤回忆，凝看怀袖，唇起温柔笑意，“那里依山傍水，春秋日光明媚。夏日凉爽惬意，冬日有温泉也不会太冷。姑娘和我日后要住在那里，我自然要问过姑娘的意思，才好将人带了去。”

        如果娘还活着，一定也会很喜欢怀袖，希望他和怀袖琴瑟相和。

        勾勒的画面太美，诉说的情愫很浓。怀袖垂着头，透过发帘，她只能看到莫致之棱角分明的下颚线，“这么好的地方，该用心打理才是。”

        莫致之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她若是再继续装傻显然不合适。但让她直接答应，也实在羞于启齿。

        莫致之面上划过一丝失落，又暗想自己现在提出这件事或许操之过急，略显落寞地说：“姑娘说的是。”

        片刻静默，只闻街市上热闹的喧嚣声。

        “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怀袖率先开口说道。

        已经入夜了，而且两人显然有了小小的分歧，继续待在这里，也是无意。

        怀袖起身朝雅间外走去，忽然觉得指尖一热，手被莫致之握住。

        “我会一直等姑娘的答案。”

        莫致之俯身凝看怀袖，清澈的双眸中是他清晰的倒影，心顿时柔软一片。

        怀袖试图抽回手，奈何被对方紧紧握着，低声抗议道：“你这是威胁，就算本来有一个答案，后来也没有了。”

        威逼利诱不做数，她要摆明自己的态度。

        莫致之心神恍惚，定定地看着怀袖。娇颜下真实的怀袖究竟是什么样的，为何她轻轻巧巧一句话就能让自己心意缭乱。

        “姑娘总是这样戏弄我，下一次我便不这般好说话了。”

        平淡的语气中含着三分严厉，面容却依旧温柔。莫致之心底苦笑，终是不忍心真的责备女孩什么。

        “四公子不好说话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怀袖扬眸，弯了弯嘴角。

        她才不怕呢。

        星眸流转如光华璀璨，莫致之微怔，忽觉掌心微麻，低头一看才发现，怀袖趁其不备脱离了掌控。

        莫致之失笑，无可奈何地说道：“我对姑娘真是一点法子也没有了，只希望姑娘万不可辜负我才是。”

        怀袖“扑哧——”一笑，莫致之是什么人，会真的没有办法？她知他的心意，这便足够了。

        夜市如白昼，往来络绎不绝。

        两人出了永庆楼，怀袖先上了马车，不大一会儿的功夫，莫致之带着清羽来到马车中。

        马车内不甚明亮，但怀袖还是注意到了清羽古怪的装扮。对方遮着脸，只露出的一双眼睛便足以引人侧目，不禁好奇他的长相。

        “大小姐。”清羽微一颔首，面色如常。

        “你认得我？”怀袖很是惊奇。

        “大小姐及笄之日曾有幸前往府上。”

        清羽说着，忽觉有一道很不友善的目光射向自己，抬眼看去，对面坐着的莫四公子正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注视着他。

        清羽蹙眉，虽然也猜到马车中二人的关系，但莫四公子这份紧张倒让他有些想笑，也顿时明白了他一定要自己遮住脸的原因。

        怀袖并未察觉莫致之的变化。在她的印象中，当日来的人太多，而且早已时过境迁，很多事她都不记得了，只是听清羽提起过去，不觉有许多遐思。

        “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你的记性真好。”

        清羽垂眸浅笑，虽然他很愿意和怀袖多说几句，但碍于对面不满的眼神快要把他射穿，清羽决定不再多言。

        他可不想被误会什么，毕竟还有很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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