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送回去
但现在受制于他，自然得先稳住了他才好脱身。
午后金色的光透过纱幔，被风吹得层层叠叠，浴盆中熏起的雾遍散满室花香，咫尺娇颜亦真亦幻。
四目相对，妻子眼中的一点调皮被轻易识破，莫致之无奈又好笑，眸中旖旎情丝有曾无减。
“皎皎又顽皮了，看来是打定主意用行动表示了。”
四目相对，莫致之微微眯着眼，高挺的鼻子碰了碰怀袖小巧鼻尖，眼中灼烧的火焰缭绕了怀袖所有心绪，喘息间贴向菱唇。
仅存的意识忽然发现对方真的打算有所动作，怀袖暗中并指为掌袭向男子腰侧。
这要是如了对方所愿，她以后还怎么见人！
合着双目的莫致之神色未变，加重唇下力道的同时直接锢了妻子双手，不给对方任何惊喘的机会，将怀中人带入浴盆。
“哗啦——”
一扇门扉之隔，外面等候的一众丫鬟惊得容色大变，不敢细听浴房内的声音，纷纷退至屋廊下。
四公子行事悖于常人的大名人人皆知，只是没想到竟每件事上都是如此……
月温凉，帘幕轻。
莫致之看着熟睡中的妻子，嘴角勾起温柔笑意，替她掩好薄被，轻声换好衣衫后出了内室，又吩咐丫鬟送茶点到书房内。
虽暂困江州，可做之事也有不少，譬如筹措军资、与顾黔书信往来谈及边关局变等事，他都是力所能及的。
“吱呀——”
书房门响，明丽的丫鬟蝉衣手持托案而入，一眼看到灯下展卷沉思的俊逸男子，心神不免震颤。
莫四公子名贯江州，又有些不合时流的自傲。虽目下无尘，但他能为红颜知己拼尽所有的深情，哪个女子不为之所动。
蝉衣按耐住眼中的野心和心中的算计，莲步款款行至书案前，整齐小心地将茶店摆在案上后，又细心地斟好了茶，双手呈递过去。
“放着吧。”莫致之并未抬头，依旧览视着布阵图。
“是下午十分，四少夫人待客的云岭白茶。”蝉衣声媚如丝，特意在四少夫人几个字上带出几分柔情。
笔挺端坐的身形略微动了动，莫致之抬眼扫过蝉衣，接过了茶盏。
茶汤澄澈，茶芽分明，未及入口，便觉一阵幽香茶气扑面，莫致之唇起淡笑。
“你叫什么名字，是专门伺候茶饮了吗？”
蝉衣面上快速闪过一抹喜色，大着胆子抬起双眼，“奴婢蝉衣，是专门伺候四公子和四少夫人的。”
这院子的仆婢还少吗？从专饲花木、洒扫庭院这些粗糙活计，到准备衣物饭食等近身伺候的，还不算上保管东西、上夜看屋子的，里里外外每日进出多少人，四公子哪里能全部晓得。
两分相似的眉眼、特意提起的称呼，还有这加了些“佐料”的白茶，若说这些都未看见，那这女子双眼之中也不可能流露出低劣的算计。
莫致之唇边笑意加深，眸起几分玩味，话语他变得轻快起来。
“院中人多，连日来又忙于应酬，竟未得空留意到你。”
暗含轻慢的话语并未使女子捡拾起被重重踩在地上的自尊，反而把心底蓬勃的野心彻底勾了出来。
在少夫人苏纨身边伺候良久，眼见许多比自己身份更不如的都服侍了大公子，而她却只能被呼来喝去。
好在天命可怜，凭着两分与四少夫人相似的眉眼，今日得以来这院中，趁着拿取云岭白茶的空档买通打点，又有少夫人的提前安排，才有了眼下站在这里的机会。
“许是与四公子有缘，所以才不会错过。”
精心描画过的眼梢眉间含着万分难舍的柔情蜜意，却怎么也掩盖不了眼底最真实的心机。
话音才落，身体一软便主动地靠向含笑的男子。
“哒——”
莫致之手中茶盏将两人隔开，茶盖发出细微的响动。
颈下的肌肤被瓷器硌得生疼，蝉衣红了双眼，满腹委屈道：“奴婢并无恶意，四公子何以如此？”
艳俗的香气被窗外清风吹散，莫致之厌恶地蹙了蹙眉，手腕微一用力，逼退泪眼朦胧的蝉衣，忍着厌烦道：“你把它喝了。”
论起厚脸皮，眼前这个什么衣的再一次刷新了记录。想用这么低劣的伎俩恶心他并挑拨他和怀袖，说什么也绝不轻饶。
蝉衣眼神精亮，顾不上生疼的颈项，面上再次浮动起谄媚的笑容。
下午正屋内发生的事情她也是有所耳闻的，既然四公子喜欢她喝这特意调制过的茶，她是无不从命的。
蝉衣接过茶盏，听话地将茶水一饮而尽，再次施施然地靠了过来。
只是还未再次挨近，莫致之的声音响了起来。
“来人。”
蝉衣发愣的瞬间，书房门开启，莫名走了进来。
“四公子。”莫名拱手，低下头略过衣衫轻薄的蝉衣。
“将此女带到大哥那里，就说是下午大嫂过来时忘记在这里的。”
莫致之挥挥手，示意莫名赶紧将蝉衣带走，免德继续污染他的地方。
莫名方才在门外已大致情由听了个七七八八，暗道四公子虽然有心打趣，终究还是架不住对方厚脸皮，不过转念一忖不得不佩服四公子巧思。
少夫人故意安插眼线，四公子及时发现倒也尚可。却又让这眼线自愿喝了茶水，再送给大公子那里……
“属下这就去办。”莫名极力忍着笑，唤入几名暗处的随从。
眼看着几个五大三粗的随从凶神恶煞地朝自己而来，蝉衣这才反应过来被戏耍了一番。
作势便要满面委屈地向莫致之求助，想要出声却被直接堵了嘴，像小鸡崽一般被提了出去。
莫致之满意地挑挑眉，抬眼望向莫名，“你同去。
莫名一怔，送人这样的小事并不需要许多人一起，但四公子这一副不容置疑的表情……
“咳，属下这便去。”莫名假咳一声掩盖住内心的尴尬，不情不愿地蹭出了屋门。
看看灯盏长明的院落，莫名无奈一叹气，追上了一众随从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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