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验尸

上一次到大理寺来，还是因为袁学材的事情。
  那个时候，大理寺卿蒋之还有袁老侯爷都跟他们两人发生了冲突，后来还是轩辕临出面，这事才过去的。
  而今，今非昔比，哪怕今时今日祁韶尚未入朝为官，但蒋之对待祁韶，自不可能再用之前的态度了。
  “祁公子、陆姑娘。”蒋之恭恭敬敬得将二人迎进了大理寺内，面色微微有些僵硬，想必也是觉得别扭。
  相比较他，段齐倒稍好一些。
  陆雪朝轻轻抬了下眼皮，似笑非笑：“蒋大人呀，许久不见了，之前的五十板子，还历历在目呀。”
  蒋之：“……”
  他本想不动声色得盖过此事，陆雪朝却又偏偏提及了。
  明明当时都没能打，还是大理寺被打了不少人，这会儿听到陆雪朝这般调侃，蒋之一口气险些没缓过来，却还是僵着老脸。
  “之前的事多有误会，陆姑娘海涵。”后来被查出是袁学材是死于自家小妾之手的事情，蒋之还因为这事，失眠了两天。
  就怕轩辕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带着这两个小辈过来发难。
  结果，他后来也没等到这天，而是在宫里头陆陆续续听到了这二人的“丰功伟绩”。
  后来他甚至还庆幸过一段时间，这两人没来翻旧账，真是谢天谢地了。
  没想到，陆雪朝今日这一言，证明了上次的事儿她还一直耿耿于怀呢！
  陆雪朝今日倒也不是特意过来为难蒋之的，不过，有这个机会呛几句蒋之，陆雪朝自不会放过。
  这会儿怼了他一句之后，又觉得没什么意思，便摆了摆手。
  “罢了，程光的尸体在哪里，我们看看。”
  他们有皇上的令牌在手，蒋之自然不会傻傻得阻扰。
  立马就吩咐了下人，将程光的尸体抬了上来。
  程光死去的时间还不算太久，不过尸身也早已经凉透了。
  陆雪朝戴上手套，细细得检查了一下这具尸体。
  她不是法医，不过要验人是否是被毒杀还是不难。
  几个人静静得看着陆雪朝动作。
  没多久，陆雪朝像是确认了什么，便站起了身。
  她没有立刻开口，而是看向蒋之，慢条斯理的问：“蒋大人，关于这程光，大理寺查到多少，先说说。”
  她表情淡淡，看着并没有将蒋之放在眼里，但蒋之也不敢发作，只得看了一旁的段齐一眼，段齐会意，便上前一步，娓娓道来：“程光是在昨日突然在街上暴毙而亡，这一点，当时街上的百姓有目共睹，现场也没发现到有人暗杀，而在此之前，程光刚刚从蝶语楼出来，再前一天，他人便是运布匹进了宫，而他死后没多久，大理寺便派人查封了蝶语楼，但并未发现可疑的地方，程光府上亦暂未发现可疑之处，这两天除了布庄、程府跟皇宫外，他也没去过其他地方。”
  待段齐汇报完，陆雪朝抬了下眼皮，又淡淡问：“仵作验过尸没有？结果是什么？”
  “并未在死者身上发现中毒痕迹，初步推断，可能是劳累过度的，突然猝死。”
  闻言，陆雪朝轻轻得笑了下。
  “大理寺查案，也不过如此。”
  她这话，瞬间让蒋之跟段齐变了脸色。
  “陆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若不是碍于祁韶还在这里，怕是蒋之早已按捺不住，即便如此，他这会面色亦是铁青了几分。
  陆雪朝却是丝毫不惧，只淡淡道：“程光是中毒而亡，而不是突然猝死，他中的是蛊毒，蛊毒只有在三天之后，才会在尸身上初显端倪，而他体内的蛊虫，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前阵子就有人下在他身上的，只等着这几日便会发作，另外一种，便是这蛊虫早已在程光的体内，只需要一个合适的接触契机，那人就能激发程光体内的蛊毒发作，不管是哪一种可能性，程光这段时间定是接触过这个给他下蛊的人。”
  蒋之被陆雪朝说的发愣，就连段齐亦是沉默了下来，万万没想到结果竟然是这样的。
  瞧着陆雪朝如此熟稔的话语，显然对蛊之一类多有研究，否则也不能说是这么头头是道。
  莫名的，蒋之突然觉得有些惭愧，若真像陆雪朝说的这样，那么大理寺的确是办事不力。
  “蒋大人，此事希望你们能再好好追查追查。”
  言尽于此，陆雪朝今日也只是想过来看看尸体的，而不是过来提醒蒋之的，看过尸体后，陆雪朝便跟着祁韶离开了大理寺。
  出了大理寺后，陆雪朝才道：“祁韶，如今你在宫外，可有能调动的人手？”
  “有。”祁韶微微颔首。
  “那你派几个人去暗中保护秋若吧，既然那人知道程光被我们调查了，那么，同程光接触最多的秋若，或许也会成为他们下一个杀害的目标，你派人去保护秋若，护住她的同时，或许也能顺藤摸瓜，查查背后之人。”
  闻言，祁韶点了下头；“无需担心，得知程光死了之后，我便已派了人过去。”
  陆雪朝能想到的，祁韶自然也能想到，速度也不会比她慢。
  陆雪朝竖起大拇指，夸赞道；“还是韶哥机智。”
  祁韶目光微柔，伸手抚了下她的长发，没再说什么，结果，两人正欲打算回宫的时候，无意在街上看到了一出闹剧。
  闹剧的主人公，陆雪朝还认识。
  正是漼九卿，晏泽，还有他们的对头魏一决。
  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这会儿，三人在街上争执不下。
  “魏一决，你闹够了没有？是不是要我请师父亲自出山，将你狠狠惩戒一番，你才会老实？”漼九卿像是真生了气，还气的不轻，一张清俊的少年脸上满是恼怒。
  只见魏一决冷冷得笑了一声，讽刺道：“漼九卿，你不会以为我还稀罕仙医谷那个破地方吧？”
  “你不稀罕，那你还时常找九卿的麻烦干什么？”晏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怼道。
  不过，对上魏一决冷冰冰的视线，顿时又缩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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