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见血
赵灵芸睁开眼睛，全身酸痛，身在一处破落的茅草屋里，屋里虽然简陋，但物品简单整齐。
“恩人，你醒了。”
一个模样清秀的女孩子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我还活着？”
“嗯，我们是在河中救下的你，还好有一颗老树的树干卡在河水的最窄窄处，截住了你。”
赵灵芸面无表情的盯着天花板，“何必要救我，活着还能做什么？”
“我叫素素，前几天是你救了我。”
看她不言语，素素掏出怀中的发钗，“这个是在你手中发现的，被你攥的死死的，想必对你来说很重要吧！”
赵灵芸一把抢过发钗，一股悲痛涌上心头，强忍着泪水不要掉下来。
或许是太凶了，赵灵芸用着微弱的语气说着，“对不起。”
素素藏起自己被抓伤的手，“嗯，没关系。你为什么会在冰冷的河里？”
赵灵芸没有说话。
素素欲言又止，“我们救你上来已经三天了。爹爹说城里都是抓你的公告，千万不要入城。他去打听打听你的事，一切等他回来再说。”
依旧没有声音。
素素识相的退了出去，没有再说话。
直到傍晚才拿着药去看受伤的赵灵芸，一进门就不见了踪影。急忙出去寻找，刚出门口，就发现赵灵芸在盯着一堆竹子发呆。
“恩人，你在看什么？”
“我有一位师姐尤其喜爱竹子，家里有一片竹林是二师兄送给她的，天气炎热的时候，师兄就会借口避暑，每日去师姐那里。”，赵灵芸说着说着留下了泪水。
素素来了兴致，“这些竹子，是自然生长的，屋后还有很多，你可以叫你师兄来采。”
“不会来了。”
素素疑问，“？”
“死了，死光了。”
素素心中一惊，“死了？”
赵灵芸一脸怨恨的盯着素素，“若是当初不救你，今天我们就不一样。”
“因为我？”，素素猜到，大概是遭到报复，那人向来杀人不眨眼，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小心翼翼地问，“死光了？”
“素素。”，一位后背佝偻的老人急匆匆的赶来，看到院子里的赵灵芸，神情有些紧张，缓缓移步到女儿身边，还差点跌倒，将女儿护在身后，颤抖地问，“她有没有伤害你。”
素素忙拉着自己的父亲，有些嗔怪，“爹，你说什么？”
老头没有理女儿，“城里传开了，你杀了你师兄弟六人，你走吧！你救了我们，我们救了你一次扯平了。”
赵灵芸冷笑，可真是轻飘飘的一句话，“扯平？”
素素拦在两人之间，“不，我爹，不是……”
“好！”，赵灵芸转身就要走。
扑通一声，素素跪了下来，“爹，除了进城里，只有乱葬岗可去了。她一个女孩子，如何活的下去。”
老头要拉起女儿，“女儿啊！你知不知道，她是杀人犯。护她，我们都是同谋，要杀头的。”
素素摇头，推开父亲的手，“当初是她救下了我，给了我们钱，否则我们就要天人永隔了。”
“被抓到，我们也是个死啊！”，素素父亲无奈摊手，见拗不过女儿，又思考了一番，“好，等风头过了，她就立马离开。”
素素点点头，拉着赵灵芸回了房间，“你不要生我爹的气，他只是好赌，人还是很好的。你的师兄们………，对不起。”
赵灵芸心中酸楚，自己该不该骂她呢？人明明是自己要救下的。今日这副田地，是自己活该。
素素起的很早，赵灵芸被冰冷的河水浸泡时间过长，多少有些寒症，治疗寒症的药少了一味，急匆匆地去后山采，回来的时候，发现从不进厨房的父亲跑了出来。
“爹？”
素素父亲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为父有点饿了。”
素素看着匆忙离开的父亲，进厨房里赶紧熬好汤药，就送了过去。
赵灵芸喝下汤药，觉得浑身舒爽。就是碗拿不稳，头晕眼花，失去了知觉。
素素惊恐万状，连忙查看，这时素素父亲闯进来，瘫坐在地上，冷汗直冒。
“爹，你做什么了？”
“爹是为了你好，很快官兵就会来，你不要怕。”
素素不解，“您报官了，她不会是凶手，她是被冤枉的。”
素素父亲失魂的盯着地板，又死死地盯着女儿，“太晚了，来不及了。”
素素察觉到了不寻常的地方，“爹，上次您卖掉我的时候，也是这副模样。”
“素素，素素。”，父亲忙跪在地上，“我错了，我不是人，我又去赌了。”
素素眼泪夺眶而出，愤怒地拉扯父亲的衣服，“为什么，你不是答应过我吗？”
“素素，素素，把她交给官府就好了，这钱就有着落了，还能富裕出些，够你找个好人家了。”，父亲像个犯错的孩子，恳求得到怜悯，“不然，为父就活不下去了，再还不出钱，他们要我死啊！”
素素瘫坐在地上，说不出一句话。
“素素，反正他们锦衣玉食的，这一辈子也活够本了。她救我们，心甘情愿的。”，素素父亲抱着头，强迫自己想一个合适的理由，“素素，她的师兄弟都是因为我们，才会被报复的，你知道他们死的多惨吗？她会杀了我们的。我们不能放过她，为什么不借此挣下一笔。”
素素摇着头，哭喊着，“爹！”
父亲脸色骤变一把推开她，“好，为了一个外人，你要你父亲去死。你不同意，我就卖了你。我，打死你。”
素素被这话吓的失了神，呆呆看着不认识的父亲。
父亲又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将她抱在怀里，“好孩子，对不起。是为父错了，病死了你的母亲，也照顾不好你。放心，父亲就算是死，也绝不会让你受伤。我的素素还没嫁人呢！我死了你可怎么办！”
素素也抱着这个怀中的老人，在艰难的挣扎过后，轻声回了句，“我不会乱说的。”
父亲像是抓住最后一更稻草，“好，好，为父的好女儿。”
素素痛哭起来。
父亲忽然看到地上血迹斑斑，两人并没有伤口，那这血是谁的？
地上晕倒的人，发出阵阵冷笑。
“哈哈，哈哈哈。”，赵灵芸的笑声既惨痛又凄凉，“好一对父女情深。”
“可惜了，不能如愿了。”，赵灵芸摊开自己满是鲜血的手掌，另一只手拔出手上的发钗。扎进了素素的喉咙，又迅速的□□，冷漠的看着她倒下，身体不停地抽搐。
“这发钗第一个沾血的便是我师姐。”，赵灵芸蹲在两人跟前，“第二个，就是我的师兄。你们可以对我不管不顾。但不能脏了我的师兄们。”
素素父亲从没见过这场面，疯了一样丢下素素跑了出去。
素素躺在地上，眼泪不断流出，口中呢喃着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赵灵芸用悲悯的眼神看着素素咽下最后一口气，癫狂大笑，“哈哈哈，人生似鸟同林宿，大限来时各自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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