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行剑·逐鹿

林青玉抱拳相谢，随之走到了武慕邪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大侠，我身负血海深仇，我要留住这有用之躯，为我一家报仇，请收我为徒，我…我要变强！”

        武慕邪并未作声，观察着林青玉的身影，片刻后，起身将林青玉福气，却在两人目光交汇之时，一双凛冽眼神盯着眼前的少年，目光锐利，惊得林青玉身上一惊，身体竟不听使唤，僵直在场，莫名的生出些刺痛。徐昊见此情形，赶忙上前扶住林青玉，林青玉一个踉跄，从刚才的感觉中恢复了过来，却仍是大口喘着粗气。

        “师父，您这是做什么，这小兄弟遭遇家变，经不住试探。”徐昊拉起林青玉的胳膊，扶着他做在了一旁的石凳上。

        “天生的傲骨，自有其刚强，我收不的你做徒弟，劝你趁早断了这个念想，林家剑法自有独到之处，我们救了你，原本也没想过结下这样的情分，这客栈是我所开，别人不会把你怎么样，你愿意常住便留下。”

        “这，适才我偷看你们师徒练剑，是我不对，我入大侠门下，必定勤奋刻苦，任劳任怨，我是真诚拜师，望大侠成全。”

        “这样吧，你的态度坚决，那你就与我的徒儿切磋一番，倘若你能胜过一招半式，那我就考虑将你收入门下，如何呢？”

        武慕邪目光瞟向林青玉背后别着的那把木剑，徐昊手腕一抖，抖出了剑花，林青玉提剑攻来，一点刺击，徐昊剑立身前扬手拨弄，挡下了林青玉的攻击，同时后退数步，林青玉的木剑被剑势牵引，徐昊顺势引导，将剑气倾泻，林青玉一个踉跄，急忙木剑驻地，稳住身形，旋即反手握剑，冲向徐昊身前，缠斗起来，徐昊且战且退，始终保持着守势，武慕邪听着双剑战声，心中也不由得赞叹，林青玉的资质。

        “是个好苗子，可惜暴戾之气却如此强横，过于冒进的结局，总是不尽如人意啊。”武慕邪颔首，低声的说着，再观两名少年，林青玉剑式已被徐昊破解数次，明明败局已定，林青玉却异常坚韧，怎样都不认输，徐昊思忖片刻，再一次的卸力之后，向后倒退一步，竹竿倾斜向地，双目微合，嘴角却浮现了笑意。

        “小兄弟既然如此坚持，那我只能先制服你了，你要注意……”

        说罢徐昊手上竹竿，随心而舞，无可名状，不着痕迹，随之，在不经意中，徐昊剑意箕张，竹竿经受剑意浸润，在徐昊周身聚力盘旋，林青玉与武慕邪深知，这正是刚才徐昊演武之招。

        “如此，青玉献丑了。”

        蓦然，林青玉木剑走势，与徐昊如出一辙，相对的两人如同镜射，徐昊愕然间，林青玉身法确实快了一步。战斗出现了微妙的差距。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林青玉的身法快了一瞬，数道剑气绵密交错，直逼对面来人，徐昊单手挥动，格挡剑气，，此时的林青玉眼疾手快，纵身直刺徐昊中门，霎那间，徐昊额上汗水滴落，胜负已分。

        “承让了。”林青玉语气中似乎没有任何的情感，眼神却显出一丝的炽热，徐昊轻微的点了点头，抬眼望向了武慕邪，林青玉收剑，跪地叩首

        “我已经完成考验，大侠武功卓越，林青玉心悦诚服，请收我为徒吧！”

        武慕邪看出林青玉所用剑法，正是徐昊刚才所演练，他只偷看一次，便尽数记了下来，同样，他看的出来，自己的徒弟故露空门，对战间也带着三分保守，这两人的天分都是出奇的优秀，但刚才的剑气试探，看出林青玉的戾气十足，与自己生生不息的剑道相违背，一时间心下也矛盾了起来。

        徐昊见师父只是思考，并没有回应林青玉，便上前扶起了他并好言安慰

        “起身吧，你已经完成师父的交代，现在先不要打扰，跟我走吧。”

        林青玉无奈，只得站起身来，被徐昊拉进了刚才的客房，武慕邪看着远去的两人，依旧是沉默不语，不知道过了多久，青莲坊的厨房飘起了炊烟，飘到了武慕邪周身，此时的他才缓过神来，不觉哑然一笑，迈着步子朝着厨房走去。

        一夜无话，在几声鸡啼后，黎明来到，林青玉推开房门，来到了昨天的那片空地，武慕邪朝他招了招手，林青玉主动的走了过来，看见了徐昊在一旁练剑，武慕邪示意他在一旁观看，便没有多说什么话，似乎有意的回避着昨天的约定。

        林青玉见他并不开口，惆怅不已，却也不敢多问什么，在一旁凝神观看着徐昊的剑法走势。心中暗自思索：究竟什么时候才会收我为徒呢？

        “剑法要诀乃是形神相符，不可有多余的动作。”

        “是。”

        “剑式需一以贯之不可拖沓，要做到行云流水，不着痕迹。”

        师徒两人在交谈之时，身上动作并未迟缓，武慕邪的引导下徐昊渐渐的跟上了动作，一番交手，自有体悟。林青玉双眼从未移转视线，观察着两人，脑海中更是强强记下来所有的动作，没有体力上的消耗，却也是有些疲惫，如此过了三个时辰，少年毕竟体力有限，过了午后，得到了师父的批准，两个人得以休息，顺着悠长的小路，出了城，来到了一片浓密的树林之中。

        就在此时，树林的不远处，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他们所处的位置没有什么人烟，城外也有许多的飞禽走兽，那声音越来越大，就在两人面前，他们看见了惊险的一幕：狂奔的鹿，正被一只老虎追赶，两人怕连累自身，急忙后退了几步，那老虎似乎没有发现这两人，还在追逐着奔跑的鹿，就在老虎纵身一跃之时，一柄匕首飞快，刺入了老虎的胸口，老虎哀嚎几声，瘫软在地大口的喘着粗气。

        那柄匕首正是林青玉几天前刺杀所用，林青玉自觉老虎欺凌弱小，联想到自身的经历，愤然出刀击倒了老虎，两人观察片刻，老虎的呼吸声渐渐的微弱起来，林青玉一个箭步，来到了老虎身前，拔出了那柄匕首，那鹿似乎发现没有什么危险，朝着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快速的跑向了树林深处。

        在当夜，武慕邪叫来了林青玉，开门见山，拒绝了手林青玉为徒，一时间，屋内的三人大为愕然。

        “太白行剑，剑意生机盎然，却无法化解自身心魔，小兄弟虽天资聪颖，但并不适合修习本门剑法，明日，与我二人启程，去青都寺，那里的澄观大师是我多年好友，他自会替我好好照顾你。”

        “但是大侠，昨日，昨日明明已经分出胜负，按照约定，我会任您做师父。这难道不作数吗？”

        “昨日是我那笨蛋徒弟，故意让招，你虽然强记了太白行剑，并加以变通，但只是流于表面，不然那几道剑气，怎会如此被轻易化解呢？”

        武慕邪丝毫不避讳，指出了对决的症结点，徐昊眼见师父识破了自己的想法，一时间也没不敢多说什么。

        “你今日所记，正是徐昊当日所做之事，你虽博文强记，但始终未能悟出精髓，这便是你的不足之处，且林家家传剑法自有独到之处。，于此你表现的很好，非常非常的好，如此便够了……”

        林青玉听得此种评价，思绪混乱，身子也微微的颤抖，片刻后才得以平缓，但是双手却始终狠狠的攥着拳头，始终不肯放开。

        “如此，如此我明白了，多谢大侠，前辈这几日的照顾。若来日相见，林青玉必将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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