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除夕夜
除夕当天，打大街小巷的张灯结彩，整个安临城都热闹的很，每家每户的大人小孩都穿上了新衣服。
一夜未眠的李暮秋将仇恨狠狠的压在了心里，一早听见门外下人的忙碌声，让他想起今天是除夕夜。
起身收拾后匆忙出了门。
姚思南醒来时，李慕秋已经出去有一阵子，但她却没有动身起来，只是看着床榻顶端，思量了许久后，才起身。
走到屏风外时却不用见李慕秋，但对此脸上没有浮现一丝为之好奇的表情，只是一如既往平静的坐到梳妆台上，“小柔”。
“诶”，小柔回答后推门而入，此时小柔身体已经恢复，脸上有着血色。
梳妆时姚思南看着镜子凝视了许久，面无表情的脸上吐出一句，“姑爷了”？
“喔，姑爷一早带着李晋，还有杜康两兄弟出去了，说晚饭时再回来”
对于李慕秋对去向姚思南本想继续追我，但还是将道喉咙的话咽了回去。
街道上，人来人往，都是大包小包的提着年货，虽还未到夜市，但也是琳琅满目的吃食。
李慕秋穿着藏青色长衫，上面绣着同色复杂的花纹，腰间是一块温玉腰带，披着黑色大氅。
李晋则穿着青色长衫，同色大氅，杜康两兄弟穿着灰色大棉衣。
四人走在大街上，杜康一人手上提着大包小包，而李晋和杜江和两人逛了一早上，已经有些疲惫。
四人走着走着，李慕秋停留在了一家装修富丽堂皇的店铺，名叫万里银珠宝店面前，“走，去这家看看”。
“大哥，我们在外面等你们，实在走不动了”，李晋甩着小胳膊小腿，委屈巴巴的说着。
李慕秋看转头看着李晋的可怜样，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头，“好，你们两个小家伙在外面好好等着，不许乱跑”。
李晋和杜江走到店门口的石墩子上前顺势就坐了下去，撑着腿休息。
杜江侧过头看着李晋，脸上露出一丝担忧，打抱不平的说，“少爷，你真的不打算给老爷说吗？自从姚辅姚义两兄弟来了书院，总是找理由欺负你”。
“上次嫂嫂回门的事情我听说了，我觉得我不该给大哥添麻烦”，李慕表情严肃交插着手，挺直的坐在石墩上，目视着前方，有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看着李晋心意已决的样子，杜江没有再多劝，只是脸上有意思担忧。
而这时一块小石头，扔了过来，伴随着的还有一声，“贱胚子，怎么还敢来逛万里银这样的店铺”。
“啊”，那石头正好击中了李晋。
李晋捂住脑门，呲牙咧嘴的转过头，看见脸上坑坑洼洼的姚辅插着腰，手里还攥着石头，侧着身子抖着腿，嘴里不知道嚼着什么，嚣张极了，一旁的是姚义，身后跟着两个下人。
杜江拿开李晋的手，看见脑门已经又红又肿，一时间心里冒出了一股火，让原本可爱稚嫩的脸上变得通红，捞起衣袖就往前冲，“简直欺人太甚”。
李晋只能一手拦住。
看见杜江的仗势，姚辅本还所期待，但见被拦下，瞬间少了兴致，扔了石头拍了拍手，甩了一下大氅，“没意思，走，去别处逛逛”。
从李晋面前经过时，姚义这时将刚刚姚辅扔在的石头，用力一脚又踢向李晋二人，勾着嘴，恶狠狠的念叨，“你们两个以后都小心点”。
说完又跟上去，恭维的附和，“辅哥哥真威武，让他们知道你可是爹的嫡子…”。
“嫡子？真敢说”，杜江向两人离去的方向，吐着舌头。
万里银分为两层，每一层的货架都是用上好红木制作，但人并不算特别多，在这买东西的都是些有权势的人。
李暮秋进门看着满墙的饰品，一时间看得眼花缭乱，不知道哪个好。
这时面前迎来来一位体型饱满，带着金银首饰的老板娘，“客官，要点啥，我帮你选选”。
“你们这有什么特别一点的饰品，送给我家娘子的”
“那你来对地方了，我们万里银做的就是特色和手艺”。
老板娘转过身去，从柜台地下拿出来一红色的锦盒，“这是我们店里独一无二的一支镶宝石蝶恋花金簪。”
锦盒缓缓打开，李慕秋微微的低下头，眼睛直直的看着盒子缓缓打开，几道光芒同时照射而出，惹得李慕秋下意识遮眼。
等再睁开时，眼前呈现出的是一支延伸出去，两侧精细雕刻的金色小花，花朵上镶嵌着不同红、蓝色两种宝石，格外耀眼。
“包起来，多少银两？”。
这支簪子让李暮秋很是满意，想着自己现在的身价，几千两的东西买了也不会肉疼，直接爽快的决定买下来。
见顾客这么爽快，老板娘脸上饱满的肉全都堆积起来，嘴角扬起都露出了牙，“好勒爷，这是全楚国独有一份，售价九万九千两，是现结还是送到你府上结。”
听到这个数字的李慕秋，深吸了一口气向后退了半步，这个数字对于有些抠门的他确实有点舍不得。
“客官还买不买”？看着李暮秋后退半步还有被数字吓到的样子，让原本脸上堆积着笑容的老板娘瞬间只剩板着脸。
最后李慕秋心一横，含着泪道，“买，现在就给我包起来，杜康付钱”。
最后心如刀割的揣着簪子，捂住胸口出了万里银。
“大哥，怎么了”，李晋看见捂住胸口，老泪纵横的李慕秋跑上前问道。
李慕秋放下捂住胸口的手，看李晋，发现这一眨眼的功夫额头上却多了伤，虽然心疼钱，但还是第一时间问起原因。
“刚刚少爷…”，一旁的杜江想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告诉李慕秋。
但李晋没等杜江说完，笑着说，“刚刚不小心在石墩子上磕着了”。
“小心点，不然娘会担心的，走去医馆买副药敷敷”。
见只是不小心摔倒，李慕秋拉着李晋一边往医馆走，一边心疼刚刚那笔钱。
林子科身体还未痊愈，但如期的带着行李到了将军府。
黄昏时，等李慕秋众人回到了将军府，林子科早就坐在了李大娘一旁唠这嗑。
“娘，今天在街上，我没看好阿晋不小心摔着了”，李慕秋进房里只看见李大娘说道。
李大娘看了下李晋，见伤口只是有些红肿，“没事，小孩子磕磕碰碰很正常”。
等李慕秋坐下，才看见在李大娘一旁的林子科。
“你还真来了”，李慕秋指着林子科说。
林子科嬉皮笑脸的“我可要天天守着我家那位”。
这句话直接让李暮秋差点脱鞋打人，幸好李慕秋躲得快。
人齐后才上菜，在饭桌上林子科忽然说道，“听说贵夫人的嫡亲弟弟也同李晋在南上书院”。
“嫡亲弟弟”？李慕秋重复了这几个字，望着姚思南。
姚思南放下手中的碗筷，擦了擦嘴，“我自幼母亲早逝，家中嫡亲哥哥，并无嫡亲弟弟”。
“看来坊间传闻不可信，还说那个嫡子叫什么姚辅，看来都是瞎编的…”。
听见这个名字姚思南先是疑惑的愣了一下，但没有持续多久，便在眉宇间消失。
但这细微的表情被李慕秋尽收眼底。
夜晚，众人用完晚饭，小一些的孩子出门放鞭炮去了，而李暮秋姚思南，林子科，小柔四人两两结伴。
李慕秋则带着姚思南去了灯会，挂满接道的灯笼，而最前方搭起一个台子，上面站着一个主持灯会的人介绍道，“每猜对一个灯谜有相应的奖品，灯笼越大礼品越贵重，猜对了可到台中间来兑换奖品。”
随后主持人指着中间最大的灯笼，手上拿着一个红色锦盒道，“这个灯笼是最大的，而对于的奖品是我手中的一个贵重的簪子，我宣布除夕灯会现在开始！”
有很多人都冲这那个大灯笼去了，而有些人自知没有那个能力选择了一旁的小灯笼。
“走”，李慕秋也不甘示弱拉着姚思南冲向了大灯笼。
大灯笼前挂着几行字，“天鹅一去鸟不见，嬉笑过后女不留。炊火离去又重现，永远与您心漂流。”
看着这简单的几行字，姚思南早已得出了答案，而李暮秋却焦急的没有头绪。
“天鹅的鹅没有鸟是什么”，看着没有头绪的李暮秋，姚思南点拨李慕秋道。
被这么一提醒，李慕秋脸上的焦急没有了，而是认真仔细的看着每一行字，最后敲拳，“我知道了是”。
“我喜欢你”，就在这一刻，远处的烟花声响起，照亮了安临城的整个天空。
两人抬头看着烟花，在烟花的衬托下，此刻的姚思南发现时候对眼前这个人有了一丝莫名的好感。
这样的时间持续了不到一分钟，李慕秋想起自己猜中了灯谜这件事，拉着还沉浸其中的姚思南跑到兑奖出。
指着中间的那个大灯笼，“灯谜是：我喜欢你”。
兑奖的人，没想到头号大奖这么快就被猜中了，拿出那个红色锦盒递给了李慕秋。
李慕秋拿着锦盒，拉着姚思南走上了桥上，城里的人都在参加活动，桥上的人只有稀稀疏疏几个。
此时李慕秋将刚刚的锦盒递给了姚思南，“快看看是什么首饰”。
姚思南接过锦盒，打开一瞬间，几道光芒同时照射而出，下一刻，李慕秋看见了那个在万里银买的一模一样的金簪。
李慕秋仔细看来又看，又不相信的从怀里拿出在万里银买的那支簪子做对比，最后发现真的是一模一样。
此刻李暮秋回想起那个老板说道独一无二，加上那九万多两的心痛再次涌而上，但还是强装镇定点将簪子递给姚思南，有些吞吞吐吐的道，“这是，是我本来准备给你的新年礼物，老板娘，说是独一无二的，但…”。
姚思南看出了原由，放下了灯会获得的那支簪子。
随后姚思南将簪子带在头上，两人相视的笑了，此时第二波烟花升起，在烟火光照下，可以清晰的姚思南脸上的粉色，而李暮秋只能从眼神里看出那份心动，
在烟花在天空中引爆的那一瞬间，姚思南闭上了眼，李慕秋低头吻了上去。
软绵绵有些凉意的唇，让人想多占领一点，一寸一寸的得到更多……
随着烟花的结束，两人才放开，姚思南依旧害羞的转过来头，“相公，我们去找小柔吧”。
“好”，李慕秋满脸宠溺的笑着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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