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本章内容有待更换)
“哈哈哈……”秦郎不禁爆笑,“你的思想还活着?真是一团狗屎!”
血尸巨人摇头加叹息,“小道友,你已陷入思想误区,若不幡然醒悟,只怕会误你日后成就!”
“去你生前的娘!够了,你再去死一回吧!”怒吼声中,秦郎已挥刀劈出。
血尸巨人双手一抄,抓住一根大水缸般粗的藤条,当大棒一般挥动,挡开了百丈乌金刀。
“去死吧!”
秦郎四把巨刀齐舞,刀影狂风暴雨般罩向血尸,瞬间将粗藤斩成一堆木柴。
“住手!快住手!我们做笔交易如何?我可以给你血精丹,天然的血精丹!”血尸巨人嘶吼道。
“不做!”
咆哮声中,四巨刀继续交叉飞舞,砍得血尸只剩脑袋和躯干。
“为何?”血尸巨人不甘心问道。
“和你们魑魅魍魉做任何交易,都会破坏我的道心!”秦郎一刀切下血尸脑袋,这才对着这脑袋道。
“嘿嘿嘿,小道友,你错了!”
随着一阵阴森森的笑声,从地下又钻出一株主藤来。确实说,这已是一个独立的藤人。
同样是超过五丈的血尸巨人,但与藤身融合程度更高,并已将多余的藤条剔除。
秦郎双眉稍稍一蹙,这藤妖想干嘛?莫非是金蝉脱壳?先劈了再说!
他操控巨树人前冲,四把巨刀狂风般劈向巨藤人。就在这时,又有巨藤人接二连三地钻出。
无须疑问了,藤妖分离出藤人个体,无非就是要阻拦他,然后好搞大动作。
果然,前方五十里外,随着泥浪翻滚,血精巨藤再次整体窜出。所有主藤都人立而起,且高达千丈以上。
尽管以藤人形态出现,但相互间仍然有次藤相连。完全分离出来的巨藤人,只是很少的一部分。
这时,秦郎也就面临两个选择。一是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将藤妖给拦截下来。
不过这样做的结果,多半是给财卫军一并干掉。
第二个选择,自然就是妥妥地,斩了这几个巨藤人。藤妖留下它们,本身就有送大礼的意思。
虽然心里面,秦郎恨不得马上冲过去,砍瓜切菜一般,将藤妖剁成猪食。但最终,他还是做了违心的第二选择。
银沙滩的惨案,留给他的阴影实在太深。其实不仅仅是财卫军,一旦他真与藤妖殊死一搏,圣旗军、金木军甚至神象军,都有可能背后下手。
他不能与藤妖做交易,但也绝对不能做傻瓜!
于是,秦郎妥妥收割九株巨藤人后,随之驾驭巨树人远去。他拖拽着九条巨藤,一气走到百里外,这才驻足观望。
只见战场上,藤妖一反常态,不是从地下攻击,而是以巨人形态,居高临下猛攻。
这个时候,就需要军队有硬碰硬的能力。结果是半刻钟不到,金木军已是溃不成军。
金木军的战力,连欺负部落军都很困难,何况是面对一片会吃人的森林。
极大多数的金木官兵,在藤妖人立而起的刹那,已扔掉武器逃窜。其实跑不跑没多大差别,他们的归宿注定一样,就是被血尸活活吞噬。
史无真驾着六只大天鹅,飞到战场的上空观察。直到金木军溃散,这才飞回来。
“秦公子,到咱们收割了!”史无真很淡定道。
突然,三十多架涵道直升机杀到,其中六架为四涵道。
这些涵道直升机,虽然涂上金木国标志,但一眼就可看出,其实是属于神洲财国。
三十二架双涵道直升机,分为八组,向藤妖发起猛攻。六架四涵道直升机却不参战,而是在后面押阵。
藤妖也大发妖威,化出三千多条藤臂,卷起地上的火炮和车辆。只见那三百多株主藤,齐齐猛地往后一弯曲,紧跟着往前一甩。
“呼呼呼……”
三千多件重物被藤臂甩出,如砲石一般射向直升机群。
悍尉们忙将直升机急剧拉升,饶是他们躲得快,仍有三架双涵道直升机被击落。
直升机群慌忙撤到六十里外,再也不敢发起攻击。
其实他们应该庆幸,要是四涵道直升机参战的话,被砸下的几率更大,因为它们个头要大得多。
藤妖迅速打扫战场,不管死的活的,那怕是死老鼠,只要是肉类,都被血尸吞噬干净。
秦郎以居高临下的角度,一动不动地看着。可他的内心,却像几欲喷发的火山。
他愤怒,他仇恨,三十多万人在他眼前被吞噬,他却什么也不做。不是不想做,而是不能做。
假如他全力阻挡藤妖,无疑会挽救许多条性命,可那对他有什么意义?
有!
见死不救,有违他的良心,从而也摧毁他的道心。因为他的道心,其实就是他的良心。
此刻,他的良心在崩溃,他的道心也同时在崩溃。
他该怎么办?
要拯救自己的道心,惟一办法就是冲上去,与藤妖殊死一搏。
殊死一搏的结果,是两败俱伤。两败俱伤的结果,即是多国联军必定趁机猛攻,目标既是藤妖,也是他秦郎。
一连七天,秦郎就伫立在枝杈上。雨越下越大,且连绵不绝,他却浑然不觉一般。
秦郎双眼一直睁着,可眼前除了白茫茫一片,他什么也没看到。他似乎在思考人生,其实心头却是一片空白。
秦郎的元灵空间,也早已停止运行。雾眼热泉不再喷发,海眼也不再有漩涡。
连灵液都不再流动,惟有灵气,时而像微风一般拂过。
周长阔、史无真与药师,都非常焦急却又不敢打扰。这种情形明显是走火入魔,能不能走出来,只能看他自己了。
史无真已派出一名大灵王,骑巨鹮回白象神谷报讯。三人则都在他身周打坐,寸步也不敢离开。
两天后,画师、织女和纸婆赶到。画师还背来天地风云图,假若秦郎长时间无法清醒的话,就只能将他收进画中世界。
就这样,秦郎像石像一般,足足站了半个月。他不但没回过神来,而且闭上双目,真正陷入沉眠了。
秦郎自己非常宁静,可他的周边,却非常的不宁静。
战斗刚结束,就有多股势力,包括天圣特遣联军和金木军。可他们就是进不去,宽一千里,纵深八百里的主战场,被神殿人马封锁了。
这回出征,秦郎所带人马不足七百,又被藤妖杀了五百余人。可就剩下的一百多人,依然能震慑住场面。
无论是金木军,还是他们背后的财卫军,都不敢轻举妄动。至于特遣联军,自然更未到翻脸的时候。
藤妖还未解决,自然是最大的因素。与白象神谷开战,同样必须考虑严重后果。
藤妖吞噬掉财金联军后,继续向金木国北部推进,然后停留在三国交界之地。
婆罗国与神洲财国,都急急调兵封堵。金木国自顾不暇,当然更不敢与神殿交恶。
大势力不敢轻举妄动,小势力反而没这诸多顾忌。大战后不到一个时辰,周边地方势力便蜂拥而入。
“先警告,十弹指后不退,或拿走任何东西者,杀。”史无真下令道。
第一天,砍了一百多颗人头。第二天,砍了六百多颗人头。第二天,砍了三百多颗人头。
第四天,找死之人急剧下降,只砍了不足一百颗人头。正所谓鸟为食亡,人为财死,此后每日,掉落的人头仍不少于三十颗。
雨继续下,绵绵不绝。
不仅世界格局在变化,就连天地大道都在变化。最明显可见的变化,还是发生在神灵森林。
藤妖出世之时,翻江倒海一般,几乎将整片森林翻转。不过翻转归翻转,但藤妖绝对不吃素,因此大多数的植物,并未死掉。
这回雨季一来临,被掩埋或半掩埋的植物,便开始疯狂的生长。并且,各类仿佛厮杀一般,相互纠缠甚至吞噬。
“这森林发疯了!”
那些幸存的回归者,没几天就纷纷出逃。不逃的话,就只能成为养分。
各类植物都在疯长,这片土地很快就不堪重负,再也无法提供点滴养分。于是,各类植物一边相互吞噬,一边向周边迅速扩散。
藤妖所过之处,更是成为首选路径。仅仅一个月时间,一条延绵五千里,由变异植物构成的绿带,便展现在世人面前。
白象神谷对此不加干涉,除非这些植物破坏红水河道。
到第三十一天,当各类变异植物,生长到巨树脚下之时,众人决定冒险唤醒秦郎。
经过一番商议后,决定由凤月娥来担此重任。
当小姑娘走到秦郎身旁,正要轻声叫醒他之际,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在众人耳边响起。
“他道心已死,你们叫醒他,那就真的道消魂散了。”
众人大吃一惊,掉头一看,只见树冠之上,不知何时已多出一名女子来。
这女子身穿黑色衣裙,更显得肤色白皙,如羊脂白玉一般。
最令人惊奇的,是女子的脸上,竟散发出月亮般的光芒,也令人看不清她容貌。
史无真、周长阔与画师,比起其他人来,则更加吃惊不已。这三人都是圣境者,但在这女子面前,他们的灵力或罡力,居然无法外放。
这是前所未见的极强者,就连秦郎与水寿仙,也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诸位道友,在下并无恶意,只是见你们欲唤醒秦公子,不得不鲁莽出言。”黑衣女子很温和道。
史无真恭恭敬敬长揖到底,“晚辈史无真,恳请前辈高人援手!”
女子微微一摇头,“他心已死,救他又有何用?惟一的办法,就是让他自个醒来。”
周长阔也是长揖到底,“前辈所言极是,只是晚辈察觉到,秦公子生机减弱,长久下去怕有性命之忧。”
“无须担忧,秦公子已得到月光树精髓,生机之旺盛,世所罕见。”黑衣女子非常肯定地道。
她稍稍转头看着画师,“这位道友,你的幽冥世界图,可否借在下一看。”
画师眉头一蹙,随即又展开。他一言不发,解下背后画筒,并将画卷取出。
画师轻轻一抖画卷,将其展开,“前辈,请……”
他话未说完,女子倏地一闪,竟已没入画中去。众人正面面相觑,倏地身影一闪,女子已在原地出现。
“不错,是真正的幽冥世界图,凭此画,你们可进入冥界。秦公子醒来时,请转告一声,我在画中留了东西给他。画师道友,谢了。”
黑衣女子说完,转身离去。也不见她使出任何神通,只是闲庭信步般走进空中,随之不见踪影。
三位圣境者面面相觑,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同时又感到莫名的兴奋。假如这名神秘女子,是友非敌的话,那就等于获得一大靠山。
不过这三人,都是见多识广,且心思缜密之人。可不是露一手,再给点甜头,就可获得他们信任。
无论如何,这黑衣女子的出现,还是给了他们信心,于是大家又继续等下去。
这样又过了整整一个月,秦郎才终于睁开了双眼。
“我明白了。”他轻声道。
乌云忽地散开,整片天地一片清朗。他跃下红棉巨树,踏着那些高达两百丈的树冠,一路往巨绿带尽头走去。
金木、婆罗与财国三国交界处,即是巨绿带的尽头,也是藤妖隐身之处。
秦郎灵识探入,发现的却是一条巨大隧道。他的魂丝延伸三百里,也未能触碰到藤妖,隧道却是越来越窄。
毫无疑问,藤妖已经蜕变。从岩石上的挖痕来看,它不像蜕变成蟒蛇一类,倒更像一条千足蜈蚣。
秦郎释然一笑,管它呢,我该去做自己的事情了。与藤妖之战,不过是历练的一部分而已。
这时,周长阔与画师,也来到他的身侧,并将这两月来之事,简略说了一下。
秦郎郑重接过画筒,“也好,我确实该进去看看了。”
回到巨树下的根巢,秦郎这才展开画卷。也不用金木简,仅仅是手掌贴上画布,一团光芒随即裹罩起他,收进画中世界去了。
踏足之处,正是三年前,他用陶泥结成的石柱。不过此时,已长到方圆十丈,如同一座小岛礁了。
天幕之上,只剩下惟一的亮点。他一招手,那亮点居然真的飞过来,落到他掌心上。
这团微弱的光芒,正是他用半成形生能胎,催长而成的启明星。至于那颗小月亮,以及其它的小星星,则早已湮灭了。
想起来也不奇怪,启明星原本只是半成形生能胎,正是在这画中世界,秦郎用灵力去催长它,这才能发育成形。
换言之,它是在此世界发育成形,很自然地,也得到此世界的认同。启明星能吸纳此世界灵力,因此能维持三年多不灭。
秦郎向生能胎灌输灵气,为它补充能量。突然,意外发生了,他竟迅速变为一棵月光树。
在画中世界,依据灵魂属性来决定形态。此刻他的木属性,已大于人属性,因此很自然地向树木转化。
秦郎赶紧停止运功,渐渐地,又变回了人形。
他这才长长地吁了口气,这事情可不好玩,要是他变成一棵树的话,那就肯定无法自行离开,只能死等救援了。
事实上,画师这几人都无法救他,还得去请墨暗或水一鳖,那可就乐坏老王八了。
这个脸,丢不起啊。
秦郎将生能胎收进葫芦,等出去后再为它补充能量。就在这时,一名银光女子突然出现。
“秦公子,什么都不要问,看我的身体,自然明白。”银光女子微笑道。
她双臂举起并化为树杈,躯干化为树干,双脚化为树根。她的身躯,也变得透明起来,将五脏六腑及全身经脉,都清晰地展示出来。
秦郎的注意力,当然不会放在内脏或经脉上。他真正所看到的,是在她体内流淌的无数股气息。
他凝神观摩这些气的运行,体表上的须根血纹,竟也渐渐没入体内去。
血纹扎根于元灵空间,却又与人体经脉融合,形成一套参照经脉,却又不完全相同的脉络网。
最后,脉络网又与木灵印记融合,形成完整的月光树系统。也即是说,月光树须根与月光树灵印记,以及他的人体经脉,完美地结合到一块。
“这是月光神功吐纳心法,你可记住了?”银光女子问道。
秦郎一个长揖到底,“多谢前辈赐教,晚辈已铭刻在心。”
银光女子打了个呵欠,“既然你都记住了,那我就进去睡觉了。”
话声未落,银光女子已消失。
秦郎的右掌心上,却多出一块白玉牌来。这块白玉牌,不仅如白玉般光润洁白,还如羊脂般绵软柔顺。
那怕是不识货,他也能猜到,这就是传说中的白玉髓精。
秦郎先将白玉牌放于贴身皮囊,想想还是不放心。于是又掏出来,嘴巴一张,竟将它吞下肚去了。
他已辟谷,肠胃都转化为元灵空间,因此将白玉牌藏于胃部,实际上是藏于中灵府,或者称之为血腑部分。
在此之前,他从未将任何法宝藏于体内,最主要的原因,当然是不信任。
可对这银光女子,哪怕她只是一个魂灵,他却竟然无限信任。
无他,其它都可骗人,可这月光功法,是骗不了人的。他只要稍一运行心法,就可知是否真假。
这绝对是月光神功心法,这块白玉牌,也绝对是月光族遗物。
那名黑衣女子,也多半是月光族后人,他融合了月光树须根,因此才得到她的认同。
秦郎也没去多想,这些事情,日后自会水落石出。此时当务之急,当然是修炼月光神功。
于是他盘膝坐下,按照已铭刻下来的心法,正式开始修炼月光神功。仅仅几个呼吸之间,他已感受到此功的美妙之处。
月光神功依照经脉运功,但法力的源泉,却是来自元灵,而非丹田。因此,它依然属于修灵道体系,但兼顾了御气道所长。
灵修士因为不修经脉,因此肉身不够强悍。而丹修士虽然也淬炼魂魄,但毕竟是兼修,因此魂灵之力也不够强大。
月光神功的最大优势,就是同时淬炼魂魄与肉身,因此兼得两家之长。
不知不觉间,一个月过去,秦郎也不得不结束修炼。因为此刻,他的气息太强,已造成画中世界的不平衡。
他轻轻一伸腰,倏地一下,已飞出画中世界。
秦郎飞身跃上巨树树冠,徐徐一吸气,便爆发出一团光芒。竟如月光一般,照亮方圆十里。
“乌凤凰参见月光神子!神子炼成月光神功,我月光族光复有望!”
秦郎忙掉头,只见一名黑衣女子,悄无声息出现在身后。
“晚辈秦郎,叩见乌前辈!”他忙单膝跪地道。
“神子切莫如此,这可是折杀老身啊!”乌凤凰忙屈膝回礼道。
“乌前辈,晚辈行大礼,不仅因前辈赐与神功,还因前辈救了晚辈一命!”秦郎诚挚道。
“呵呵,小事一桩而已,老身就是不出手,神子也不至于丧命,只是肯定会受伤而已。那小妞可不简单,居然是名天巫师。”乌凤凰笑道。
神灵森林大战中,凤月娥与箭猪及神箭手,暗中伏击秦郎。幸好最关键时刻,乌凤凰出手干扰神箭手,不然的话,他不死也得重伤。
“乌前辈,晚辈想问一句,前辈是从何时起,暗中考察晚辈的?”秦郎问道。
乌凤凰莞尔一笑,且笑的刹那,露出了真相,竟是一名绝色女子。秦郎不禁心神一荡,忙低下头去,不敢继续正视她。
“从神象河开始,神子的每一场生死大战,在下都看在眼里。坦白说,若非小妞是天巫师,在下也决不会出手,今后也一样。”乌凤凰突然正色道。
乌凤凰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就算是虎尊这等高手,要杀秦郎她都不会干预。
即是说以后,乌凤凰基本上还是当看客,秦郎还是要靠自己。
史无真、周长阔与画师一听,不禁面面相觑。这靠山可真有点大,大到基本上就不用管事了,除非再出现天巫师之类意外。
秦郎听了,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一直以来,他都没想过要依赖靠山。不过话说回头,偶尔有人帮下忙,当然也是非常开心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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