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恨’不灭
张小鱼苦苦寻求‘恨’去得不到，他放弃了，也堕落了。
好不容易改变自己命运的力量就在眼前，他却不能够靠近，心中的失落和失望，无以言表。
他想:“反正我也无力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我又何苦在命运中苦苦挣扎？为什么不能够像别人一样开心一天是一天，活的潇潇洒洒？”
“我为什么要给自己找罪受？我在自己作践自己吗？”
他在心中向着自己，如是问道。
于是，他堕落了，放弃了，每天除了上下班，就是到处闲逛和作坊的朋友们吃吃喝喝、打打闹闹，今天我请客吃饭、明天你请客喝酒，夜夜潇洒。
张小鱼，为什么会这样呢？
这和以前极度珍惜时间的他，完全不是一个样。
他到底怎么了？
是谁在悄无声息的改变他？
又是谁在冥冥中影响他？
这一天，张小鱼刚和作坊同事在外面喝的酩酊大醉，迷迷糊糊回到休沐区宿舍的张小鱼，栽倒在床上就酣睡了过去。
时间缓缓流逝，黑暗的房间中突然亮起了一双眼睛，那双眼睛中带着迷茫和彷惶，它直直望向前方漆黑的房顶。
“我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总感觉自己和别人有那么一点不同，但是这不同之处到底在那里呢？”
“这是我想要的生活吗？”
张小鱼在黑暗中喃喃自语，可是一阵之后，他又陷入沉睡。
第二天，张小鱼还是没有改变，下班照常约着大家一起吃饭、喝酒，昨天晚上他中途醒来的话语也被抛在脑后，继续和同事吃喝玩乐...。
第三天，晚上继续喝酒，不省人事。
第四天，晚上下班继续浪、继续酩酊大醉...。
第五天，张小鱼又醒了过来，他又在黑暗中痛苦的喃喃自语:
“这是我想要的生活吗？”
“不，这不是！这不是我想要的！”
“可我能够怎么办！我总是改变不了自己！”
张小鱼在黑暗中痛苦，在心中怒吼。
每天他都想要努力改变自己，但他总是逃不脱旧日的一切，一直循环往复。
“明天，明天一定要改变自己！”
张小鱼在黑暗中，下定决心，如是说道。
明天...。
明天依旧继续，依旧该吃吃该喝喝，最后醉的忘乎所以...。
又一天过去了，漆黑的房间里，张小鱼又挣扎了起来。
“我不想要这样的生活！”
“我不想要天天待在这个牢笼里！”
张小鱼觉得他在尉氏已经工作很久了，他除了驿站和尉氏，其他地方一片空白，也一无所知，就算晚上出去喝酒，也是在尉氏作坊附近。
尉氏那高高的围墙就像一座囚牢，即囚住了他的身体，也求住了他的心，还囚住了梦想和希望...。
他，怀念自己那段为自己目标努力奋斗的时光，也怀念自己在驿站喂马擦车不辞辛劳的日子。
“那时的自己多么幸福啊！每天为了自己的目标努力，忙碌又充实，就算累也累的开心呀！”
“我为什么就是踏不出去，我为什么总是改变不了！”
“你为什么还是这么懦弱！”
“张小鱼，你为什么还是这么胆小！”
“马上就要十九了，你光长了年龄，不长心吗？你又白活了一年吗？”
张小鱼站在漆黑的房间里，在心中用力恨恨质问自己。
“哈哈，即懦弱又胆小！光长年龄不长心！”
“你活得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算了！”
张小鱼悲愤的声音在自己心中响起。
死，他是不敢的！他只能用力嘲笑自己，讥讽着自己。
他恨自己无力改变，他恨自己胆怯、恨自己懦弱和无能。
就在此时，一个被张小鱼已经遗忘多日的声音，在他脑海中笑着道:
“哈哈，不错，不错，你终于明白了‘恨’的真意，你的恨为我提供了力量！”
“这个世界，恨天恨地恨空气，恨别人都是毫无意义的事。”
“只有恨自己，恨自己不够努力，恨自己不够强大，才能改变自己！”
“你终于悟了！”
此时的张小鱼在黑暗中默然而立，体会着自己的恨，慢慢在心头问道:
“我知道只有恨是不够的，我具体该怎么办？”
那个声音或者‘恨’在他脑海里回答说:
“具体怎么办，要靠你自己，你虽然明白了道理，但是我见过太多太多懂着许多道理的人。”
“他们虽然明白了很多道理，却依然没有过好这一生！”
张小鱼静静地问:“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明白了道理还不够吗？那我是不是也改变不了自己！”
“因为命运如此，他们只能按照‘旧日’的一切循环往复。”
“或者说，他们的内心不够强大，你知道武者吧？”
此时的金州上空，慢慢乌云密布，一场倾盆大雨或者马上就要来临。
“我知道，作坊门口就有两个武士，天天目无一切，高傲的要死！”
张小鱼想到作坊红木大门口的那两个武士，马上回答说。
“但是，他们很强！”
“哈哈，强！这个世界上的疯子大多都来自武士！”那个声音传出了一阵讥笑声，然后才说。
“疯子？”
这是张小鱼第二次听到“疯子”这两个字，第一次是猥琐大叔告诉他，外面有很多疯子，那时他还一无所知。
“因为武士的‘道’错了，他们只注重肉体，而不注重‘心’的修炼，所以常常堕落疯狂。”
张小鱼惊呆了，他以为武士是高高在上的，却没想到有这样的事情。
“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呢？”他在心里喃喃自语。
“好了，先不说这么多，你还很弱小，知道的太多反而是坏事。”
‘恨’的声音在脑海里告诫着张小鱼。
张小鱼听了之后，也没再追问，虽然不知道这声音是谁？但他冥冥中感觉它对自己没有恶意。
可他，还没解决自己的问题，于是又在心里问道:
“我想要改变自己，怎样才能摆脱旧日呢？”
“轰隆”一声，屋外突然下起了大雨，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电闪雷鸣声。
“我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做，否则我也不会这样，不过‘命运’或者‘旧日’来临前，你都能感觉到。”
‘恨’听到外面震天的雷声，也不在意，像是下定了决心，继续对张小鱼讲道。
张小鱼此时还不知道‘命运’和‘旧日’具体是什么，还以为那声音讲的是大家口中常说的命运无常。
“问问自己，你没能改变自己，究竟是你自己在心里下的决心不愿意改变？还是其他？”
“就像刚才的你，无论你怎么努力，改变都微乎其微、甚至没有作用，只能躲在黑暗中痛骂，那是你自己在心底铁了心不愿改变吗？”
‘恨’的声音越说越快，像是连珠炮一般。
“当你怀疑自己能不能改变？改变有没有用？或者觉得就这样吧，我不改变就一直下去比较轻松的时候，是你自己真正的想法吗？”
尉氏作坊高空，一道粗大的雷霆无息间落下，却没有击坏任何房梁，仿佛穿如了另一个世界。
张小鱼正听着脑海里的声音讲话，突然之间一道惊雷在脑海里响起，震得他直接昏睡了过去。
而‘恨’却被那雷霆劈中，晶莹剔透的线条一寸一寸崩断，然后慢慢归于虚无。
“哈哈，迟了，你晚了一步！”
“‘恨’的真谛已经埋下了种子！”
“如果不是我明悟的太晚，你又怎么可能有机会晋升旧日！”
“我恨呐，我‘恨’不灭！”
‘恨’仰天长啸的声音在张小鱼脑海中回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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